2、逼婚(1 / 2)
小郡王苏煜是苏氏皇族的偏支,算起来还是当朝皇帝的堂兄,不过走的不太近,他和杨桓是同窗,平日里还亲近些。
他还有个妹妹,叫苏敏,做哥哥的怕小姑娘在家里呆的闷,顺道捎出来一起玩了。
清河县虽然是大商的粮仓重地,但着实不算什么大地方。许多年里都没来过京官,这次一下来了这么多大人物,知县李明英激动之下,把贵人们统统安排进了自己的府邸——清河县仅有的星级住所。
这举动让如今只有十二岁的李清璇震惊恐惧又郁闷——杨桓就住她隔壁,就隔了一堵墙。
好了,这回是隔墙有渣男了。
隔壁住了一个膈应的人,清璇天天膈应的很。
从前李清璇还是沈清璇的时候,与杨桓虽说是青梅竹马,可杨桓自从入了仕途,两人见面便也少了,在临死前那样绝望的时候,又听长公主那样言之凿凿,不免心寒。加之且现在的李清璇不过十二岁的心智,当真对杨桓又怕又恨。
私心里总想着,要是能离隔壁那个渣男远一点就好了。
不愿意和杨桓比邻而居,便总想着寻个机会出府逛去,远离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放松一下因为杨桓而时时刻刻提着的心。
待到风里的暖意渐浓的时候,上元节便在清璇的期盼中如期而至了。
大商民风开放,没有宵禁。今日又是上元节,夜幕低垂时,街上张灯结彩,热闹极了,彩灯闪烁,亮如白昼。街道两旁是两排长长的红灯笼,沿街的小贩尽力的吆喝着,街上的孩子追逐打闹,少女们则三五成群的走着,有说有笑。
火树银花合,金桥铁索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盛世街景当如是了。
清璇看见了前面有个摊位上有卖糖人的,兴奋的就冲过去要买。等到糖人到了手里才发现,钱袋还在两个丫头手里呢!于是只好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紧紧攒着那只糖人,等着后面两个金主。
两个丫鬟跑的气喘吁吁,脸圆圆的那个叫白玉,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付了钱后,便说道:
“小姐怎跑的如此之快?老爷可是吩咐了奴婢们把小姐看紧了呢,不说别的,常御史府家曾经走丢过一个大小姐,不就是上元节丢的?”
“可不就是,”附和的这个丫鬟叫紫珠,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小姐跑慢点,我们追的也省力些,我的大小姐,体谅体谅奴婢吧。”
清璇看两个丫鬟满头大汗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一下,到底是顺着街慢慢逛了。
整条街的两边,都是不停吆喝的小贩。清璇孩子心性,每个摊位前都要停一会,逛了一会,她就
发现了慢慢逛的好处,她兴奋的说道:
“白玉,紫珠,你两说的真对。走慢一点,我才发现每个摊位上的东西我都好喜欢呢!”
白玉和紫珠对视一眼,默默看着对方手中小山一样的采购物,同时在心底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小姐!我们错了!您还是跑着逛街吧!
可惜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清璇在街角玩兔子灯笼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人——杨桓。
杨大丞相好大的派头,穿着玄色大氅,手上提了个兔子灯笼,身边还跟了个娇滴滴的姑娘。
一股子愤恨便这么涌上了清璇的心头。
若是没看错的话,杨桓身边的娇小姐应当是小郡王的妹子苏敏。两年前长公主暴毙了,他娶不成公主,便把主意打到皇家郡主身上来了?
连丞相的架子都不要了,鞍前马后,还帮着姑娘提灯笼。
真真是个薄情的人啊。
从前自己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长公主说的都是对的,小小的尚书府,在他眼里,的确什么都不是,也包括自己。
要怪就怪当年自己年少,轻信了男人。
原本掩盖的很好的伤疤就这么被撕开,清璇心痛难忍,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转身飞快的跑开,就想离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越远越好。
夜风悠悠,杨桓走到了街市旁的一条小河边,便停下了脚步。
他不言语,苏敏便有些踌躇,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问道:“今日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为何丞相要来此车这种僻静之地?”
“我自阿璇去了之后,便不喜热闹,”杨桓的语气了藏了低沉的落寞:“况且,祭奠逝者,还是到清净的地方为好。”
此话说完,杨桓便将手中的兔子灯笼放入了面前的小河中,河水悠悠,载着那兔子灯笼一路去了远方。
“阿璇,我知你喜欢热闹,亦喜欢灯笼。如今给你捎去了一个,也不知你是否中意这个。”
顿了一会,他又自嘲一笑:“阿璇,我知你肯定是怨我的,怨我未曾保护好你,不然这两年来,为何你一次也未曾托梦于我?那苏玉琳已被我五马分尸,可却犹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苏敏印象里的杨桓,从来都是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何曾见过这般伤情的杨丞相?她心中一酸,便低声劝道:
“逝者已逝,丞相何必念念不忘?”
杨桓却轻轻一笑,仿佛看见了清璇那气鼓鼓的小脸蛋一般,他说:“她可是个小心眼的,我若忘了她,她肯定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