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姜韫欢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迈着步子，被傅知琛拥着走进会场。大厅里层层叠叠地水晶灯发出耀眼又炽热的光芒，她微微抬头望向灯光，大脑似是被折射地光刺痛，继而是一片短暂的空白和茫然。

那一瞬间，姜韫欢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是一场终会醒来的梦。

她好累好累......

每一次当她以为她已经退无可退的时候，总有人再推她一把，让她离悬崖更进一步。

这一次，傅知琛推得又狠又远。

恍惚间，姜韫欢感觉自己已经在崖边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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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琛和姜韫欢这一对组合一走进会场就成为众人关注的中心。

瑞深本就是目前资本市场最受瞩目的黑马，更何况还有傅氏的加持，前来找傅知琛攀谈的人应接不暇。

傅知琛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一沉，和人交谈间低头扫视一眼才发现姜韫欢的右手紧紧拽着他的西装外套，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借力。

他余光瞟了一眼才发现姜韫欢的脸色是不自然的苍白，傅知琛微微皱眉，继而加重手上的力气，给姜韫欢的腰一个支撑。

这个时候倒是不揣着大小姐的端庄劲儿了，傅知琛在心中凉凉地想。

正和傅知琛交谈地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露出暧昧地笑。他听说最近傅知琛和蒋家有合作，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都是人精，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疑惑’地问：“傅总，这位是？”

傅知琛面色不变，平淡地说道：“姜韫欢，我的助理。”

那人似是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伸出手，礼节性地打招呼：“你好，姜小姐。”

姜韫欢从最初的愤怒和震惊中走出来后，稍稍稳定心神，她露出标准的微笑，与那人轻轻握手，声音温和：“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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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琛带着姜韫欢继续往前走。

她来宴会前新换了一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没想到比白天穿的那一双更加磨脚。右脚后跟与鞋子接触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

她现在像小美人鱼一样，每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姜韫欢突然想到了她曾经学穿高跟鞋的时候。那段时间，她刚到港城，却被坤叔逼着学各种东西，从琴棋书画到各种礼仪。为了练仪态，她要穿着拖地长裙和不合脚的高跟鞋走路，后脚跟也经常被磨出血。

坤叔要求她在公共场合，再不合脚的鞋子也要忍着。

他总说：鞋子对你来说就是皇冠。掉了皇冠，就说明你不够端庄高贵，撑不起身份的象征。

坤叔总是让她把优雅刻进骨子里，姜韫欢以为是为了外在的仪态，今天却突然间明白，更是为了内心的强大。

一个永远优雅高贵的人，也是内心无惧无忧的人。

姜韫欢忍着痛，将脊背挺得更直，面带精致的微笑，去迎接每一个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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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虽是孟、何两家的主场，但是用得地方是傅家旗下的庄园。傅知琛亲自到场，孟何两家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虽然知道满场都是等着看热闹的人，孟祁和何思凡、何思涵还是一起上前迎接傅知琛和姜韫欢。

何思凡、何思涵是何梦大哥的一双儿女，算是何家孙辈里的佼佼者。何思涵玩票性质的当起了演员，富家大小姐闯荡娱乐圈的人设给她吸了不少粉，是当下颇具流量的女明星。

“傅总，久仰大名。”孟祁风度翩翩地上前与傅知琛握手，何家兄妹紧跟其后，一时间，客气的场面话不绝于耳。

姜韫欢知道，从她进场起，孟杭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他的眼里从一开始的激动到现在满满都是担忧，还夹杂几分无措。

孟杭终是长大了，学会了作为成年人的第一课——什么场合做什么事。他也知道这样的场面做什么都会成为别人眼里的话柄，聪明地选择和她保持距离。

姜韫欢温和地目光看向他，安慰地对孟杭笑笑。

孟杭看到姜韫欢的笑容，再也忍不住，脸上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委屈，他轻声叫她：“姐。”

姜韫欢看到他的嘴形，微微点头。

孟杭知道，她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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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好久不见。”孟祁面带和煦的微笑率先和姜韫欢打招呼。

姜韫欢刚隔空安抚完孟杭，听见孟祁的问候脑子有片刻恍惚，下意思回答道：“孟先生好久不见。”

说完才突然意识到说错话，她眼含惊讶地瞥一眼孟祁，想不明白他为何选了最差的问候方式。

他们两个今天这句“好久不见”一出，明天不知道有多难听的传闻出来。

果然，时刻关注他们几人的看客里已经爆发出小声的议论。

傅知琛也深深地蹙眉：“哦？孟总和韫欢...认识？”

他话头指向孟祁，眼神却看向姜韫欢，里面带着看不清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