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再回灏京(1 / 2)
年年岁岁皆如此。
宫里虽从简地辞旧迎新,宫外依旧闹得热闹极了。
灏京百姓庆着除夕,迎了元宵,新一年的日子这才将将拉开了序幕。
而等绵延到天边的青绿草色初露,早春的灏京寒意也散得早,融融春意里,就连风儿都减去半月前?的好些寒寂,扑在面上就似用了最柔软的巾子拂了面。
让人忍不住抓耳挠腮地唤一句痒。
和煦春日下,容暮赶在杨柳岸的嫩芽冒出前?赶回京了。
已入三月,草长?莺飞里,容暮牵着缰绳得了几分闲趣的打量许久不见的灏京景,而他的黑马旁,一匹同样俊健的黑马时不时蹭着容暮座下的黑马。
两匹马儿贴得近,容暮的腿甚至还?碰了楚御衡好几回。
第十三回被蹭到鞋靴,容暮收回看着天边纸鸢的目中惊羡,微微低头,就见今早刚用湿布子擦拭干净的白色鞋尖又染了一抹灰土。
又脏了……
不动声色地控着马儿往大道旁偏了偏,容暮看着不再贴得相当之近的两匹马儿,这才正了面色继续赶路。
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身侧同行的马儿又重新贴近……
容暮凝了凝目色,大股用力,这才带起险些又被蹭上的鞋靴:“陛下可否离我远些?太近了,马儿容易冲撞起来。”
一路找机会亲近容暮的楚御衡不想容暮会这么说?,但他抬起的脚已僵在空中,楚御衡别开了话题:“前?头就是入灏京的关口?了,阿暮此次回去可住在舒云宫中?”
“舒云宫?”容暮紧了紧马绳,“宫中不便,草民?还?是住在宫外罢了。”
“那还?住在丞相府?”
“嗯。”
容暮清浅地应着话。
实际上他最想做的,还?是在附近找一处闲置的房产。
不需要回宫,也不需要去他之前?住下的丞相府。
但接二连三地拒绝楚御衡,万般不合适。
楚御衡放低姿态地哄着他回去,他便顺了楚御衡的心意,若楚御衡当真能让他毫发无损地回到灏京,那他也不介怀这段日子多演演。
谁哄谁,谁能说?清。
如今回了灏京,见到华老?将军才是重中之重。
而楚御衡果然不避着他。
一路上得了什么消息都主动同他讲明?,所以容暮现在清楚华老?将军回京的队伍估摸着比他们还?要晚上五天左右;且华老?将军为何回京,他也从楚御衡嘴中得出了答案。
北疆焦灼着的战况突就一夕之间?就有了倾向,老?将军的队伍大破敌军,直取敌军大营,势如破竹。
而楚御衡还?提到华老?将军此番回京述职,其实还?带着至关重要的信物。
原本容暮疑惑着的华老?将军回京,是自己有意还?是被楚御衡所迫,后来从楚御衡口?里得知并非是楚御衡让华老?将军奉旨回京的。
楚御衡走?后,他让楚绡宓监管朝政,楚绡宓不解楚御衡和武将们的关系,这才心大地将华老?将军放了回来。
大胜后,华老?将军在北疆递送了回京的文书,而京中的楚绡宓批复了下来,华老?将军这才班师回朝。
所以华老?将军的回京,一时间?打得楚御衡和容暮都措手不及。
楚御衡怀疑华老?将军有不臣之心,否则怎会要带兵回来?
但和楚御衡不同。
容暮当下并不惊慌华老?将军会对朝堂不利。
一名?武将,铁血丹心。
生者手握重兵得以凯旋,死者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无论何种归宿,如华老?将军和华淮音这般武将的尽头只?有一条路,那便是精忠报国。
所以容暮倒是对华老?将军手中所握着的信物感兴趣。
之前?的华老?将军已做好要在北疆守一辈子的打算了,能让他回朝,那老?将军此刻手中的东西定然很重要。
还?在琢磨着华老?将军手里头握着的东西,容暮的车马已经停在丞相府前?头了,容暮一年多不曾回来,丞相府光洁如新,就连外头的两尊巨大石狮子也丝毫不落灰尘。
高悬在门上头的牌匾金粉耀耀,“丞相府”三个字字体舒俊,像是容暮自己当初的提笔,但又不是。
仔细看来,可见其中的不同之处。
只?是九分相似罢了……楚御衡看容暮对着牌匾出神,想到什么,当下解释着:“之前?那块牌匾雨后从上头落了下来,朕便重新写了一幅,挂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