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宜安拂袖而去,闻人决伸手挽留,却只碰到她一片冰凉的衣角。
她就这般走了?闻人决抬手遮住眼睛,无奈地苦笑,那本万恶的书册已经被他捏作一团,此刻皱巴巴地落在地上。
闻人决离开之时,终是怕脏了沈宜安的地方,又把那团东西捡起来了。
夜空浓云密布,不见一点星光,闻人决行至半途,便下起了雨,夜雨冰凉地拍打在他脸上,倒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与沈宜安之间的隔阂绝不是靠着这些胡闹折腾便能消除的,再继续下去,她只会更厌恶他。
那一句和离不是气话,她恐怕早就在心里思虑多时了,若是他们和离了,她是不是就要去找柳千鸿了。
闻人决心里堵着一口气,快步在雨中行走,回到敛风院时,邹诚打着一把伞迎出来,问道:“少帅怎么回来了?这雨来得急,公主就没留您?”
闻人决推开他的伞,大步流星地朝正房走去,邹诚连忙追上去,面前飞过来一团东西,他下意识抓住,拿到眼前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什么。
“去拿一身干净的衣衫。”邹诚随便招来一个下人如是吩咐。
闻人决浑身湿透,背影分外孤冷。
邹诚小心翼翼问道:“少帅,没事吧?”
也不知在蘅芜院发生了什么,让闻人决如此萎靡不振。
半响过去,邹诚以为他不会回答,便将下人拿来的衣衫捧进去放下,他正要离开时,闻人决沉声叫住他:“明日把贺时叫来。”
邹诚应了一声,心里替那位贺小侯爷哀悼,少帅去了一趟蘅芜院,心情便跌进谷底,此事定然与他脱不了关系,一顿揍是免不了的。
翌日天一亮,邹诚便带上两个黑云卫去往镇南侯府,贺小侯爷见他来势汹汹,想逃跑却被镇南侯亲自押到邹诚面前,邹诚笑眯眯跟镇南侯保证:“少帅有事寻小侯爷帮忙,晚点就将小侯爷送回来。”
镇南侯哪里有半分不肯,忙说:“犬子顽劣,能帮上大都督的忙是他三生有幸,不用着急回来。”
邹诚当即拉着贺小侯爷离开,路上为了防他逃走,让那两个黑云卫一左一右将人夹在中间,如同押送犯人一般。
到了都督府,贺时认命地问:“邹副将,你给我个准话,是不是大都督还要追究昨日的事,我都挨了军棍,怎么还不放过我?”
邹诚半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将人带到都督府后院的练武场,闻人决一身黑色劲衣,右手执刀,袖口撸上去,露出一条肌肉匀称的小臂,狼纹刺青显露出来,更衬得他杀气凛冽。
贺小侯爷站到他面前,被那双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再看见他手里那把闪烁冷光的长刀,腿瞬间就软了,险些跪在地上。
“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就戒酒,大都督饶过我这一次吧。”
邹诚看他那怂样,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声,少帅真要杀他,也不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将人找来,这贺小侯爷不只胆子小,心思也单纯得很。
闻人决很是随意地挥了一下长刀,指着他说道:“陪我练刀。”
贺时心想,练就练吧,保命要紧。可他才接了闻人决两招,就已经气喘吁吁,浑身疼痛地趴在地上,这哪里是练刀,分明是要拿他祭刀啊。
“不练了不练了。”小侯爷疼的直嚎:“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定知无不言。”
闻人决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下让他起开,贺时勉强爬起来,见闻人决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一条腿曲起,手搭在膝上,面上似有忧愁。
他壮着胆子坐在闻人决身边,问道:“您叫我来不是为了我在军营喝酒那事?”
一阵沉默之后,闻人决挫败道:“你教我那些没有用,她生气了。”
站在一旁的邹诚从怀里掏出一团邹巴巴的东西,闻人决看见这罪魁祸首,神色颓然:“她不肯原谅我,还要离开。”
贺时艰难地辨认着糊成一团的书册,他有一段时日常出入春意楼,听里面的姑娘唱小曲,觉得词有趣,就偷偷记了下来,有些虽然露骨,但私下里与姑娘调情笑闹,却是挺好用的。
“这情诗怎么啦?那姑娘不喜欢?”
闻人决冷冷地看着他:“粗鄙不堪,她不理我了。”
“不应该啊,钟姑娘性情温柔,能有这么大的脾气?”贺时不知不觉已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闻人决听了却皱起眉:“谁说是她?”
他想挽回沈宜安,与钟月荷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贺时满脸震惊,不是钟家表妹,那会是谁?他回想闻人决对那女子的形容,越发觉得像一个人:“难道是长公主?”闻人决眉目舒展,只是听人提起她,目光中也多了两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