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83 食色性也（中）（2 / 2）

他背对着那些叔伯深呼吸，笑容匪气十足：“够姜，你开枪。”（够姜：够胆量）

她抿紧嘴，上了膛的枪没有任何犹豫便正正指住他胸口，冷静的目光从他身后那群人身上移到他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她握紧程宇年的胳膊，后退一步，利落收了枪，而后微微笑拿过他手里的水晶杯，“你是三好市民，我点会开枪？还请陆生放我们离开。”

她微微仰头，侧面对着他，一口气喝完浓烈的威士忌。

陆钦南盯着她的侧脸，下颚收紧，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脖颈，一杯威士忌从她红唇间漫下去，脖颈细微的动静惹得他挪不开目光，几乎要将她看透，看得更透，至少比一杯威士忌更透。

看戏的年青仔太年轻，不知陆钦南与Madam之间过往，只当普通男女对待，男男女女都免不了俗，见Madam一口喝完威士忌，起哄笑闹几声。

钟霓将杯子用力塞进他手里，不再拿鼻孔看陆钦南，她要仗着她与陆钦南讲不清楚的关系，跟他放软态度，请他放过她，“谢谢陆生。”

她声音好低好乖，陆钦南心想，她若是够姜，朝他开一枪就好了。他捏着手里的水晶杯，大拇指摁在她香唇接触过的杯沿上，目光晦涩不明。

陆钦南放她走人，跟着韩定的年青仔受韩定影响，一向看不惯陆钦南，质问陆钦南点解这样轻易放过那位差婆？这位Madam可不是什么娇弱差婆，是西九龙警署最暴力的差婆，被她追上没好果子吃，这样简单放过她，日后一定有麻烦。

朗聿凡没有回来，陆钦南便知他一定是提前知道钟霓会过来，先行避开，也不知是坐在哪里看戏。他憋了闷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他漫不经心地点起一支烟，低头，捏着香烟磨弄着嘴唇，片刻后他叼住香烟，站起身，目光冷冰冰，面上却露着笑容，拿过桌上的威士忌酒瓶，朝年青仔走过去，握着威士忌酒瓶直朝年青仔正面砸上去，鼻骨断裂，很快便流了一脸的血，混着威士忌的味道，天然消毒。

“你没资格跟我提问题。”

他咬住烟头，舌尖一抵，香烟吐到年青仔的脸上，年青仔一惊，手忙脚乱扑掉脸上的香烟。

钟霓搀扶着程宇年走出兰桂坊PUB，正想着要怎么离开时，朗聿凡出现，真如救星。没有眼镜，他好假意看不清楚钟霓，从钟霓面前走过去，要去发动车子。

钟霓想也没想便喊他。

朗聿凡佯装诧异，见她身边人受伤，主动帮忙，拉着人上车。

程宇年意识半模糊，认出是朗聿凡，眼神惊恐，朗聿凡的声音落在他耳边，犹如冷风测测，他沉默着接受。

天色终于亮了。

送人到医院，趁钟霓不在，他扣住程宇年的后颈，低声讲：“昨晚的事情我不同你计较了，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犯低级错误，再犯一次，我保证会让你爹地妈咪破产跳楼。不该说的话也不要说，明不明白？”

程宇年无力且沙哑地“嗯”了一声。

原来，只要走错一步，后面就步步错。

他想起张家诚的话，错一步，没关系，后面就多走几步，会挽救过来的。可要走多少步啊？阿霓都被扯进来了，他接下来还能怎么走？

朗聿凡事情未处理完，当着钟霓的面只简单做一件好事就够，也得到钟霓一声谢谢，更够了。

他笑着离开。

程宇年神情复杂地看着钟霓，好久好久后，他哭着同她道歉。

耶和华乃善乃正，故以道示罪人兮。

他记得十四岁——

十四岁的钟霓露齿一笑：“朋友嘛，讲义气咯，日后你有错，我像今日陪你啊。”

二十四岁——

他哭出来，“阿霓，对唔住啊。”

钟霓冷脸看他，算了，等他伤好再算账吧。

丧龙跟了钟霓一路，朗聿凡送钟霓到最近的医院，朗聿凡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丧龙守在医院，心想朗少真够阴的，点解要一直关照Madam钟？

确定钟霓无事后，丧龙离开，回去同陆钦南汇报。

陆钦南带着宋医生离开兰桂坊，看了眼时间，清晨时段，尚早。丧龙看了陆钦南，心神领会，开车绕了一段路，送宋医生去商场，陆钦南在楼下餐厅候着。

候着候着，人不在餐厅了。跟踪过来的人也发觉不到，丧龙哼笑，跟在宋医生身后，一边看她毫无顾忌刷着祖宗的卡，一边目瞪口呆。

女人Shopping太可怕，但愿他阿妹小阿芬不会有这么可怕的一天。

钟霓从病房离开，去洗手间。刚进洗手间，门突然被反扣上，钟霓本能警惕起来，未来得及回头，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坚实有力的胳膊圈住她的上半身。

非要真真实实的亲密接触，他才可以安心、舒服地呼吸着。

他吻住她脖颈，没忍住，张嘴咬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哦豁，这一章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