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0 利刃（修）（2 / 2）
钟霓叹了口气，捏着细长的香扫弄着黄毛的鼻子，“嗱，咪讲我冇畀你讲真话机会，小排挡飞仔，十八岁，摆鱼丸摊，卖鱼丸，有个阿婆，普普通通，要人脉冇人脉，要朋友有几多啊？哈？你消息从边嚟？点解你会知警队内部消息？我都唔知，你会知？宾个跟你讲啊？”
黄毛愣了愣，仍是装傻，讲不知Madam钟讲乜，普普通通啦，不代表他无用啊，整个油尖旺，乜乜事情他都有所耳闻。
钟霓不耐，拿过桌上一沓的香，直朝黄毛嘴上扫过去，表情发狠，“长了一张能食能饮嘅嘴，点解就唔讲人话呢？我畀你机会啦，系你唔讲真话，咪怪我。”
黄毛被扫了一嘴的香味，吐也来不及，眼看Madam钟要将香插进他嘴里，他挣扎起来，大喊大叫，钟霓干脆一脚踩上他乱蹬的小腿上。
十八岁社会仔再如何醒目也比不过警校优秀生，尤其是品德非优的优秀生。
黄毛瞥见女人冷冰冰的眼神，心知她不是玩笑，一张嘴飞快吐字：“我讲啊我讲啊！”
钟霓握着一沓香，停了动作，看着他。
“是有人，有人给我透露消息啊。”
钟霓眉头一挑，又想起黄毛在警署的事情，点解这么巧？偏偏就是她刚好审讯黄毛？安排她审讯黄毛的人是宾个啊？她忽然想到，目光顿了顿，摁着黄毛后颈的五指倏地用力，冷声问：“宾个？”
“我唔知啊，我只知他是重案组嘅，我听你们喊他程Sir。”
钟霓默住，徒生一种迅速坠空的感觉。
黄毛看了她一眼，趁她发愣间猛地用力挣开她的束缚，起身就往门口跑。钟霓反应过来，抬脚踹向桌子，桌子往前一翻，撞翻靠近门口的一张椅子，短暂地拦住黄毛，没几下功夫又被钟霓重新束缚住，这会儿不是手，是一脚踢中他后膝窝，踩住他前脚掌，马丁靴硬质鞋底踩住人够痛。黄毛认栽，苦着一张脸认错求饶。
“你刚刚的话，冇呃我？”（呃：骗）
黄毛表情认真，用力摇头。
“ok，我信你一次。”钟霓拿出几张大金牛递给他。（一张大金牛1000）
黄毛心虚，犹犹豫豫没接。
钟霓没耐心，将港纸塞进他衣领里。“拿钱买消息啊，再帮我打听件事情。”
黄毛点了点头，认真讲这次绝对不呃Madam。
无法回警队，就无法利用警队内部情报资源查她想查的事情，她想来想去，是在外找外人帮忙，在内找江月帮忙，可江月也被限制了，同钟霓关系太近，警员身份，职位比不过人家高级督察的嘛，那么只剩下督察程宇年。
高级督察级别权利再如何，也不好光明正大限制督察级别。
临近耶诞节，十二月的维港比往日多了份温情，辽阔的黑色夜海在不夜港霓虹中波光粼粼。
钟霓大方，请程宇年、江月食顿大餐，顺便同他们讲明自己的需求。
西式餐厅，鲜红洋酒、精致餐盘餐具在餐桌中间的多层烛型灯下泛着层层光晕。
“你想查乜啊？这种事情，你找我？不找你傅Sir啊？”程宇年没好气道。
钟霓笑眯眯递上一杯浓红甜酒，“程Sir，帮帮忙啦。”
程宇年听她喊自己程Sir，头发一麻，接过酒杯，“速速讲啊，过了今日，明日我可不认识你，傅Sir警告我啊，不许我跟你透露重案组的事情。”
钟霓不屑，“切”了一声，“他一句警告抵得过我跟你认识多年的情义？哇，程宇年，你未免太不讲义气了吧。”说着，同江月碰杯，拒绝与程宇年碰杯。
程宇年敛眉，直问她想查什么。
钟霓想了想，本打算讲想查陆钦南，也不知怎么的，改了口，讲：“帮我盯着总部总警司钟柏年这件案子，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请你务必马上告诉我。”
“内部调查科有插手这件案子，你姑父比我们更适合帮你啊，他知的消息一定比我们多。”江月说。
钟霓沉思着，片刻后，她说：“我是想让你们帮我盯着重案组啊。”
程宇年眼睛一抬，忽然讲：“你意思是要盯傅Sir？”
钟霓看向他，目光顿了几秒，手指摩挲着杯口，目光静静，“嗯，请程Sir帮我盯啦，到时圣诞节我请客。”
晚上十点钟，正月茶楼二楼的老式西洋钟在宾客的喧闹声中整点敲了起来。
嘡——嘡——嘡——
陆钦南盯着源源不断注入杯口的白兰地，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请人帮忙就要请客，点解不请他？
丧龙倒满一杯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要尝尝味，这白兰地是荣叔亲自送上来的，不用讲，一定是不得了的洋酒。莫名其妙的，鬼佬的酒点比荣叔自己调的白酒要好喝。
“祖宗，Madam钟都知你不是傅时津，点解没有把你……”点样啊……
Madam钟好叻好叻的啊，点会轻易放过祖宗？怕不是背后还有什么把戏吧？
陆钦南端起菱纹玻璃酒杯，晃动着杯里的白兰地，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怀表贴着她的胸口，好像都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接着是酒杯碰撞的声音——
在酒杯碰撞的声音中，他慢慢想象着，想象着她举杯饮酒的模样，于是，他端着酒杯送到唇边，仿佛眼前有她，是与她一同享受酒精里的罗曼蒂克。
然而，罗曼蒂克会叫人更清醒，也令想象毫无味道、廉价。
陆钦南搁下酒杯，唇齿内的味道是涩涩的，明明是白兰地，偏偏喝出了不满足的味道，摸出右襟怀兜里的戒指，捏在指间把玩。
“查她这几日的行踪，接触大B哥之前，她都见过哪些人。”说着，他抬起头，盯住丧龙，“这次，你要盯好她。”
丧龙忙忙咽下在嘴里回味的酒水，心虚不已，点头，“我知。”
以往，哄女人，好简单，碰到Madam钟，犯了天大的难。
是啊，按照她的性子，他这样的欺骗，她都知傅时津死咗，点会轻易放过他？他不知钟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又藏了多锐的利刃准备伺机而动？（咗：相当于“了”）
唇齿内的酒精味与不满足的味道难分难解。
作者有话要说：“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出自梅艳芳《似是故人来》（1992年）
关于完结：除夕之前我尽力做到完结，因为除夕之后格外忙碌。
有想要等完结一口气看的朋友可以再等两个星期？
后续情节比较复杂，越到结束，前面所有的细节点到后面要全部收尾，加上题材敏感，有些情节不能写，脑子一团乱，写的比较慢，一天下来可能是写了七八千字，但一经删除修改只剩下2K字左右，我现在是难在情节过渡上，老觉得过渡过的不自然。（痛哭流涕
请大家谅解我的不稳定（哭哭
我会努力做到不崩不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