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 / 2)
祝高兴:“.....”慢慢来吧,策反不急于一时。
他平心静气,自我安慰了好一会儿。
几天的平静,考试终于来了。
陌生又熟悉的考场氛围让祝高兴的心情瞬间变好了。
只是刚开始没多久,认真做题的祝高兴就听见有人用气声喊他,“喂,这卷子你他妈真会假会!”
祝高兴也用气声,“我真的会。”
隔壁班的学渣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挪过来点儿!让我抄一下!”
祝高兴没再回应,把桌子往窗户位置又挪了挪。离他更远了些,写更快了。
学渣:“......”
考完后,他站到祝高兴桌子前,“就是个倒数第一,你牛逼什么?”
祝高兴懒懒抬眼,“你连倒数第一都抄,你牛逼什么?”
学渣:“你他妈......”
刚睡醒的施文宇直起身,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考完就滚,吵吵什么。”
旁边几个同样睡眼惺忪的小弟很上道的摔笔袋造气氛,“刘泳,你是不是忘了一班规矩?考场可是老大睡觉最舒适的场合,捣乱者死知道么。”
刘泳悻悻收回准备揍人的拳头,转身就走,也是,祝高兴根本轮不着他收拾,交给施文宇就行了。
教室终于安静了,祝高兴翻开书继续复习。
施文宇趴在桌子上看他,“喂。”他顿了顿,“大哥。”
祝高兴回了个眼神,“怎么了,小弟。”
施文宇低声说,“发完卷子后,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催眠了,就睡着了。”
祝高兴不走心的安抚,“没事,你只是把考场当床睡习惯了,身体记忆不容易改,进来就困很正常。”
施文宇沉默了会儿,“你放学打算去哪?”
祝高兴想了想,“去那个,地下玩厂看看。”
施文宇愣了一下,“四方街那个?”
祝高兴:“你知道?”
施文宇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去过几次。”他接着说,“我带你去吧,那地方我熟。”
祝高兴点头,“行。”
黄昏时分。
天空又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红彤彤的。
祝高兴和施文宇一起出了校门,刚出来就看到了陈决。
他靠着车门在抽烟,身材高大,长相凶狠,鬓角处还有一道疤,引的周围学生频频注目。看到祝高兴,他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方少在家等你。”
祝高兴:“先不回,送我俩去四方街吧。”
陈决皱眉,“去那儿干嘛?”
“我弟在那儿,想看看他怎么样了。”祝高兴拉着施文宇坐进车里,一脸认真,“你知道的,我太善良了,不管他对我多么不孝,我都愿意原谅他,而且一直牵挂他。”
陈决:“背的台词?”
祝高兴:“这么明显?”
四方街的地下玩厂其实就是个私营的拳场,不太正规,经常见血,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就是没学生。
施文宇也是第一次穿着校服进来,和祝高兴两人走在里面十分怪异。
环境确实杂乱,还有个藏在地下的烂尾楼,墙角蹲着几十个拆迁工人,一个个满脸横肉,露着乱七八糟的纹身。
拳场周围站了不少人,除了观众,还有一些奇装异服玩乐队的。厂子很大,光拳击台就占不少地方,但这台子似乎还被当成舞台用,边儿上的架子鼓都没撤走。
上面已经有两个人在打了,根本没戴拳套,完全是在肉搏。
其中一个穿着和那群工人一样的迷彩背心,一身腱子肉,皮肤上有大片被火烧出来的痕迹。
地下很昏暗,只有刺眼的红光在闪烁,看不清两人脚下到底是血还是灯的光斑。
屋顶的黑管不停在往外冒冷雾,祝高兴在那片绿色烟雾里看到了眼熟的身影,他刚要过去就被施文宇拉住,“你等会儿,那边儿区域咱进不了,都是准备上台的。”
祝高兴抬了抬下巴,“看见那小孩儿没,穿皮夹克的,瓜皮帽底下还露着半截绷带。”
施文宇往那儿看了眼,“他是你弟?有点儿眼熟啊.....”
祝高兴:“下一个不会就是他上去跟人打吧?”
施文宇哼笑,“你看那个头和身板,像是去打拳的?他旁边站的都是玩乐队的,中场休息就是他们上,唱几句死亡金属而已,你弟要么是主唱要么是吉他手。”
祝高兴皱眉,“不可能啊,没道理啊。”
激烈的欢呼和呐喊,场子里越来越热,拳拳到肉,每一下都在往死里打,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整个棚顶。
那个工头赢了,拿着毛巾擦脸上的汗,也或者是血,平静的好像刚搬完砖。
另一个人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是被人抬下去的。
灯光变暗,突然转成了明亮的黄光,那帮玩乐队的朋克们踏着栏杆往台上走,顾不尚两手插兜,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祝高兴看着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踩上去,时间好像都变慢了,光斑跳跃,好像看到了靴子下震起的尘土。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乐队上了台,却站在边沿位置,支着架子准备他们的重金属摇滚,主唱吉他贝斯架子鼓全都有,没别的空位。
落到最后的顾不尚出现在了拳台中间,帽子扔了,外套也扔到了一边,他边走边拿发带把卷翘的头发箍到后面。
这番准备,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唱歌的。
他看着瘦,身上的肌肉却很结实。肩宽腰窄,骨架生的很漂亮,只是身上东一处西一个的伤破坏了美感。他像是习惯了这个场面,听着下面的吼叫,还跟人互动,笑眯眯地往手腕上缠绷带。
另一边的楼梯也上去了一个人,是个黑人,比顾不尚高出一头,他梳着脏辫,身上挂了好几个带尖刺的环,一边活动脖子一边对着顾不尚说了句什么,但被周遭的喊叫声盖过去了。
顾不尚站在光下,也笑着回了一句。
祝高兴看清了他的口型。
他说,“我要用拳头,把你的脑浆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