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陈氏(2 / 2)
“这本就是不对的,回头让你母亲罚他们去,如今知道错了,便要学会道歉,宁宁乖。”陈若静闻言眉眼笑意凝了几分,她倒是不意外这二房的丫鬟如此不上进,处处给人留话柄。
温令儿看着温柔体贴的陈若静,对宁宁的珍惜之意溢于言表,不似作伪,同雷厉风行的陈氏比起来,若她是宁宁,也会更喜欢陈若静的态度。
“宁宁是不是不爱母亲了,怎地只听姨母的话,我的话却不听了?”一旁的陈氏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眼底却敛了几分苦涩之意。
宁宁看着自家母亲失落的模样,连忙将牵着陈若静的手松开,蹬着小短腿跑过去抱着自家母亲,稚声道:“宁宁最爱母亲了。”
“既然如此,那宁宁可愿意给令儿姐姐道歉?”陈氏满脸慈爱摸了摸自家女儿的脑袋,温柔道。
此时的温令儿看着陈若静温婉的模样,又看了看一旁母女情深的场景,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便敛下心绪道:“夫人言重,宁宁如今正是学说话的年纪,以后慢慢来便是。”
言罢,她将手里的花递给宁宁,笑眯眯道:“你可还记得我方才说的话?若你同我说对不起,我可以送你一盆在这京都内独一无二的花。”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宁宁到底是小孩子,就算是上一秒讨厌过的人,下一秒便可笑脸相迎,更何况是要送给自己礼物的人呢?
温令儿闻言笑了笑,将蔷薇花枝干折去,细细将小刺处理掉,继而将花别在女童的发间,“自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不会是骗人吧!”宁宁看着笑眼弯弯的温令儿,心里对她的偏见消了不少,然而碍着面子,到底是嘴硬。
“条件便是,好好听你母亲的话,你母亲说的话远比旁人更重要。”温令儿说着,眼底多了几分暗淡之意,她以前若是好好听话,母亲也许就不会经常生气了。
如今母亲去世,她就算是想好好听话,也没人说给他听,这个世上,只有亲人能给你坦诚的爱意和无条件的关注。
“这是自然,我最爱的人是娘亲,她说什么我都听的。”宁宁飞快应道,牵着自家母亲的手,笑的天真可爱。
陈氏看着女儿对自己满是依赖的模样,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是她多虑了,然而她并压根没注意到站在后头的陈若静的目光。
“令儿姑娘倒是会哄孩子,以后多来二房陪着宁宁玩耍,也是极好的。”陈若静收回目光,继而看向温令儿,笑意浅淡。
“陈姨说笑了,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毕竟小孩子耳根子软,若是听了不该听的事情,以后可就难以矫正了。”温令定定看着陈若静,漫不经心说道。
不待陈若静开口,一旁的陈氏突然道:“不知为何,最近这手总是犯病,静儿你可给我带了药来?”
温令儿一转头,便看到陈氏发白的脸色,知道她手又痛了,所以方才陈氏在屋里算账时手微微发抖,应当是病症的遗留症状。
此时陈若静急急道:“带来了,我先替姐姐上药如何?怪我无能,这药无法根治病痛,只能缓解几分痛意。”
“你又说傻话了。”陈氏佯装瞪了自家妹妹一眼,便扶着一旁刘嬷嬷的手进了亭子。
“恕令儿冒昧,请问夫人这手是因为何种缘由伤及根本?”温令儿看着陈氏痛得无力倚靠在刘嬷嬷身侧,心里极为惊疑。
陈氏闻言苦笑了一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叹了口气道:“年少时调皮,寒冬时掉落水里,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便这样了,以前好转了几分,可不知为何随着年纪增长,这病症越发明显,只能以药贴应付了。”
“唉,姐姐因为这旧伤也吃了不少苦,若不是这伤,何至于……”
“不必再说,一切随缘,能嫁给老爷,生下宁宁,已然万幸。”陈氏打断了陈若静的话,她这般在意,并非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生下宁宁后,手伤加剧,用了一年的药,然而却迟迟未曾有孕。
她寻遍名医,最后才知自己用的药膏里有一味麝香,加之她生下宁宁时身子虚,所以以后怕是也不能怀孕了,所以今日听得温令儿能解她忧虑,她这才将人请来。
温令儿听着陈氏这话,约摸也猜出了一个大概,这手伤怕是同陈氏的心病有关了,她正出神,便看到陈若静从怀里取了一个荷包。
“令儿姑娘,可否搭把手?”陈若静打开荷包,从里头拿出一副膏药,继而将荷包递给温令儿。
温令儿点了点头,接过荷包时,原本毫无动静的指环闪过一丝光亮,若她没看错,正是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