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幕后谁人推手(1 / 2)
“无礼!”
刺猬短发老者霍然站起声如霹雳“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真是个不懂规矩的混小子。”“不知礼数哪里像我高门子弟?”一干长老七嘴八舌皱眉瞪眼。
“敢问诸位何谓礼?”支狩真淡淡一哂毫不在意四周投来的汹汹目光从容说道“昔日无上大宗师孔尼曾言‘遇贤明讲礼乐。遇禽兽动刀枪。’可见礼本是因人而异。”
“小兔崽子居然把我们比作禽兽简直目无尊长岂有此理!”刺猬短发老头勃然大怒一掌劈碎座椅散出的余劲气波冲向支狩真。
支狩真侧身避开冷笑一声:“尊下懂礼么?老太君与族长尚未开口你倒抢着吹胡子瞪眼动手岂不一样目无尊长?此处乃永宁侯府你身为族老随意砸摔他家事物不晓得又是遵循哪一条道理?”
“混账!混账!”刺猬短发老头气得面赤脖粗几欲动手却终究不敢太过。那个仰头翻眼的少年立在角落张大嘴巴惊奇地盯着支狩真。
族老们交头接耳纷纷摇头。彩衣老者似笑非笑地道:“这位少年白马郎还未入主侯府就如此骄横跋扈。若真成了世子还不爬到我们头上去了?”
“此言差矣。”支狩真道“骄横者傲慢专横。跋扈者霸道独断。敢问这位长老在下如何专横如何霸道了?莫非以理驳人依礼而为就是骄横跋扈?窃以为诸位要我滴血验亲才当得上是骄横跋扈专横霸道!”
彩衣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与少年斗嘴向上欠身道:“老太君族长此子狂妄无礼又不愿滴血验亲不如将其赶出侯府以免原氏沦为建康笑柄。”
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婆子森然道:“不肯滴血验亲定是鱼目混珠冒充原敦子嗣。干脆拿下大狱重刑拷问。”
众人连连称是王夷甫目露焦急事先再三嘱咐他要慎言怎地这么放肆?
原老太君顿了顿凤头杖满座俱寂。她静静地看了支狩真一会儿开口问道:“族老们要你滴血验亲如何就是无礼了?”
“老太君容禀。”支狩真先是恭谨行礼随后道“强人所难岂非无礼?我本名赵安只因听王长史和娘亲之言方才千里迢迢奔赴侯府。本意只是顾念侯爷丧子之痛省视问安并无攀附富贵之心。”
他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昂然道:“诸位不分青红皂白甫一相见便要我滴血认亲试问礼数安在?诸位心怀疑忌冷语相加试问亲情何在?赵安虽然不才却也不是斗赛的犬马任人抽血验种!”
“嘻嘻他说的没错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蓦地传来丹顶仙鹤长喙开合瞳孔泛出顽皮的笑意。
族老们蓦地一惊这头仙鹤和原老太君自幼相伴早已通灵难道老太君的意思是……众人念头各起一时默不做声唯有刺猬短发老头气呼呼地嚷道:“你不敢验血就是心里有鬼!”
“要是我敢呢?”
“你就是永宁侯世子!”
“好!”支狩真立刻接过话头“那就滴血验证以辨真伪!”
原老太君点点头原太丘迟疑了一下挥手下令。
彩衣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心叫不妙。他们这些族老并不怀疑少年的血脉滴血验亲不过是走过场士庶之别才是发难对方的重头戏。谁料被少年几番话一激反将焦点落在滴血验亲上。
此子好阴诈!彩衣老者心中骤然一寒少年先前不肯验血分明是欲迎还拒的手段!小小年纪怎地心计如此老辣?他目光游移不定窥向刺猬短发老者老六原天锡究竟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呢还是与少年暗中勾结演了一出双簧戏?
众目睽睽之下一只琉璃玉碗被呈上来递到支狩真跟前。碗底滚动着一颗血珠殷红闪亮犹如宝石散发出一缕雄健阳刚的气息正是永宁侯原敦的一滴精血。
支狩真咬破中指刚要挤血彩衣老者忽然喝道:“且慢!”
原太丘问道:“景仲有何事?”
原景仲向原老太君和原太丘拱手道:“验血事大让我等族老来抽取更稳当。”
“我来!”原天锡不容分说抢上前来。
原景仲眯起眼睛瞅了一眼原天锡愈发觉得不妥。原天锡撸起支狩真的袖子五指一掐抓破小臂大颗的鲜血渗出来甩向琉璃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