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学府求学(1 / 2)
萧念稚被剥了灵力,南宫掌门亲自抽灵入水,催动八墟宇山的乾坤重新回转。
末怀返林,惊起森中飞鸟。
他那长靴蹬地,尘土飞扬。
前几天伏山中静坐,耳边清净,山洞溶蚀,滴答作伴,偶有上空之鸟盘旋,当静水铃音,修为提高,性子也收敛不少。
弯腰掬起清澈的溪水,抿入口中,末怀啐然瞳孔张大,立即叫道:“青珥,发生了何事?”
溪水入口便有股轻灵的气息传入肺腑,往来四肢游离,有清心提神的功效。
但这熟悉的气息分明是萧念稚所独有的。
青珥懒懒地从树上下来,手腕轻轻往后边带过,树后便有一条青色的小蛇没入了林草之间。
“昨天南宫府河神宴,仪式进行一半中断,八卦注水受外力干扰,人萧大仙君自我奉献以灵力为一年祖荫,所以这八墟宇山现在都是他的气息。”
天地万灵,生生不息。
“为何?”末怀压抑着喷涌的怒火,咬牙问道。
青珥享受干净至纯的灵息自我调节,全身都懒洋洋的,舒服的很,慢吞吞道:“谁知道呢,那些大人物的心思谁明白?”
“谁问你这个,我说为何仪式会中断?”眼瞳迸发出妖冶的血光,胸中猛兽叫嚣着破蛹而出,被末怀生生压了下去。
青珥只微愣,继而如他所愿,说:“河神宴上,魔路那小子杀了人,中断了仪式,萧念稚为了护他,以此作为交换。”
末怀一拳终于打了出来,果然又是为了那小子。
为何又是他。
青珥飞出一片叶子舀了一点溪水润润嗓子,已然习惯了逢萧念稚必爆炸的末怀,似安慰的话说出:“萧念稚做事有自己的理由,说不定人家是自愿的,没你想的那么迫于无奈。”
萧念稚对扶艳的好众人都是看在眼里,讶在心里的,天天如此,便也习惯了,发生点为徒疯狂的事,理说能接受。
但末怀心里下了决心,从今往日,扶艳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见一次,不伤其命,也要断其一毫。
——
损耗了最后一丝灵力的萧念稚被南宫尽背回寝殿,帮他掖好了被子,吩咐百草堂煎了点护心脉的药,小火慢熬。
打点的差不多,他推开门出去,不急着离开,一直蹲在门口守着。
甘遂从扶艳受伤在百草堂休养就一直待在那里,她师父不在,便跟着学徒学认药,抓药,帮点小忙。
萧念稚的药也是她煎的,一听仙君身体受损,像陀螺似的在药柜之间旋转,认真讨教,不敢出一丝纰漏。
端着药举过头顶一步一步走到萧念稚寝宫的时候,南宫尽忙上前相迎,生怕她那歪步不稳的身形把药给弄翻了。
“怎么是你来,小白呢?”
甘遂抹了额头的汗,累的手酸也不皱眉,呵呵傻笑:“小白在挑药材,我就送过来了,不要紧的。”
南宫尽挥挥手:“回去吧。”
甘遂跟着他后面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想看看仙君可以吗?”
南宫尽很想来一句顾好百草堂的那位吧,她不是总喜欢跟着他屁股后面转的么,然而这句话一说显得他极没有人情味,好在管住了自己的嘴,他道:“进来吧。”
甘遂高兴极了,她虽最喜欢扶艳,但萧念稚是对她最好的人,总是宠着她,怎能忘恩负义呢。
南宫尽推门进去时,萧念稚已经醒了自己爬起来坐在床边。
丹田之中真的空空如也了。才来的时候得知自己只有四成灵力时,他还调侃干脆一点也不要有了,现在算不算现世报呢。
浑身使不上力,呼一口气都觉得困难,萧念稚肩头、脑袋重的不得了,腹诽想,该不会没了灵力之后,便成了凡人之身,一不小心就会挂吧。
“师父,感觉好点了吗?”南宫尽端着药走过来,绑上了镂空屏风两翼的珠帘。
除了使不上力,有点头疼,没什么要死要活的感受,大问题是没有的。
“还好。”
“喝点药吧,对身体好。”
南宫尽嘴上尽出刀子,关键时刻还是明事理的,他对萧念稚的敬仰是心底的,对于师父偏爱谁谁的事,承口上之气,回头就忘了。
萧念稚伸手够药:“谢谢。”他勉强扯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笑容,余光瞥见了甘遂,便问:“甘遂?阿艳还睡着么?”
甘遂点点头,说:“扶艳哥哥还在睡,不过小白说他恢复的很好,醒来就没事了。”
萧念稚低头喝了口药,有些苦涩,不过没那么难以下咽。也就掏空了灵力就喝这么难喝的药,扶艳受的伤比他重,这时段是要泡在药里的,会不会承受的住。
想到这,萧念稚下榻穿鞋,南宫尽看他突然起身,药都撒了,忙问:“怎么突然起来?”
“我去看看阿艳,他身上有剑伤。”
南宫尽眉头一皱,语气不好:“有人照顾他,您操什么心,快把药喝了。”
“小事,我就去看一眼。”说完不顾阻拦,外衫也没披,就往外走。百草堂的小白匆匆跑过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看到人,扑过去叫道:“仙君,他们将扶艳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