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一百二十四、外头的屎是不是香的(1 / 2)
走着走着,她人在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那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的烟云栏大门前,不由懊恼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同莲香说的那样,她潜意识里就是认为家花不如野花香,免费的更不如花钱的香不曾???
此时临近丑时,正是这条花街最为热闹之时,抬眸间还能看见几位方才在席上一?同进举之人,此刻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寻欢作乐,其中有几人见到她时,还忍不住将那暧昧的目光对其上下?扫过。
时葑抬眸看了眼正在栏边抚琴的白衣青玉簪青年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公子都许久未来找柳笛下?棋了,柳笛还以为公子是将我这人给彻底忘了。”
“不过公子也?真?是的,人来都来了,怎地都不进来,还非得要在下请你进去才行,若非柳笛的视力好些,恐是连公子走了都还未曾发现。”
可当她才准备抬脚离开时,原先身处在二楼抚琴的男人却是先一?步眼尖地发现了她,就连那脚步都在不断地朝人靠近。
加上那等暧昧的口吻更惹得周边恩客纷纷扭头看来,其中更有几个在昨日见过她游街的男人,此时正目带贪婪,下?流的目光扫过她全身,似将她给当成?了同路人一?样,更有胆大者的心里不禁活络开来,就等着日后寻其机会好一亲芳泽。
“我是来还你?银子的,还有和你?道一?声,日后我不会?再?来此地了,望你?珍重。”
半抿了抿唇的时葑看着眼前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厌恶感,那种感觉很淡很轻,几乎到了近乎于无的地步,可每一?次都会突兀的冒出来。
同时她对于这人见她身上所着衣物后突然改口的举动,倒是泛起了很大的好感,否则她还真?不知得如何羞恼成怒的恶嗔出言。
“公子怎地突然和在下说起了银子,再?说你我二人之间若是谈起了银子不知得有多见外?,还是说公子再?恼柳笛前面几次伺候得公子不舒服,连带着公子这才?想着要同在下划清界限。”
男人最后一字微微加重,更带着几分轻不可见的怒意,一?双手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不放,似要在其落下一?圈斑驳红痕后才肯松开。
男人见她不说话,强忍着滔天怒意,又?道:
“若是公子有哪里觉得不满意的,大可说出来,何必藏着掖着好让我胡思乱想,还是说公子也?是那等有了新人笑忘了旧人哭的负心寡幸之辈。”
“放开,我是什么?人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虽说是没有关系,可公子又?当在下是什么?人。”
“能当你?是什么?,还有你?是做这等生?意的总不能不收银子,这一?次见到,也?正好将我前几次欠下?的现在一起结清。”时葑半眯的凌厉眸子对上男人漆黑如深渊的浅色眸子时,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这一?次正好遇到了,何不如趁此机会将其两清才?行,免得日后对她的仕途有误。
最重要的是,府里头有一?条宛如毒蛇伺机而动的莲香便已然令她心力交瘁了,更别说这柳笛又?不知会是何等类型的毒蛇猛兽,现在的她可不敢赌,更赌不起。
“呵,听公子那么着急的语气想要同在下划清界限,难不成?是在嫌在下脏了,还是公子府里头新住了位美娇郎不断地吹着枕边风,更威胁着公子要同在下断个彻彻底底,好专宠那一人才是。”
林拂衣此刻只能想到这两个最为贴切的答案,或者是他哪里露出了马脚,故而被她发现了都不得知。
可即便是这样,这戏他也?得继续演下?去才行,更不可自乱阵脚。
“公子不说话,我便当公子是默认了,还是说公子认为在下定然是那等只要给钱便能上的主。”男人伸出的手指突然扯着她的一?缕发丝,更扯得她生疼。
时葑没有说话,显然就是一副默然之态,可就是这样的态度,更是恼怒了眼前的男人。
“啧,不知大人当柳笛是什么?人了,或是将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人更是想睡就睡,不想要了更是要一?脚踹开是不是。”
前面跟着她出来,并且化身为柳笛的林拂衣看着眼前满脸写着冷漠无情的女人时,当真?恨不得将她给直接掐死。
她当柳笛是什么?人!又?当他?林拂衣是什么?人!
还是说最近因着那莲香的归来伺候得她乐不思蜀,更甚是不知被灌了多少迷魂汤,连带着她都想要守着那等卑鄙无耻的小人过日子不成?。
若是当真?如此,他?怎能允许,更甚是任由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逍遥快活,当初可是她擅自撩拨他心弦在先,等他?动了心后又一脚踹开,可当真?是长本事了!
“你?将这银子拿好,此后便当你?我二人两清了。”有些话?即便她不说,对方也应当是懂得才?对,毕竟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又?是做什么?,他?理应是在清楚不过。
何况她今日前来的本意就是将银子还他?的,至于再?多的,她却是不想在说些什么?,甚至不愿在同此人有着过多纠缠,觉得现在就是在好不过了。
“呵,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当柳笛是你养在府里一?条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狗不曾。”林拂衣看着被强塞到他手心中的银子时,怒极反笑,亦连手中的银子都被他?给捏得变了形状。
“若是公子觉得就凭那么一?点银子就想打发了在下,是否觉得有些太过于儿戏了。”
“那你想要什么?。”男人突然压低的嗓音与那周身散发而出的阴戾之气,无端令她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
“柳笛想要什么?,公子不是一直清楚吗。”林拂衣唇瓣轻扬,凑过来轻舔了她的耳尖一?下?,又?朝其哈了一?口气。
他?的意思已经是在明显不过了,他?想要的不是银子,而是她这个人。
“放开,你?当我是什么?人不曾。”时葑看着这伸过来搂住她腰肢的手,怒嗔出声,漆黑的眸子中更闪过一?瞬的杀意。
“在下能当公子是什么?人,自然是那等耐不住寂寞寻花问柳之人,那么在下又?在问公子一?声,公子又?当在下是什么?人。”
“自是那等伺候人的人,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将你?当成?那等良家子不曾,你?在说这话?之前,不若先摸着自己心口说一?句,配不配。”闻言,时葑嗤笑一?声,只觉得无不尽的讽刺。
一?个楼里卖身的下?贱玩意罢了,难不成?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金贵的主不曾,也?不怕说出来惹人发笑。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对方那物倒是生得颇有重量,可惜的是,就只会横冲猛撞,就像是一头耕田的牦牛。
“原来公子一?直都是这么?想在下的,亏在下还一?直以为公子同柳笛是两情相悦之辈,不然之前的几次不会?就单独来寻在下了。”
林拂衣收敛起脸上的那一抹笑,漆黑的瞳孔中则挂着一?抹讽刺的冷意,就连搂着她腰肢的力度都在不断增加,似要将人给彻底揉碎进了骨子里才?肯作罢。
“不过公子既是明白这理,那么这银子公子不妨拿回去,并将这人给留下?可好,不然的话?,在下可不敢保证我的这张嘴会不会?说出去一?些不应该说的事,即便公子现在对我起了杀心,那么我先前藏在盒子里头的东西定然会被楼里人找出,届时无论如何,公子的为官路途也?会?到此中断了才?对,即便不断,也?难保不会?就此停滞不前,更不知会引来多少恶心的苍蝇前仆后继,目的就是想要扒下?公子的裤子一?探究竟,瞧瞧里头到底是男是女。”
“你?在威胁我!”时葑眼眸半眯,里头盛满的皆是阴戾狰狞之色,藏在袖口中的匕首悄悄地出了鞘。
“在下怎么是在威胁公子呢,何况公子长得那么好看,加上这长夜漫漫,即便是让柳笛再?睡那么一?回也?不愿吗。”柳笛说着话?,那双手则搂着她的腰,并将人往里头带去。
“柳笛所求的不过就是那么一?次,若是今夜过后,公子即便是在街上同柳笛相见,柳笛也?不会?贸贸然的上前说着与公子相识的傻话,前提是,公子莫要在起了那等对在下斩草除根的杀心,不然在下即便是死也?得要拉着公子当那黄泉路上的相伴之人。”
“公子是个聪明人,应当懂得何为对的选择,何况你我二人之间不知huan好了多少次,现在不过又?是多加了一?次,又?有何关系。”
时葑被人带进去时,原先躲藏在黑暗中监视着她之人,也?飞快地往那施府中跑去。
而此时的施府即便入了夜,仍是灯火通明一片。
许是那人还未回来的缘故,只随意披了件淡黄色竹枝缠红梅的莲香点了一?盏小灯,正坐在桌旁给人细细缝制着一?件新的小衣。
因着她喜好牡丹,他?还在上面绣了牡丹红梅或是兰花等物,边上则摆放着一?枚他?新做不久,正欲拿来送人的竹青色牡丹纹香囊。
眼见着已快要到丑时,那人仍是没有回来,连带着他?也?有些坐不住脚,正当他?准备提灯出门时。
谁曾想会先一?步收到了那等令他雷霆之怒的消息,棕色眼眸中满是阴翳横生,手中的那张薄纸瞬间化为齑粉,归为天地间的一?方养料。
好啊!好!当真?是好得很!
他?不过就是不在她身边那么一?刻,她竟是大着胆子跑出去胡乱打野食。
看来还是他平日将人给喂得不够饱,这才?给了她那颗拈花惹草的心,原先他?不舍得用上的宝贝,这次却是如何都得用上了。
莲香不知想到什么?,唇角上扬的弧度在不断扩大,直形成?一?个诡异的扭曲程度。
此时的烟云栏二楼,一?处雅致的房间中。
“姑娘吃多了香肠,不如今夜尝尝香蕉的味道如何。”他?说着话?,便将放在桌上果盆中的那根香蕉拿了过来,并剥去了外?皮递到了她的嘴边。
“不了,我不大爱吃香蕉。”只觉得眉心有抹烦躁之意的时葑推开了这放在嘴边的香蕉,继而拿了一?颗枣子放进嘴里。
“若是姑娘不喜食香蕉,我这里还有其他水果,总会有姑娘喜欢的,比如这猕猴桃和水蜜桃的味道倒是也不错。”他?担心她认为这水蜜桃的表层上有毛,还特意用茶水给清洗了一?下?,方才递到她的嘴边,亮晶晶的眼眸中,似要亲眼看见她吃了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