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八十、爱妃(1 / 2)
等时葑抱着平安回?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同样未睡,正在擦拭着匕首的穆沙临,对方见到她怀里抱着的小狼崽时,眼眸中也微微泛起几分诧异。
“你倒是幸运。”一句不知是羡还是讽的话,至穆沙临嘴里传出。
“何来的幸运,不过?是捡了生活留下的残羹剩饭。”时葑看着已然背对着她的女人,复道?:
“你知道吗,我本以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会杀了我。”
“你说得没错,我前面确实是想杀了你,可当我看见你的这?张脸时又转了主意,毕竟那么一个美人在我面前香消玉殒,我可是会难过得很。”
穆沙临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沾血匕首,缓缓朝她走近,脸上的笑满是带着嘲弄,覆盖着厚厚一层茧与刀疤的手抚摸上了时葑的脸颊。
她的语气里,满是暧昧到了极致,“不过?转念一想,你说得没错,本王确实需要一个年轻貌美,并且时刻帮本王打掩护的王妃,还有一个能巩固地位的子嗣,甚至是一颗能拉拢高门贵妇的棋子。”
“三王子打的可是那等借腹生子的主意,可这不是从自己肚里头爬出来的货色,谁知道是不是与你一条心,难道王子就不担心与你合作的并非是良善之辈,而是那等会噬人而食的巨蟒吗。”
时葑娇笑的伸手覆上了对方的手,笑得暧昧至极,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则盛满了繁星般的笑意。
“还是说王子对其他人都像对本王那么温柔,或是说,连三王子都看上了本王的这?张好皮相。”
时葑温热的如兰气息,细细的,薄薄的,均匀的喷洒在穆沙临的脸颊上,似连这?空气中都开始流转起了旖旎的缱绻之气。
“即便本王子真?的看上了又如何,美人莫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
穆沙临厌恶的将人推倒在地,脸上讽刺之笑更重,而那只伸出的脚则或轻或重的碾压着她的手,略显薄凉的红唇轻启,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时葑,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本王子岂会不了解你,我们本质上都是相同的人,若是离了我,你不过?就是在沙漠中苟延残喘的一条狗,而本王子离了你,仍是金阳国尊贵无匹的三王子,天底下想要为本王子借腹生子之人何其多,本王又岂会真?的在容忍你半分。”
人说完,便转身出了帐篷,从始至终都不曾看那匍匐在地的女人一眼,仿佛她是什么污秽之物。
躺在地上的时葑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离去后,这?才伸出手捂住了那方艳丽红唇‘吃吃’的笑着。
脸上虽在笑,可皮上的肌肉神经则不受控制的抽动着,就像是有着令人作呕的蛊虫在里头肆意爬行。
眼中哪还有刚才的满天星辰,有的只是嗜人而食的恶鬼狰狞,不过?此番试探,她倒是猜到了那个女人的野心,以及她正在面对的难题。
而就是那么不巧,她幸运的撞到了,甚至还收获了不少意外之喜。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时,这?支队伍再?一次朝前行进。
因时葑现是穆沙临的人,她得了一辆马车,倒是免了那等日晒风吹的颠簸之苦,就连这?等吃食也比之前精致不少。
不知想到什么,时葑伸手抚摸上了她还略显平坦的小腹,眼中一抹暗芒闪过。
因着赶路的行程加快,他们终是在天黑之前入了金阳国。
整个皇朝是用灰色的大理石砌成,庄严肃穆,远远看去,像一只盘踞在沙漠中的昏暗巨兽。
临分离时,前面一直沉默寡言的扎克安突然叫住了正欲离开之人。
“雪客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少年的嗓音带着几?分压抑的苦楚,似在极难忍耐着什么。
“好。”时葑放下手中抱着的一盆已经开了花的仙人掌,朝那不远处的少年走了过?去。
“不知扎克安想要同我说些什么。”
“我只是想问雪客姐,你是真的喜欢那位三王子的不。”紧抿着唇的少年,一如那一晚执拗的盯着她,试要寻求一个他最为满意不过?的答案。
“为何来此一问。”微挑了下眉梢的时葑不答反问,笑眯眯与这?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对视。
“因为三王子她好男色,而非女色,不但是这府里头多年都没有一个女人,就连子嗣都无半个,我不希望雪客姐进去后过那等守活寡的日子。”
双手紧握成拳,抓得掌心淤紫一片的扎克安直直对上她的审视目光,眼神不躲不闪,似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不可。
“那不知扎克安,可还记得三王子是何等身份吗。”时葑看见他明显闪躲了一下的深色瞳孔,继而伸手抚上她的红唇,笑得张扬而恣意。
“这?天底下守活寡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他们的身份又如何能比得上一个王子侧妃来得尊贵,哪怕王子真?的爱男色又如何,我又不爱她,毕竟我雪客要的一直都是那等锦衣玉食的人上人生活,而三王子,恰好满足了我的要求。”
“雪客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以前不是分明不是这样的。”
“还有,你要是喜欢过这?种日子,我以后也可以让你过?上的,为何你还要委屈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最后一句,仿佛用尽了少年的全身勇气,连带着他的脸在说完后,瞬间爆红开来。
“哦,我以前不是这样又应当是哪样,你我二人才见过?几?面,凭什么说你了解我,并让我成为你希望中的那种人,我希望扎克安日后不要将对人的第一印象给套进去后再也拔不出来,否则日后可是会很吃亏的。”
时葑觉得,此时的她就跟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
所以你说,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单纯的人,或者说,只是对方将阴谋诡计都掩藏在了那名叫单纯的假面之下。
正当二人还欲交谈时,不远处的一位士兵朝他们这边出了声。
“林姑娘,殿下找您。”
“这?一段路程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会让王子将你们应得的报酬给你们的,还有扎克安莫要忘记了我先前同你说的那一句。”
时葑将遮脸的绯红流苏面纱往耳边提了提,只露出一双无情胜有情的妩媚桃花眼,继而转身离开。
“雪客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身后的少年还欲在说些什么想要令她回?心转意的话,可在她耳畔处听来,皆不如风吹落叶声来得动人。
“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看着一副想要吃了我的表情。”正与属下交谈中的穆沙临见人过来后,忙伸手搂住了她的那截细腰。
落在其他人眼中看来,皆认为此女颇得三王子宠爱,而一些子虚乌有或是胡编乱造的谣言总会在强有力?的证据下渐行渐消。
“还能说什么,不过?说的是一些有关于三王子只爱男色不爱女色的风流韵事,想不到你倒是和我好同一口。”
时葑眼眸含笑,宛如一条无骨软蛇靠在了她身上,半垂的漆黑眼眸深处皆是深远算计。
只是他们不同的是,一个是被关押在府里装疯卖傻多年的废太子,一个是大权在握,却时刻如履薄冰的王子。
虽说处境大不相同,可不能掩饰的是他们本质里都是一样的。渴望权利的鲜血,为了目标更能不择手段的往上攀爬,即使身处地狱。
因庆祝三王子的凯旋归来,连带着今日休息一日后,明日天亮时,对方还得上朝觐见。
此时晨安宫,洒满了木芙蓉的温泉池中。
正泡在温泉水中,享受着身后按摩,并饮了几?杯果酒后的时葑舒服得半眯起了眼,连带着疲惫在此刻间都散了几?分。
“可满意这里的服务。”正当她昏昏欲睡时,原先紧闭的雕花木门‘叽呀’一声被推开。
在脚步声响起后,原先在屋里伺候的宫女皆是纷纷退下。
“自是满意至极。”等人走在白玉池边时,时葑这?才缓缓地睁开眼。
那身雪白的皮肉因着浸泡了许久的温泉,此时白里透红,满是带着令人食指大动的粉红之色,满头如墨青丝飘浮在袅袅朦胧水面之上,混合着那绯红的花,宛如惑人心智的水妖。
若是此时进来的是个男人,恐是早已不管不顾的下水嬉戏了,偏生来的非是男人。
“你倒是懂得享受,使唤本王子这?里的奴仆就跟使唤自己家的狗一样。”
半蹲下的穆沙临伸出手抚摸上了她露出水面的雪白肩膀,不得不说,对方不但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好脸,亦连这?副皮肉皆是如此。
“这?都到了王子的地方,若是妾身不懂得享受一下,岂当那等恃宠而骄的宠妃。”时葑并未推开来人的手,反倒是将身子再?度往水下沉了沉。
好在水面上漂浮了大量的绯红花瓣,倒是令人窥探不到水下的半分美景。
“反倒是王子怎的那么早便过?来了,妾身还以为要好些时候的。”时葑的话中还带上了少许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