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哎,二哥您先别谢我。”莫远之赶紧道,“孙先生原先做过礼部尚书,也是身子骨不大好,才退隐回家的。他名气大,眼界也高,我只能带着您家公子去见他,至于他肯不肯收这个徒儿,愿不愿举荐他……这个……就要看他们二人的缘分了……”
“这我知道!你肯帮咱们牵线搭桥,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接下来就得看彦腾自己的造化了。”常如柏坐回椅上,显是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闲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咱们都是一家人,您太客气了。”莫远之谦虚地一拱手,“我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略尽薄力而已。您和岳父及其他几位哥哥都对我有恩,远之本就无以为报。”
常如柏见他说得认真,却哈哈大笑指着常若凝道:“你把这个小祖宗请走了,才当真是我们常家的恩人呢!要不是你脾气好让着她,只怕这会儿她已经谋杀了三五个亲夫,搅得我们山里全是来算账的人了!”
莫远之犹在摇头说着“哪里哪里”,常若凝已经拍桌怒道:“你拆我台做什么?当心我不让你妹夫给你儿子举荐了!”
常如柏立马认怂道:“祖宗妹妹,我错了。”
他一面道歉,一面还看看莫远之,一副心照不宣地样子挑了挑眉。
常若凝假意瞪了常如柏一眼,又笑咪咪地问:“若是你儿子将来真中了状元,你要怎么谢我啊?”
“我谢你什么!”常如柏转过身去,“要谢也是谢我妹夫。”
“那要是没有我,你上哪儿来这么一个妹夫啊?”
“没有你我指不定还有其他妹妹呢?”
“那你妹妹指不定还是嫁一个武林中人呢?上哪儿去认识什么当世大儒?”
她二人正事一说完就开始斗嘴,莫远之靠到椅背上一面喝茶一面看热闹,只觉得甚是好玩,又见常若凝抱着兔子,伶牙俐齿,声音娇俏,仍像是活泼少女的模样,不禁盯着她看,心底笑开了花。
常如柏一来,这山上仿佛一下热闹了许多。加上一群子人从山上打猎回来,全挤在一堆叽叽喳喳地显摆自己的猎物,直把院子闹翻了天。
晚饭时杨老板看常如柏的眼神仍是惴惴的,似是怕他又冷不丁放箭出来,常如柏大约也是知道自己下午吓到了人,上赶着要送杨老板一把上好的佩刀,又要教他一套刀法,两人三杯酒一下肚,便称兄道弟起来。
临睡前常若凝一个人去了常如柏房里,正色问:“二哥,你醉了没有?”
“没有没有,这才喝了几杯。”
“那好。”常若凝在桌前坐下,“那令牌之事,你可查出什么了?”
常如柏也坐了下来,认真道,“凝儿,这令牌确实蹊跷。我查了五年,几乎问遍了这江湖上之人,并无一人见过。”
常若凝皱起眉头,“远之是在西域出的事,难道这是西域哪个门派的信物?”
“那倒也不像。西域的门派原本就少,与我们中原也从未有过瓜葛,怎么会要害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呢?”常如柏安慰她道,“说不定就是你多虑了,当年妹夫或许就是被普通马贼劫财不成,才泄愤杀了一车队的人,他自己命大,活着回来了。”
“不会。若是马贼劫财,肯定会等他们从西域诸国满载而归的时候再下手,怎么会挑他们刚出阳关的时候就来劫财呢?就算是看上了他们手里的现银,那劫走钱财、杀人灭口便算了,为何又要使那么残忍的手段,将他身上骨头一寸寸打碎那么多根?又为何要在远之伤重之时,再千里迢迢地偷回当时嵌入他背中的那块黑金令牌?”
常如柏也大大挠头,“他们显然是怕有人按着令牌上的图案查到主使之人。哎……”
常若凝冷冷一笑,“还好当时我看到那块令牌,便觉得上面那三足太阳的图案颇为奇怪……”
“也还好你当机立断,将那令牌烧热了,把图案烙在自己肩上。若是拓在别处,恐怕也要被人偷走。日后便没了证物。”常如柏小心问道:“妹夫就没问你肩上那是什么?”
常若凝笑得柔软了一些,“他一个读书做生意的人,哪懂这些江湖上的蹊跷之事。当时又昏迷不醒,什么都不知道,连药都灌不下去。后来我只告诉他那是我小时候淘气,在你剑房里被客人定的宝剑剑柄烫伤了。他只道这图案是哪位侠客心头之好,要刻在剑柄之上的呢。”
常如柏叹叹气,又安慰她道,“凝儿,我觉着此事你也不用顾虑太多,毕竟这些年过去了,并未有人再来寻过妹夫的麻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