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第一名(刪减)(2 / 2)
“阿霓……”他埋入她颈间,“TA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只想是你的。
这一秒,他要做陆钦南,做钟霓的陆钦南,不是她的傅时津。
他明明才廿九,却仿佛走过好长好长的一辈子,得到此刻,好像从此有了信仰。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一株生长于地下水道的毒草,忽然得到了有效的滋养。
英姿飒爽的Madam钟,站在他面前讲她的梦想,讲她的快乐……
阳光灿烂。
他闭了闭眼睛,在她颈间努力呼吸。
钟霓摸了摸他受伤的耳廓,贴着他的耳畔,轻轻笑出声,“你也是我的。”
男人抬起身,双臂撑在她肩侧,他深深地看着她。
得到了此刻,陆钦南真真是心甘情愿成为钟霓的信徒。
夜色散尽,天光降临人世。
做不成陆钦南,又回到傅时津。
他醒得很早,几乎是一晚没睡,睡不着,怕一睡就是一场梦。入了梦,就是噩梦。看着怀里的人,再一眨眼,天都亮了。
惺忪的睡眼中,是男人在窗前晃动的影子。想到什么,她腾地坐起身,用杯子裹住自己,跳下床,动作太急,差点跌倒。
傅时津一手撑住她,皱眉:“慢点,不急,坐我车。”
她拧着眉,似乎很懊恼,提了提身上的被子,抱住自己,盯着眼前衣装革履的男人——昨夜和今晨,是两种模样。
“点解你一点都不知累?”她左右晃着身子,靠倒在他身上,“我就好累,腿好麻……”
他抚弄她鬓边乱发,“是我错。”
“哼。”她推开他的手,转过身,边走边讲:“道歉无用,不如你告诉我你点解不会累啊?”走到门口,她回头,趴在门边,眼睛带笑,“阿Sir,你昨晚舒不舒服?”
她得到了他那样的神情,是旁人看不见的。
男人哼起来,比女人更诱惑。
傅时津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再看看她,轻声笑了。
白日不可宣情——
她拾起昨夜丢在地毯上的矜持,做她的Madam。
而傅时津,衣装革履,仿佛昨夜的夜晚坏蛋不曾存在过。
到警署,下了车,傅太太一口一个警告:
“在警署,不要跟我讲话。”
“在警署,你不是我老公,我也不是你太太。”
“在警署,你我——没关系,只上司与下属。”
……
没关系?
傅时津笑了,听她的话,“ok,没关系。”
只一夜过去,她就好无情。
重案组接手了O记关于义和的案子,先是白头佬事件,后是扯上了鬼佬庄。向廉署举报的人,至今没消息。宣文汀下了话,一定要查出哪个是鬼。壹和内部,容不下差佬的鬼,宁肯错杀绝不放过一个。
傅时津点了点手上的烟,一截烟灰掉进烟灰缸中,对张家诚讲:“尾巴收好了?”
张家诚吐出一口紧张的气,“搞定,所有记录我都已让人抹掉,不会有人查到我们这边。”
“警队有鬼,壹和有鬼……”傅时津捏着烟嘴磨着嘴唇,讥讽一笑,“你们做警察的,可真有意思,社团对付你们的招全都跟你们学到,学到手,安插鬼进警队。”
张家诚也觉讽刺,讽刺的是警队也有鬼,鬼佬庄身为警司,做的却不是警司该做的事,而他……
他按住额角,低着头,捏着香烟摁进烟灰缸中。
“有时候,我都不知我算不算警察。”
“点搞不算?”傅时津捏扁了烟嘴,“至少,没人能做到你这一步,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差佬,拿着差佬的工资,混生活,比起他们,你算。”末了,是看透张家诚想法,补充:“是人都怕死。”他掀起眼帘,捏着烟嘴,手指一弹,烟蒂准确地飞进烟灰缸中。
是人都会怕死。
他也学会了怕死。
从无间狱走一趟,恶鬼忽然妄想做一个人了。
经白头佬一事,内部调查科提交调查报告。重案组总督察Madam关找上傅时津,问及开枪一事。
“我这儿有一份报告,是内部调查科同僚交给我的,我需要确认,你现在是否还有能力继续担任重案组高级督察的位置。”Madam关将手中的资料扔在傅时津面前,目光带着探寻盯着傅时津,“傅时津,我想你应该明白,身为警务人员,拿得稳枪,是基本功,如果有不能克服的阴影,那么就不适合做前线警察。”
傅时津看着桌上的报告书,根据“自身”的情况,“如实”讲:“Madam,我不否认,我的确拿不稳枪,所以请Madam给我一个机会。一周之内,我会拿枪击成绩报告向你证明我有没有能力继续担任重案组高级督察的位置。”
高级督察,他坐下了,哪走得掉?
傅时津拿不稳枪的阴影,无非是当初做见习督察时,开枪出了意外事故,伤了亲近朋友,是一枪毙命,毫无挽救机会。
自此,傅时津便拿不稳枪。因为隐瞒了真相,无人想到一个督察会拿不稳枪,出了亲近之人,除了……勤力想要去了解他的钟霓。
傅时津走出Madam关的办公室,想起昨夜,钟霓讲的那句“我保护你”,心中荡起涟漪,涟漪荡开了,是又沉又甜——
——好羡慕哥哥啊。
三楼露天广场。
张家诚背靠护栏,仰面望着蓝天,轻轻叹气,“一周?一周你要打破神枪手记录?”
傅时津低眉望着警署外的街道,听到张家诚的“神枪手”,眉头一挑,似有不屑意味,“神枪手?警队仲系这个记录?”(仲系:还有)
“梗系!训练场会保存记录,目前西九龙最高记录……”张家诚侧目看向傅时津,笑了一声,“最高纪录,是神枪手,Madam钟。”(梗系:当然)
傅时津目光一怔,继而扬眉一笑。既意外又为此得意。难怪,警校第一名……
“陆——傅时津,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该暴力的全都暴力,该有技术的全都有技术。若不是你对准白头佬,程宇年会正中红心吗?”
傅时津目光静静,捏着腕间的发圈,轻轻一拉,弹回去——
这东西,又回到他手腕上了。
“没有,我没有技术。”他抬起头,似笑非笑,“我需要神枪手Madam钟教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