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纯洁爱情(1 / 2)
白雅惠心里边纠结着要不要挣扎。
不挣扎吧,傅宝宁这个苟日的真能干出闷死她的事情;
可真要是挣扎了,傅宝宁知道自己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两人之间仅存的那一层和善假面也就被撕掉了,那接下来还怎么攻略?
白雅惠这么犹豫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的肺跟要炸了似的,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脸都红了。
这时候还不反抗,等死吗?
人要是凉了,那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白雅惠狠了狠心,抬手就要把傅宝宁这个苟日的推开,手指头刚蜷缩了一下,就听病房外边儿传来时光霁清冷的声音:“傅宝宁,白雅惠,我回来了。”
这声音就跟个终止符一样,傅宝宁的动作立马就停了,白雅惠顿了一瞬,然后装作昏睡不醒的样子瘫在床上,刚抬起来的手也缩回去了。
傅宝宁三两下把枕头丢回到隔壁病床上,胡乱帮白雅惠理了理头发,又把氧气管给插上了。
时光霁推开门进去,就见傅宝宁坐在病床边,忧心忡忡的看着病床上的白雅惠,假惺惺的关心道:“雅惠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宝宁好担心哦……”
白雅惠:“……”
艹你妈的真能装!
傅宝宁你这个碧池你怎么不去考中央戏精学院?!
白雅惠被气个半死,偏偏还没法表露出来,僵硬的躺在床上,憋得脸都红了。
时光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左右看看,奇怪道:“白雅惠脸色怎么不一样了?之前还是白的,现在红润多了。”
“这就说明快要好了,”傅宝宁很懂行的说:“血供上去了,脸色也好看了。”
“哦,这样啊。”时光霁其实也不怎么关心白雅惠,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然后说:“之前的考试结果出来了,你是级部四十九,全班第三,听老师说你好多科目都只答了选择题,很厉害啊。”
“是吗,”傅宝宁矜持的抚了抚头发,说:“这可能因为我是个天才吧。”
呸,真不要脸。
时光霁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道:“级部主任说了,叫我来给你补补课,也好彼此交流一下。”
傅宝宁眨眨眼,道:“你考了第几啊?”
时光霁扶了扶眼镜,说:“第一。”
傅宝宁又道:“级部第几呀?”
时光霁不易察觉的挺直了腰:“也是第一。”
“哇!”傅宝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眼神崇拜的看着他,说:“你好厉害啊!”
时光霁难掩得意的笑了笑:“还行吧。”
白雅惠还在病床上瘫着,他们俩倒是聊得挺投机,时光霁没有一味的讨好奉承,傅宝宁反倒还挺稀罕他的,话里话外的捧着。
这么聊了半个多小时,时光霁就觉得自己找对门儿了,想着事情要循序渐进,也就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宝宁,既然你要在这里陪床,那我就不在这儿多待了,”时光霁站起身道别,清俊白皙的面庞上带着几分坚韧与不屈:“我下午还要去打工,有时间再聊。”
“打工?”傅宝宁不假思索道:“你是很穷吗?”
时光霁显然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脸色当即为之一僵。
事实上,在现实世界里,他的家庭条件就不怎么好。
上小学的时候,别人的父母都是开车去接孩子的,时父骑的却是一辆老式自行车,人一坐上去就“吱呀”着开始响,时光霁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整个冬天下来,两腮都被冻得通红,坐在脸蛋白皙的同桌身边,滑稽的像是一只猴子。
等到了中学的时候,他家里的条件稍微好了点,时父买了辆摩托车,虽然还是不能挡风遮雨,但速度好歹是快了,上坡的时候也不用那么费力。
这时候时光霁已经住校了,一星期回家一次,接送的次数也少,但与此同时,他又有了新的痛苦。
他的妈妈就在学校食堂上班,每天在窗口那儿负责给学生打菜,他都不敢叫人知道自己有一个在食堂里上班的妈,初中三年,一次都没去过那个窗口买菜。
他妈妈知道儿子大了,自尊心很强,也没有对外人说过这件事,家长会都是叫丈夫去开的。
时光霁家庭条件差,但心却高,暑假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跟爸妈去香港,买了一套模型回去,后来就带到学校里去了,时光霁喜欢的要命,又没办法拥有,就趁着中午同学都出去吃饭,自己偷偷把模型藏起来了。
他也怕被人发现,没敢往桌洞和宿舍里藏,悄悄的放在了他妈妈的包里边,想着放学的时候再悄悄拿走,换个地方藏匿。
那套模型有一万多块,那时候也算是个大数目了,物主发现丢了,很快就报告给了老师,然而教室里又没有监控,根本无从判断是谁拿走了,什么时间拿走的,老师没办法,就打电话报了警。
时光霁也是运气不好,平常他妈妈要在食堂忙活到晚上才下班,只要他及时把模型拿走,她绝对不会知道,偏偏那天他爸爸出了车祸,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还是被蹭伤了,她担心丈夫,跟主管请了假,急匆匆出门了。
包里边翻出来模型的时候,时母吓了一跳,再想起食堂里的人说有个学生丢了模型,警察都来了,更是又惊又慌。
她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不想看儿子走上歪路,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把儿子给毁了,悄悄去找了时光霁的班主任,再三道歉之后,又乞求他保守秘密,不然儿子之后恐怕就没法做人了。
班主任有些为难,但是看时母一片慈母心肠,时光霁又还没成年,不懂事,也就答应了,找警察阐明情况,好说歹说才算是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班主任把模型还给物主的时候,时光霁一颗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虽然班主任解释说自己是从垃圾箱里找到模型的,但时光霁却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十分的意味深长,带着难言的谴责与失望。
时光霁吓个半死,后背的衣服都湿了,强撑着回到家,等待他的就是父母的责备和教导。
他想起班主任看自己的眼神,再想起自己在教室里如坐针毡的感受,忍不住将一切化作怒火,发泄到了时母头上:“你就非要这么做吗?叫班主任知道我偷别人东西你就高兴了?你是我亲妈吗,怎么会这么害我!”时母没想到儿子会这么想,当场就愣住了,时父则怒道:“你妈是想叫你走正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偷东西本来就不对,你还好意思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