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发情(1 / 2)
苏知野走了之后,傅祁焉看着两边的树,突然笑了出来。
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出人意料。
他在宿舍楼下等了很久,等到天完全暗下去,月亮升起来,苏知野都没下来。便让两个司机先回去,自己上了六楼。
他敲了敲苏知野的宿舍门,“苏知野,你还在吗?”
门锁着,里面没开灯,但是空调开着,冷气从门缝里冒了出来。
傅祁焉在苏知野宿舍的电箱上面摸到了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苏——”
飘渺的清酒味扑面而来,味道很淡,跟冷气混杂在一起,有种莫名的疏离感。
房间里开着20摄氏度的空调,床上有一团拱起的棉被。
发情了,没多久。
苏知野涨红着一张脸,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跟河豚一样:“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让他别来的吗?
傅祁焉轻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走到他床边。
宿舍的床是普通的铁架床,苏知野的被褥整理得很整洁温暖。傅祁焉握着床杆,坐在床边,散了一些信息素出来,“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
苏知野尚且理智。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周围的花香气,默默地跟傅祁焉划清界限,傲娇上了,“跟你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他跟傅祁焉恩断义绝。
傅祁焉按了按他的后脖子,慢慢地说:“不是说让我替你临时标记,你帮我治病吗?”
“你这个骗子。”说起这个,苏知野有些怨怼,“你的信息素缺失症早就好了。”
他查过了,患有信息素缺失症的人没有易感期,有易感期就代表痊愈了。
巧就巧在傅祁焉之前有过一次易感期了。幸亏是第一次易感期,不然就露馅了。
傅祁焉全然不在意,“一人一次,扯平了。”
苏知野刚刚也骗了他一次。
苏知野一噎,瞪了他一眼。
傅祁焉看着他通红的脸和娇红欲滴的耳垂,抵着他额头问:“难受?”
苏知野甩了甩发胀的头,用全部理智将傅祁焉推开而不是扑上去,听上去像抱怨也像撒娇,“不难受,但是见到你就开始难受了。”
“……”
他现在不太欢迎傅祁焉,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老傅头,“快走,你爹我要休息了。”
那种感觉很像过山车,若即若离,时而酸时而甜。傅祁焉刚刚还在为苏知野的一点改变和回馈而欣喜,现在却不得不吃闭门羹。
“你生我气了?”他干脆躺在苏知野床上,从背后抱着他,汲取香气。
“没有。”被子里传来的声音嗡嗡的,傅祁焉一靠近,苏知野全身上下被抚·过般不对劲。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傅祁焉慢悠悠地问。
以前苏知野发情的时候,可喜欢粘着他了,可是现在却背对他,难不成他的信息素不好闻了?
苏知野转过身来,皱着好看的眉头,五味陈杂:“我生我自己的气不行吗?”
张张合合,嘴唇粉嫩。
傅祁焉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你明明生我的气了,还嘴硬。”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苏知野咬牙切齿,身上明明很难受又忍不住去挑刺儿找茬儿,“你就是一个无动于衷见色起意的大渣男,我还神经病一样为你发疯发狂,我疯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顶级的傻缺,居然还跟傅祁焉这个猥琐男搅和在一起。
这个人就是来占便宜的,他却愚蠢至极心甘情愿地被占便宜。
苏知野绝顶聪明的脑袋瓜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他觉得是傅祁焉迷了他眼睛。
傅祁焉不知道“大渣男”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他揉了揉苏知野毛扎扎的头发。
垂下眼,很认真地问:“你还想要我怎样为你发狂?”
因为他,苏知野成了一个神经病吗?他不知道。
不过因为苏知野,他现在倒挺像个神经病的。
患得患失,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情绪起伏。开心和不开心都跟他有关。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在一个omega后面,做这么多事。”傅祁焉侧过身,看着天花板,慢慢地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两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在这张一米二宽的床上。
他快在酒气中溺毙了,没人知道。
“……”
苏知野红着脸,眼圈也红了,说话带着一点鼻音:“你怪我……”
老傅头居然敢怪罪他?怪他信息素太好闻?
傅祁焉摇了摇头,“我情愿的。”
他捏了捏苏知野的脸蛋,眼中的一切多隔了一层雾玻璃,“你要抑制剂吗?”
虽然苏知野还没拿到,但他宿舍有苏知野可以用的抑制剂,可以帮他。
“我过敏。”苏知野还是凶巴巴的,他用被子盖着头,假装闻不到傅祁焉身上的信息素。
但不能否认的是,当听到傅祁焉为他改变的时候,他心里平衡了,霎时看傅祁焉就顺眼多了。
如果不是正在发情,他能到操场上跑圈放鞭炮。
仿佛之前的烦恼是没必要的,全部都是作茧自缚。
傅祁焉从背后搂着他,吻着他的后脖子,一字一顿地提议,“以后我们有话直接说,有什么都不要拖到第二天好吗?”
“……”
他靠得太近了,苏知野全身开始发烫。又忍不住在被窝里傻笑,语调不清地回应:“乖儿子,以后爸爸想打你会直接说的……”
傅祁焉没听到苏知野在说什么,他沉声:“我咬一口?我想掀你的被子。”
“……”
血液往下流,心跳往上咏。
苏知野刚刚还在气头上没察觉,自己软弱无力地缩成一团,背对着傅祁焉,头埋在被子里,大概只漏了一小寸脖子。
他恍然惊觉房间里两种信息素的浓度已经很高了,高得离谱,他们在信息素的海洋里徜徉。
信息素抚平他们的癫狂,又让他们再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