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1 / 2)
第一百一十七章
“喝点水吧。”进了客厅,司南一边让顾茵坐,一边给顾茵倒了杯水。顺势在顾茵对面坐下来的时候嘴上?还略带歉意的表示招待不周。
其实?家里有水果,也有些零嘴,这些东西被司南随手放在厨房和院里的饭桌上?了。毕竟他们?家的这个大客厅除了用来打扫,平时都不会有人在这边坐一下。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司南还会将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但?面对莫名其妙上?门的顾茵,司南就留了个心眼?。
八百年不联系,突然找上?门...不是借钱就是借人情。
无论是哪一种?,面对不熟悉的人,司南都想要?吝啬了一回了。
顾茵是原主的发小?,也是跟原主一块长大的好朋友。可她在乡下那么多年,顾茵连信都没给司南寄一封,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可维系的。
以司南看来,她比旁人更可恶。
别说?什么没有地址,司北还住在筒子楼里呢。她每个月都给司东司北寄信,隔三?差五还会给司北寄些东西,有心与她联系,又怎么可能联系不上?。她不相信顾茵从司北要?地址,司北会不给她。
当然了,这里也有她的原因。她自?己也没想过要?跟顾茵联系,更有甚者?是下了乡后,都忘了顾茵这号人物了。
但?她不是原装的,难道顾茵也是盗版的?
司南这会儿有些不讲道理的替原主抱不平,但?换个角度看,司南的想法也不是全无道理。
既然当初就淡了的关系,这会儿就更应该将冷淡表现出来,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就说?人脉吧。
有时候大面积撒网,不如重点捕捞。
如果这个人在你处在低谷的时候你都用不上?他,那其实?就说?明了你以后用到他的地方也不多,甚至是没有。
而你又不是扶贫的,又凭什么留下这么一条可有可无,于已无用的,只为了让人麻烦你的人脉呢。
将感情放在那些与你同?甘共苦的人身上?,他不香吗?
是大爱无疆吗?
不,那纯粹是吃饱撑的。
“你到是一点都没变。”大夏天的,司南还给顾茵倒了杯热水,顾茵端着杯子是一口也不想喝。将水杯拿在手里开始与司南闲话家常,“不像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看看司南,再看看她自?己,明明是同?龄人,可自?己看起来就仿佛比司南大了好几岁。光看外表,顾茵就怀疑当初下乡的人到底是谁了。
想到如今考上?京大的司南,将来分配工作前程似锦,而她呢,却只能做个车间女工,天天算计着那三?瓜两枣。
也许这就是老人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
“一晃好几年,谁能一点都不变。乡下的日子有多苦,你纵是没亲身经历想来也是听说?过的。就咱们?筒子楼里,多少?人家的孩子在乡下,现在还没跳出来呢。我下乡的那个地方,从村子到县里,就要?走上?四?个小?时的泥土路,中间还要?趟上?一条水,水流急的时候,站都站不移。赶着中午饭前到了县里,急跄跄去?供销社,整个县里就只有一家供销社,空荡荡的也就些酱油和盐这些东西可卖。不过就算卖的种?类多了,我也买不起。你知?道的,下乡后户口关系就落到了农村,一年到头就分点口粮,顶多年底的时候有个块八毛钱的工钱,供应布更是少?的可怜,攒上?一年也不过多打几个补丁。那些年,有点什么事都得满村的借衣服……”
柴简:日子这么苦的吗?
乌明:小?丫头学会哭穷了?
屋里的窗户都开着,客厅里两人说?话的声音一字不落的都传到了院子里。柴简和乌明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
真正苦过的人,吃鸡肉的时候是不会只吃鸡翅膀的。真正苦过的人,是不会专门留套衣服借人的。
这些日子二人又拿司北和司南做了一回对比,越发觉得司南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里是阳市,是三?胞胎从小?生活的地方。可看司南对阳市的陌生,竟叫人看不出一点她曾经在阳市生活多年的印迹。
除此之外,司北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去?跑上?一日半天的。抛开厂子里的同?事和师傅,剩下的都是发小?,同?学。但?司南却仿佛跟他们?一样,在这里没有认识人一般。
说?起来,今天这个女同?志还是他们?来到阳市第一个找上?门的。
他们?当初会选择在阳市设个落脚点,除了这里离东京近,又何尝不是因为这里是司南的家乡呢。
如果司东和司北都不怀疑司南的真假,那么排除了被人掉包的可能后,答案又是什么呢。
对了,还有高考。
对于高考,她的态度是那么的笃定?,肯定?,坚定?不移。
再回想一下刚刚从村小?撤下来的时候,她的态度……没有了村小?的工作,也不想着出工挣工分,固然有怕被人刻意为难的原因,但?如果不是她知?道高考的准确日期,又为什么那么从容呢?
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
想到司南对买房子的执着和痴迷,以及那些经济学教授讲的一些投资知?识,乌明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压低声音对柴简说?道:“我决定?将咱们?手里的钱,都用来买房子。”
乌明一直管着三?人的财务,早前柴简要?来阳市买房,乌明还特意拨了一笔钱给柴简。买房后剩下了一些,这次见面时,柴简也都给了乌明。
柴简点头,对此并无多少?意见。
而与做了投资决定?的二人比起来,司南与顾茵的谈话也逐渐进入主题。
“你应该听我哥说?了吧,我前年结的婚,到今年整整三?年了。”
“要?不是听你哥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呢。你也是的,就算我回不来,你就不能写封信给我报个喜?”是真是假的嗔了顾茵一句,司南又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回她丈夫是做什么的。
“跟我一个厂子的,他是我们?厂的技术员。”说?到这里,是似是想到了什么,顾茵抬头对司南笑道,“葛军也是大学生,不过他是工农兵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