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熬药(1 / 2)
一个男孩,就坐在昨天他坐过的椅子上面兀自沉睡,他睫毛浓密而且很长,微微翘起,在晨曦中微微打颤。窗外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他的身上,他浑身度上了一层很柔和的黄金色。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当第二天一早欧阳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佟清坐在他们昨天聊天的地方,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面对着他沉沉地酣睡。
欧阳不觉得看呆了,他这一辈子虽然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龄,见过的美女却不比那宋朝的皇帝老儿少,只是,没有一个人让他看到的时候有这么宁静的祥和感。
而佟清,就像一直这么静静地地存在在他的世界之中,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介意,都无所谓了。
坐着打盹的姿势并不舒服,佟清一个不小心,手没有撑牢,一个激灵却已经睁开眼睛。
“已经白天了么?”佟清迷迷糊糊,站起来却是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看得欧阳心一惊,赶忙想想把起来把他扶起。
“真是腿麻了。”佟清迷迷糊糊地说道,欧阳不住地在心中骂自己,你倒是关心这个冤家做什么。
佟清依旧迷迷糊糊地摸向欧阳的床铺,看到已经醒来的欧阳,第一反应是伸手搭上欧阳的额头:“不错不错,烧是退了,说句话给爷听听,嗓子疼么?”
“什么……”什么爷不爷的,小样!欧阳是想说这话来着,但是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全部沙哑了。
“果然是感冒了。”佟清兀自斟酌道,“还是要吃药的。你等等我给你拿要去。我五更就开始熬了,叫小美姐姐帮忙照看了好久,保管药到病除!”说罢转身却是风一样的离开了。
欧阳却是什么也没有反应过来,一刻钟后,只见那个男人手端着一个搪瓷小碗笑眯眯地进来,却已经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等急了吧?刚刚药还没好,我就先去洗漱了一下,清清爽爽地和你讲话!”佟清笑道,顺手把熬好的药端到欧阳的面前,“诺,这个药,我保证你吃了三贴就药到病除,当年我的老师——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据说是给国家领导人看过病的老中医哩——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个药方是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
欧阳莫名地看着这个男子,心中疑惑难道发烧的是他不成?怎么才过了一夜,性格就变了这么多,完全就是一个聒噪的小人。
欧阳平日里面最讨厌聒噪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本来就多,一多就乱,这个争风吃醋了,那个生气不理人了,欧阳只要见到一定会不耐烦。
在欧阳的词典里面,女人,就是那么柔情似水逆来顺受的好——就像他的母亲。
只是现在,看到佟清这般的聒噪唠叨,莫名的心中竟然涌现出一番的温暖。有多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好像自从母亲过世,世上再没有人对自己这般的好过。
欧阳愣愣地看着佟清,这个男子,就像是一块美璞,总有各种各样的色彩等着他发觉,他已经迷惑了,昨夜自己到底是一时兴起想和他开一个玩笑,还是真的,想要这个男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存在?
“别发楞啊!吃药……”佟清却不容欧阳再多想什么,径自坐在欧阳的床沿边上,将他扶起来,要端在他的眼前。
欧阳闻到药的味道,却是一阵的恶心,转头说道:“拿走它,我不要。”竟一眼也不看向佟清。
“乖乖喝药,这个药很灵的!”佟清没有想到这个男人长这么大居然还怕吃药,心下一阵的无奈,这个莫不就像是幼稚园的小孩子了么?
在大学的时候,佟清去幼稚园里面给小孩子们做体检,当时就有一个小男孩,说什么也不肯吃蛔虫药片,任凭佟清好说歹说这个药片是甜得,就是抿紧了一张小嘴说什么也不张开……
佟清现在心中却是一阵的笑意,这个男子,也始终像一个孩子。从一开始的相遇到昨天的“无理要求”,全全出自内心的最原始的执念,没有惹上世俗的一丝顾忌。恐怕在整部的《射雕》之中,除了那个傻傻憨憨的郭靖是从始至终的不开窍,只有这个男人,是真正纯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