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澄清（三合一）（2 / 2）
工作人员简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进去准备了。
姜漾推开了门。
在灯光下，靠里面坐着一个男生，听到门口的响动，对方转过身来。
陆业白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外套，抬头看向她，在对上姜漾的双眸后，他笑了起来，张了张嘴，无?声地叫她。
“……姐姐。”
姜漾有一瞬间的愣怔，条件反射地想要转身离开，但突然想明白，原来陆业白就是TOgether的成员！
好家伙！瞒得?够深！
她虽然没有看过这个综艺，但每天听叶如佩在耳边念叨，也是有所耳闻。
这是FY今年推出参加《POPSTYLE》的组合，也是热度快要赶上O-BLUE的男团。
但这样的男团，才练习了几个月的陆业白怎么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呢？
姜漾突然又想到了上次在KTV见的冯总。
“你好。”姜漾也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嘴边有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给人一种温柔娴静的感觉。
“我不是专业的歌手，等会儿可能还要向你学习。”
录音室里人来人往，陆业白微声音温和：“好的。”
录歌的时候，两人全程零交流，除了视线交汇又很快分开，姜漾虽然唱歌没有天赋，但好在声调柔和，也没有明显跑调等错误，录歌过程很顺利。
她心里装着事儿，录音的时候也没放太多注意力在歌曲中。
等录完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录音棚。
姜漾走在前面，叶如佩去楼下联系司机了，小池见她出来，连忙和她商量过几天的年度大赏。
身后脚步声亦步亦趋，在空荡的走廊里越发清晰。
姜漾笑着说：“小池，你帮我去买杯咖啡吧，我在门口等你。”
等到小池离开，姜漾这才转身，微微皱眉，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复杂情绪：“你早就已经加入了TOgether吗？”
“也没有，训练了几个月。”陆业白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姜漾：“……”
她的确没忘，当时陆业白得知自己是个小演员时的反应。
难道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么？
“你当初说，让我试着走音乐，做自己喜欢的事儿。”陆业白很腼腆地一笑：“我也没有演员的天赋。”
我看你挺有天赋的。
姜漾第一次有种栽跟头的感觉。
她笑眯眯地说：“爱豆也不错，到时候工作会很忙的。”
她说的很慢，声音却很轻，只有他们两人听见：“既然自己争取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该好好珍惜，爱惜羽毛。”
“你现在是即将大红的爱豆，公司难道没有跟你说要和女性艺人保持距离吗？”
姜漾柔声细语，似是宽慰：“不然影响了以后的路，不太值当。”
已是深冬，姜漾裹紧了羽绒服，偏头笑着看他。
综合大楼外没什么人，只有冬风夹杂着碎雪呼啸而过，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眉间，落在肩头。
陆业白置若罔闻，轻笑起来：“姐姐，我是因为你进的公司，就像……”
他顿了顿，继续说：“就像你因?为何岸希而?成为演员一样。”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是从姜小瑜嘴里，而?是从陆业白口中。
姜漾微微皱眉。
恰逢这时，小池买了咖啡回来，客气地给陆业白打了声招呼，拉着姜漾往门口的保姆车走去。
路过陆业白的身侧，姜漾放轻了声音。
“我的确是为了别人进的圈子?。”
“但不只是为了何岸希。”
陆业白眼中划过一抹异色，很快却又恢复如常。
……
《POPSTYLE》的决赛在万众期待中到来，三个组合将在今晚角逐出冠军。
陆业白献和姜漾一同演唱了《恋人来临》的片尾曲，剧组也收到了FY公司的邀请，前?去现场观看比赛，届时会作为嘉宾出席，为各自助力的队伍现场拉票加油。
参加这次节目的三大公司，显然对此很重视，老板本人亲自到场不说，还带了自家公司旗下的好几位艺人到现场给师弟们助威。
姜漾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场馆外的粉丝们准备的花篮和应援立牌，一个比一个华丽，其中人气最高的，就是TOgether里的熊宸和陆业白。
各种造型的陆业白海报充斥在场馆外，姜漾压了压帽檐行走在通往场馆的大道上，感觉像是被陆业白包围了。
“漾姐，这是送你的。”小池抱着一个礼盒赶上来，塞在姜漾怀里：“TOgether的后援会给每个合作方都送了纪念品，谢谢你们对小爱豆的照顾。”
姜漾看都没看，就笑着递给了身后的叶如佩。
“佩佩拿去吧，这是你喜欢的组合，我留着没什么用。”
叶如佩自然是不缺这些小玩意儿的，但既然是自己喜欢的爱豆，就算是爱豆睡过的枕头她都会二话不说就收下。
“漾姐你真够义气，这周我都给你拎包！”叶如佩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盒：“哇，是刻了熊仔名字的蒂芙尼吊坠！啊，我还怕抽到其他队员的，运气也太好了吧！是我们熊仔的挂件！”
听见叶如佩在一旁碎碎叨叨，念叨“熊仔”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熊宸的纪念款。
但很快，姜漾又开始怀疑人生：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剧组是根据节目方安排的座位落座，姜漾的左右两侧坐着何岸希和徐易明，除了徐易明会主动找姜漾聊天，基本上何岸希宛如透明人，毫无存在感。
这次的节目是用现场直播的方式在全球进行播放，在线观看人数已达上千万人。
徐易明见姜漾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台上，连忙寻找话题问：“漾漾你看好哪个团？”
“我……我都不太了解。”姜漾的余光瞥见后台一闪而过的身影，顿了顿又补充道：“TOgether吧。”
徐易明笑了起来，像是早已料到一样，见一旁的何岸希专注着看手机，他低声在姜漾旁边说：“我还挺了解这个团的，里面的队长来头不小。”
姜漾神色自若，嘴角微微带笑：“嗯，我知道。”
随着欢呼声起，主持人登场开始介绍赛制。
姜漾不着痕迹地低头打了个哈欠，这是全国同步直播，镜头一扫要是拍到她此时的百无聊赖，才刚涨起来的粉丝又要反水回踩。
轮到主持人介绍完一众评审，便到了嘉宾一起拉票的环节。
FY请的嘉宾做成了VCR给师弟们加油打气，整个一FY家族大拜年，就连现场邀请的也没放过，主持人将话筒递到《恋人来临》剧组，让他们每个人都对着镜头发表着助威宣言。
但估计是控场时间不够，主持人磨磨蹭蹭又问了好几个无关问题，这才话锋一转。
“我听说咱们的这几位年轻演员，也有不同的支持选手？易明，你支持TOgether里的哪位？”
徐易明笑了笑，报了熊宸的名字。
此时弹幕轮番刷屏。
【跟着明宝给熊仔弟弟投票！！！】
【听明宝的！】
【熊仔弟弟冲——】
【谢谢明哥支持我们熊仔！】
……
姜漾一愣。
之前?的流程里面没说还有这一步啊？
这队里她也就只知道两人，一个是熊仔，一个就是陆业白。
徐易明抢了熊仔的名字，她也就只认识陆业白了。
话筒传到姜漾手里，她恬静一笑，朝镜头挥挥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Louis。”
主持人也笑了起来：“我这还没问呢，其实我想问的是，听说姜漾和Louis一起合作了影视主题曲，第一次合作录歌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姜漾面带微笑，心里把这个记者骂了个遍。
这得?什么剧本才能想出这个问题。
还能是怎样的心情？上班挣钱的心情呗。
“因?为我本身不是专业歌手，所以在录音棚里出错了很多次，都是Louis在耐心指导，我非常感谢。”
她笑着看向镜头，露出嘴角的一对酒窝，双手合十地真诚说：“Louis是一位非常有实力的歌手，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TOgether！”
弹幕瞬间刷满Louis的名字。
【是我们的大主唱Louis——】
【漾漾的模样像极了我追星的样子！】
【主vocal鹿鹿！完美队长！天使嗓音！入股不亏！】
陆业白站在人影幢幢的后台，看着台下的欢呼声，以及主持人询问姜漾问题时对方的反应，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哥？哥？”熊宸拉了拉陆业白的衣袖，狐疑问：“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陆业白拨弄着耳麦，往一旁走去：“刚刚调耳麦。”
熊宸紧张地手都在抖，只有扶着霍连才有底气走路：“哥，我们今天能出道吗？”
出不了的话，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毫无?希望的几年练习。
陆业白回过头来，揉了揉他的头，笑着说：“能的。”
为了控制时常，主持人插科打诨后又开始插入一段中场休息的广告时间。
姜漾接过叶如佩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唤醒自己昏昏欲睡的大脑。
节目结束还有几个小时，晚上还要和团队商量明天年度大赏的事。
“漾漾，上次那个事儿，处理?完了吧？”
一旁的徐易明找了半天话题，又把话头抛到了她身上。他虽然和姜漾合作了两部片子?，但叶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私底下从没说过几句话。
“处理?完了，谢谢你。”姜漾长舒一口气，还有些心有余悸：“差点我就被网暴了。”
“就是这样的，你是新人，以后这种事还会遇见很多。”徐易明心生同情，又忍不住多说几句：“但是你也别怪婷婷，这圈子?里就这样的，她丢了女主的角色所以心里肯定有怨气，但你也别和她闹翻，后面估计你们还能成朋友呢……”
徐易明自诩好心地想要开导姜漾，依旧是和稀泥老好人的姿态。
姜漾微微皱眉，好在这个时候，主持人重新回到了舞台。
决赛正式开始。
随着现场灯光逐渐变暗，姜漾这才第一次观看陆业白的表演。
她在心里想象过陆业白的舞台，应该是拿着麦克风在台中央安安静静地唱歌，然后背景灯光温柔缱绻，绵绵深长。
如果用刚刚徐易明的话来说，那就是“毕竟是关系户的皇族，随便意思意思就行了。”
所以她借着灯光掩隐，还能漫不经心地转头跟身后FY的宋总笑着搭话。
但当舞台火焰迸发出的那一刹那，电音在耳边炸开，身为主vocal的陆业白直接高音亮相，嗓音穿透整个会场，紧接着熊宸等人的舞蹈立马将整个气氛推向高潮。
姜漾：“……”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宋羿笑着同她打趣：“漾漾，你觉得?你妹妹的O-BLUE和这个TOgether，哪个好？”
哪个好？
这还用她一个外行来说吗？
宋羿是个老狐狸，姜漾只能赞叹附和：“宋叔我哪儿懂这些，各有千秋，男团和女团怎么能比呢？”
比是不能比，资源倒是可以分。
她再一次端详着舞台，这次神色逐渐认真。
陆业白虽然表面看上去腼腆乖巧，但爆发力却是实打实的，他训练时间不长，舞蹈基本功没有其他两个队员好，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划水，只是高难度的动作就换成了他的独唱。
之前?也不是没有听过陆业白唱歌，两人合作主题曲的时候，姜漾就已经领教过。
但那个时候她心思没放在录音棚，陆业白的声音也没给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姜漾看向舞台，周围的欢呼声尖叫声像潮水一般涌进耳里，她看向台上光彩耀眼的陆业白，始终无?法相信这是当时在出租屋里，腼腆地对她说“姐姐，我哪里做的不好吗”的少?年。
她再一次想起，自己虽然来到了这个小说的世界，自诩对书里的人物了如指掌，但还是有那么几个超出了她的掌握。
他们不再是单薄的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人。
有喜怒哀乐，有两面性格，会花言巧语，会精明算计。
这种感觉让她突然很慌乱。
……
零点的钟声敲响，翘首以待的出道组合终于揭晓，TOgether当之无?愧，夺得冠军，会场里一片喜极而?泣的尖叫声，姜漾站在昏暗的台下，看着台上光彩夺目像是另一个人的陆业白，转身随着其他嘉宾陆续离场。
上了卫生间出来，她在洗手池和何岸希撞了个满怀。
基本上每次和何岸希见面，都免不了要唇枪舌剑一番，姜漾这次本来懒得?搭理对方，却又被何岸希叫住。
“姜漾，小瑜给你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没看见，不好意思。”姜漾擦干手上的水渍，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往门外走去。
何岸希快走几步，追上她，眉头紧皱：“我有些时候都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姐妹，小瑜时时刻刻都想着你，我都不忍心看她这么傻。”
这倒确实不是姐妹。
姜漾笑着驻足看他：“小瑜找我不就是想让我澄清营销号发的那些东西吗？我澄清了呀，确实不是我抢的角色，我还能怎么办呢？”
何岸希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姜漾，你太得寸进尺了吧？确实，我忘了，你是那种哪里有好处就往哪儿凑的人，徐易明……”
他本来想说，徐易明现在比自己名气大，所以姜漾对他态度急转直下，反而?和徐易明有说有笑，但话一说出口，他又哽在喉间。
“你说错了吧？”
姜漾突然向他身后招招手，何岸希回头一看，叶如佩和徐易明等人一起也笑起来朝他们打招呼，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不是我往哪儿凑，是他们爱往我身边凑。”
Vip通道来往的人群逐渐变得?多起来，从舞台上下来的冠军组合也开始往休息室走去，TOgether的成员和他们擦肩而过。
姜漾避开了陆业白和何岸希的目光，身旁的徐易明不知讲了什么笑话，惹得姜漾捂嘴浅笑，发丝遮掩着她的面颊，只露出嘴角上扬的弧度。
坐上回公寓的车，叶如佩转过头来好心问：“漾漾姐，你很久没回家了吧？明天典礼结束你就回家看看吧，我也想过几天，趁过年前带我爸妈出去旅游。”
叶如佩一家带外公去旅游放松，她一个外人总归还是不太好。
姜漾点点头，不忘叮嘱：“你们去吧，玩开心哦，外公年纪大了，注意安全。”
“漾漾姐，你说姑妈会不会生你的气？”叶如佩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替姜漾担忧：“你这离家也几个月了，要不我带上爷爷陪你一块回去吧？还像上次一样。”
“我没事呀。”反而?是姜漾安抚她：“现在我是小演员了，也没给爸妈丢脸，而?且——”
“就算他们不认我这个女儿，别人也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