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2 / 2)
他也是个干脆的人,不再多加解释,而是沉声道。“这件事情且先放一边,眼下当务之急是救你脱离囹圄,你这回与义安王究竟是何纠葛?谁人陷害于你,可有眉目?”“户部的人偷换了军粮,有大半是沙砾黄土,我到了长泰才发现,事出紧急,我临时征调了当地官府和富户的粮食补上,诉说缘由的折子当时就递送进京,但想来半路被人截住了。”
赫连宜之皱眉:“谢岐山呢?外头传闻你父亲的旧部投靠了义安王,这回又和你勾结一气,煽动谋反。”
“他死了。”谢楚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自以为忠心为主,没想到义安王连他一起骗了。我本来就信不过他,原打算将计就计,联合詹霍的军队,从镇安北线进入衮州,包抄义安王,没想到詹霍竟然临阵倒戈,反而截断我的退路,试图置我于死地,我被困吕梁岭三日,濒临死境,历经几番激战方才脱困而出。”
他此时说起来轻描淡写,但赫连宜之却可以想象当时的惊心动魄,以谢楚河之勇,当日若非必杀之局,怎会传出他的死讯。
赫连宜之恨恨道:“詹霍卑劣,老天有眼,他最终还是死于义安王之手,可恨朝中那些蠹虫,还以此为文章陷害你,他们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你这样的武将守家卫国,他们怎么安享这些荣华富贵的日子。”
“不,舅父,你说错了。”谢楚河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种冷酷的意味,“我确实和义安王联手了,在吕梁岭我本来可以杀了义安王,但我饶了他一命,作为交换,他和我联手,诱骗詹霍入彀,是我亲手斩下了詹霍的脑袋,他们一点都没冤枉我。”
“楚河!”赫连宜之的瞳孔倏然收缩。
谢楚河神色不变。
赫连宜之迅速地恢复了镇定,他语速飞快:“你办事手脚利落吗?”
“义安王的人不会说,我手下的人也不会说,跟在詹霍身边的人都被我收拾干净了,应该没有遗漏。”
“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故意陷害你,不论詹霍是不是你杀的,这个人都打算把罪名按到你头上去。”赫连宜之眉头紧皱,“这个计策从你领军出发之前就谋划好了,你若没有死在义安王手中,照样可以置你于死地,是谁如此狠毒阴险?”
“我杀戮太重,恨我的人太多了,管他是谁呢?现在重要的不是我做过什么事情,而是,圣人是怎么想的?”谢楚河的目光中有一种晦涩不明的意味。
赫连宜之想了想:“你一定要沉得住气,只要你串通义安王的事情没有真凭实据,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舅父,你会帮我的,是吧。”谢楚河直直地望着赫连宜之。
赫连宜之捶了一下谢楚河的肩膀:“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这种紧要关头,你别和我闹别扭,有什么话快说。”
谢楚河勾起嘴角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你去找武隆候、赵长盛的父亲,叫他帮忙我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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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卿第二日带了干净的换洗衣裳,又想去刑部大狱探望谢楚河,但这回却被拦住了。刑部的官员道,按照圣人的旨意,谢楚河身犯重罪,为防串供,外人一概不许再见他。
苏意卿满怀不安地回去了。
结果,才到了这天傍晚,管家谢全出去打听消息回来说,谢楚河的舅父,怀鲁刺史赫连宜之被怀疑伪造证据,试图为谢楚河脱案,亦被刑部拿下。
苏意卿更加坐立不安,在打算出门的时候,安阳郡主过来了。
一进了门,苏意卿就过去握住安阳郡主的手。她的手很冰冷。
安阳郡主叹气:“我相公本来不想让我来,怕你知道了担心,但母亲说,她看得出,你性子刚强,不管是何情形,都要让你心中有数才好,特地打发我过来和你说。”
苏意卿的手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