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逍遥自在的女夫子(二)(1 / 2)
一个月后,明浠手里的银子也越来越多,她打定主意再讲一个星期就放低说书频率。私塾开课的时间不能再拖了。在说书之余,明浠就在准备学习用具。
笔墨纸砚都要准备好,尤其是纸,买的是适合书写的上等纸张,虽然与现代的纸差别还是很大,明浠已经比较满意了。纸张略有些发黄,但是纸质光滑,比一开始洛茗晳买的纸张质量可好多了。
这几天上茅房,气味她就不说了,茅厕简陋,就只是在粪坑上放了一块板子,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掉进粪坑。还有厕筹,她是真的不敢用呀,分分钟要与粑粑亲密接触啊喂,这几天全靠洛茗晳剩下的草纸过活,就这样,她还觉得屁股被摩擦的痛死了。
买了好几沓宣纸,在纸店老板震惊的目光下,哼哧哼哧地把宣纸背了回去。恐怕他一辈子都没见过有人买纸跟买草一样吧。明浠还特意买了一小摞质量柔软的纸,她想对自己的屁屁好一点。
眼瞧着最近赚的钱缩水了大半,明浠就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除了这些,明浠还买了十几本《诗经》,这书可比纸贵的多了。君不见明朝宋濂“家贫,无从致书以观,常假借于藏书之家”一说么。
有时候,一本书能做为一个家庭的传家之宝流传下去的。此时的活字印刷书还没有发明,大梁的印刷业虽然已经很发达了,还是受到技术的限制。
想到这儿,明浠的心念一动,又想到了一条致富道路。说书的钱到底不足以支撑那么大的花销,只是这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除了买东西,明浠还让木匠打了十几个新的书桌,制作了一块大木板。又新买了十几个布垫,上面还有好看的刺绣。
刺绣是秀姨绣出来的,在听到明浠想要买带刺绣的布套之后,秀姨用一种“败家子”的眼光看着她,莫非她忘记自己就是一个刺绣好手吗?干嘛还要花冤枉钱呢。
明浠赶紧投降,露出讨好的笑,“秀姨最棒了,秀姨最厉害了,我爱秀姨!”
秀姨无奈地摇头,用手点着明浠的头,笑骂道:“小妮子,就会说好听的。”
明浠看着秀姨的笑容,虽然脸上还带着几丝愁绪,气色却已经比一个月前刚见到她时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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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明浠是被一阵苦味熏醒的,喉咙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苦味,她“哇”的一声侧过头,吐出了满嘴的污秽物。
费力地睁开眼睛,明浠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气味先于意识冲进明浠的鼻腔,弄得她又想吐了。
“瓦迪儿呀,嘞将于很了,嘞阔哈斯娘辽。”一个中年女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左手扶起明浠,右手轻拍着明晰的胸口,似乎是想让她吐出嘴里的东西。
明浠的脑袋微微清明了一些,她看了看中年女人,一下子就呆住了。女人梳着低发髻,身着浅绛交领窄袖衫襦,脸色蜡黄,皱起的眉头上带着些惊惶。
明浠的脖子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转动着,她扫了扫四周,到处都是木制的家具,房间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让人觉得很干净、很清爽。
明浠闭上了眼睛,心里被巨大的恐惧包围了,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反正自己经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是在做梦。明浠安慰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她偷偷地掀开眼皮,发现仍是一开始的景象。心里的不安渐渐变大,她的眼皮微微颤抖着。
妇人看见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醒来,还没放下心,就看见她紧闭双眼,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妇人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
“瓦滴儿呀,嘞咋莫了,嘞莫嘿娘啊,嘞要细粗了莫子事,娘要咋过办呀......”妇人的声音又在明浠耳边响起,虽然听不太懂,只能依稀听到“娘”、“儿”之类的,但是却能真切感受到话语里的担忧和着急。
明浠的脑子很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挤进去一般。突然,几张零碎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一张是她在马路上被撞飞的画面,一张是一个青衫男子跳进河里的画面。
车祸?车祸!明浠记起来了,自己在上班途中穿过一条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的超速汽车给撞飞了,她仿佛还能感受到落地时剧烈的疼痛,还能想起闭眼前路人惊慌的脸。
所以自己已经死了吗?自己穿越了?明浠打心眼里抗拒这个事实,她想屏蔽外界一切的声音。她告诉自己,自己睡着了,或许就能回去了,睡着了就能回去了......明浠今年27岁,在一所重点大学的中文专业读完研究生后,就到了一家出版社当编辑,业余就在网上码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