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逐光(十四)(1 / 2)
“上一回,”白语冰为之一震,依旧推着凤羽嘉的脸,追问道,“上一回是什么时候?”
“洞房花烛夜。”凤羽嘉也捧住他的脸,也不管彼此脸蛋被推捏变形,还想继续那一吻。
白语冰回心一想,便知晓,凤羽嘉是在他昏睡时有所作为,不由得大为后悔。
这鸟祖宗看似有洁癖,又对宵行念念不忘,如此人畜无害,他还以为自己已保住了屁股。
只听凤羽嘉说道:“我是雄鸟,你是我的小妾,俘获雌儿,不是说几句情话就行的,要么下手快准狠,要么循序渐进。这是白答应你的谏言。我日理万机,无暇循序渐进,那就快准狠罢。”
白语冰大受打击,不及细思,又被凤羽嘉抱头猛亲一顿。
凤羽嘉本是要吓唬吓唬他,令他不要得意忘形,维护一下自己身为雄鸟的威严。
然而,这两片唇甚凉软,舌儿似还有些香甜清爽的滋味,带着稍许抵抗,反倒令凤羽嘉上瘾。
白语冰哪是这鸟祖宗的对手,唇舌被叼住便百般撕扯不开,情急之下抓凤羽嘉的长发,却连一根鸟毛也拔不动。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亲便亲了,凤羽嘉还要掰起他的头来,强迫他咽下津液。
他被迫连咽好几下,竟渐觉这滋味并不坏,心道:“妈妈的,你恶心小爷,小爷也恶心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恨没空闲呸出声来,他一气之下也把津液往凤羽嘉嘴里喂。
凤羽嘉这时本已过足瘾,见他这个阵仗,若是不咽他的津液罢,才树立的威严势必荡然无存。
因而也咽了一小口。再怎么好滋味,也应浅尝辄止,这个咽法已是在倒胃口。
凤羽嘉索性拧起他的下颔,逼迫他把两人份的津液全下咽去。
白语冰瞪圆冰灰色双眸,呛得眼泪直冒,扭头要往弱水吐。凤羽嘉捏住他的嘴:“咽下去。”
他既想说话又想挣扎,冷不防腰侧被凤羽嘉轻搔,不由自主咽下津液,抓心挠肝就是呕不出。
“——你爷爷的,我和你拼了!”一时悲从中来,他想化出真身,凤羽嘉却施法制住他。
如此这般,一龙一凤十分没体统地打架撕扯,打着打着,白语冰发觉自己并打不过凤羽嘉。
心头一股火无处宣泄,美色当前,恨得牙痒痒,昏头昏脑,竟又主动亲了上去。
这一吻,彼此有了心得,各自歪着些头,唇开则舔,唇合则分,触感轻痒如羽,心尖也微麻。
饮一壶佳酿也不过如此,因舒适而放松,凤羽嘉闭眸任思绪沉醉。
忽觉水下有动静,低头看时,雪白的鳞躯打着卷儿,正要缠住他的双腿。
白语冰上身被他制住,腰腹以下却化作龙躯,因动了情,本能地要将他绞住。
凤羽嘉倏地想起了洪荒初时的事,那是他舍不得烧毁的记忆,存在周乾真君处,偶尔一观。
其实,那时,他与宵行尚无性别之分,表达喜爱至极,不过是耳鬓厮磨,胡乱撕咬一番。
诸如龙族动情会捕猎般地纠缠对方,那是后世才有的事。
“白语冰!”想至此处,凤羽嘉低唤了一声。
如梦方醒,白语冰睁开双眸,才发现自己露了尾巴,这尾巴不听话,竟想如缠雌儿一般缠凤羽嘉,连最紧要的那片鳞也蓄势待发似地掀了起来,他微觉尴尬,尾巴往远方一扫,打起一片水花。
“怎么了吗?”
凤羽嘉见白语冰装傻,凑头附耳,深情款款地道:“再敢如此,我就把你鳞下的东西割了。”
白语冰登时六根清净,遂又悲从中来:“圣前,讲道理,是你要强迫我,我是被迫的。我是一条雄龙。我早说过了,我能如何?我算是瞧出来了,圣前你就是窝里横,怎么不去割了宵行呢?”
“……”凤羽嘉也觉自己没道理,因而收了羽翼,若有所思,只是默默不语。
白语冰心道:“真是一只奇葩鸟,占了小爷的便宜,还要小爷来哄,怪道不得太上忘情!”
心中咒骂,他口中说道:“圣前,我看那宵行也不像是做雌儿的料子。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你看人家沈止念,别管他是谁,那是相当肯献身的。你老人家养尊处优惯了,低不了头,干不了这个,受不得一点委屈,也就说,你也不是很喜欢宵行,是不是?不如另找一个好归宿。”
哪壶不开提哪壶,凤羽嘉眸中一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大有阴云蔽日一悲山河共愁的落寞。
白语冰心念一动,不知为何,就想让他开心:“要不,你玩我好啦,你不是惦记我的屁股吗?我的龙丹已经没了,屁股就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算是小爷我给你的赔罪。”
“那你摇一摇尾巴。”凤羽嘉要笑不笑,心情是多云转晴,还须再哄上一哄。
白语冰忍了口气,尾尖毛摇起一片银光涟漪,以此向凤羽嘉示好。
凤羽嘉莞尔一笑,又不甚满意地道:“你喜欢一只花毛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