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太扎眼(1 / 2)
瑾瑜并不晓得如今胤禛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心里也挺苦的。
唉,人人都有糟心事儿啊!
到了贝勒府,胤禛扶着瑾瑜下了马车,却并没有要与她一起进去的意思,只道:“你先回去歇着,我要出去一趟。”
瑾瑜并未多问,乖觉点点头——毕竟胤禛的江山可不是在家里头坐着等来的。
她便叫玉奴带着自己在府邸逛逛。
玉奴虽是胤禛身边的人,可却未曾踏入府邸一步,从前她是不见天日的暗卫,如今跟着瑾瑜,也算是见了光。
既是暗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别的没有,胆子大得很,也不管自己来没来过这地儿,只带着瑾瑜四处逛逛。
一个该带,一个敢逛。
瑾瑜看看瞧瞧,却发现出不寻常的意味来,猛地一看,四贝勒府很是质朴,比她上次去的佟府不知道差了多少,可细细一瞧便能瞧出端倪,一花一草一树,乃至脚下所踩小径的石子儿,那都是有讲究的。
更别说花园的花圃里种了大片大片的芍药花,煞是好看。
瑾瑜不解,世人多爱牡丹,像文人墨客也多是爱菊爱竹,唯有四贝勒府,好像和别处不一样。
红艳艳的芍药花儿大片大片看着,怎么看怎么和胤禛,和整个四贝勒府的格调不太搭。
后来还是照管花圃的婆子见了,答话道——这是福晋吩咐种下的,说是芍药好看又实用,还能入药。
是了,经这位嬷嬷一提醒,瑾瑜才想起四贝勒府还有一位四福晋,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去给这位四福晋请个安。
在如今,福晋和侧福晋虽都为妻,可也是有大小之分的。
胤禛的嫡福晋……瑾瑜在最开始得知自己要嫁给胤禛时,年曦未回来之前,她曾听年夫人提起过几次,只说此人出身高贵,温柔可人,可若说起来,她还一次都没未过此人。
四福晋出生于镶黄旗,乃内大臣费扬古之女,母亲更是多罗格格觉罗氏,觉罗氏是努尔哈赤玄孙,身份上那是没话说的。
单论身份上来看,皇上对胤禛不差。
就瑾瑜所知,十四阿哥的妻子乃是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这门亲事还是德妃娘娘求来的,十四福晋的身份比起四福晋来,不知道要差上多少。
可她隐隐约约也听人提起过,四福晋与胤禛关系不睦。
不睦归不睦,该尽的礼数却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瑾瑜没想到她没见到四福晋,四福晋身子不爽,所以不能见她。
瑾瑜好歹也是看过清宫剧的,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说明日再来。
玉奴对于府邸中有哪些人是做过功课的,如今只娓娓道来,“如今府中除了福晋还有一位侧福晋,这位侧福晋姓李,父亲是知府,这官职不算大不算小,可闺女嫁给四爷做侧福晋却是有些高攀了,不过她倒是得佟家老夫人喜欢。”
“府中人口简单,除了这两位福晋,剩下还有几位格格,不提也罢。”
她说的简单当然和现代没法比,都是和当朝的一些亲王阿哥比较的,若论清心寡欲,如今除了四贝勒还真的找不出别人来。
不过她话没说全,至于这位李侧福晋身份不显是怎么坐在侧福晋的,还有四福晋如何与胤禛关系不好,她都没说全胡,不过,她也是才进府,很多事情都摸不清楚。
瑾瑜点点头,她知道这门亲事推不掉之后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打算回去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给府中各人分一分,吃人手软拿人嘴短,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了兴许以后好说话。
只是没想到在院落门口的时候她却是停下了,这是她昨儿住下的小院,要是没意外,她以后都会一直住这儿。
门口挂着朱漆牌匾,上头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玲珑阁。
玉奴不解,瞧着怔怔的瑾瑜,对着身侧的阿魏低声道:“侧福晋这是怎么了?”
“小姐……不,侧福晋从前在年家住的院子就叫玲珑阁,只是大小姐回来之后,她就从里头搬出来了。”阿魏一时间还不习惯瑾瑜的新称谓。
瑾瑜看着“玲珑阁”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瞧着上面红艳艳的朱漆,想必是不久前才挂上去的。
胤禛……倒是有心了。
她昨晚上只在屋内呆着,并没有出来,如今一看,这院子和年家的玲珑阁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是比年家的玲珑阁更精美写,院子里香樟树下悬着的秋千,廊下挂着的鹦鹉,墙角的湘妃竹和一汪小池塘,小池塘里还养了好些尾锦鲤,肥肥胖胖的,煞是喜人。
瑾瑜不是傻子,胤禛对她如何,她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也该有点数。
愣了愣神,她便叫玉奴将给府邸中福晋、格格准备的礼物分下去,礼物不算深贵重东西,不过是些玉佩、一些好看的金饰,再配上自己打的络子,也算是一番心意。
东西很快就送到各院去了,正院之中的四福晋也收了一份。
四福晋脸色阴沉沉的,随手就将玉佩赏给了身边的小丫头,脸色不虞,“……当初四爷赏给了她那么些好东西,就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怎么,当打发叫花子呢?”
兆佳嬷嬷不动声色上前奉了一盅茶,知道人都是这般,福晋私心里已将四爷的东西都当成了自己的东西,甚至连四爷也当成了自己的,“福晋可不能这般想,奴婢瞧着这玉佩成色不错,络子也是用了些心思的。”
“那年氏出生小门小户,只怕觉得这玉佩已是顶好的东西,殊不知福晋从小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哪能将看得上这些东西?”
四福晋知道她这是故意讨自己高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本就比胤禛大上几岁,如今青春不在,眼瞅着胤禛身边这两年添了好几个貌美的女子,心里自然不舒服。
兆佳嬷嬷是她的奶嬷嬷,对她的心思清楚得很,只道:“奴婢知道,福晋心里不舒服,前两年来了个年轻貌美的钮祜禄氏,今儿又添了个年氏,可叫奴婢说,您是福晋,是四爷的正妻,得拿出正妻的做派来。”
顿了顿,她更是道:“叫奴婢说,这年氏来的正好,那钮祜禄氏不是自觉自个儿生的貌若天仙吗?奴婢觉着,那年氏比她生的更美些,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叫她们俩儿狗咬狗。”
她上前替四福晋捏肩,低声道:“就算是四爷护着,暂且没人动得了年氏,可四福晋别忘了,不是还有年夫人和年家那位大小姐吗?”
四福晋一听,瞬尔明白过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