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第2章
不等对方发怒:“我知道你是受顾艺馨指使。”
顾家与柳家的婚约其实一直处于模糊地带,早年两家确实定过娃娃亲,而后来两家来往不多,也就没什么人提了,甚至一度传出要毁约的消息,始作俑者就是柳随,他不愿柳晔嫁到绝剑山庄,看不上以铸剑出名却始终出不了绝顶高手的顾家。
而顾艺馨身为顾家二小姐,自小便听着柳家声名长大,柳晔又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时常被人拿来比较,活在这样阴影下的顾艺馨自然看不惯兄妹俩,柳家一朝没落沦落到要靠他们接济生存,这可让顾艺馨高兴坏了。
她不仅差人刁难兄妹二人俩,之后还会亲自上阵羞辱柳晔,《折柳》的第一个高潮便是柳随被家仆刁难克扣物资发了场高烧险些一命呜呼,逼得柳晔去找顾家管事之人对峙,顾艺馨略施小计,就让柳晔和管事起了冲突,等到男主顾亦倾赶来,双方已是剑拔弩张,顾亦倾虽与柳晔有婚约,但同她多年未见,完全不熟悉柳晔为人,见她住在此地不仅不感激还仗势欺人,心中厌恶,加上顾艺馨先前设计柳晔弄伤自己,家仆再添油加醋诉说柳随的恶行,连族中其他顾家子弟也恳求男主将二人赶走,更是对这兄妹俩好感全失,要将柳随和柳晔赶出去,若不是柳晔忍着委屈据理力争,用美貌和坚韧撬动了男主冰冷的心,令他网开一面,兄妹俩险些被赶出去冻死在荒野。
柳随心想幸好他知道剧情,不然还真拿捏不了这狗腿子的心态。
“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事若是放到台面上,为了顾家的脸面,她顾艺馨会承认是自己指使吗,到时候你们家主若追究起来,锅还不都是你揽,阳奉阴违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家仆这下是真的害怕了,柳随分析的完全切中要害,要是柳家兄妹和少主告状,小姐绝不会管他,现在又被柳随下了药拿捏住了命脉,心中的不忿逐渐转化成恐惧。
“你……你要我做什么?”
柳随笑:“先给我拿点好吃的,再给我换一床厚点的被褥,哦对了,加点炭,要最好的那种,不呛人没味道的。”
家仆面色为难,后两者好说,庄上给柳随安排的本就有,只是被他藏起来了,但好吃的,这……
“柳公子,这个点厨房已经没吃的了,要不明日再说?”他态度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谄媚和小心翼翼。
帷幔下传来一声冷哼:“不是你刻意到这个点才送晚饭吗?”古人照明设备昂贵,白日活动时间本就短,通常早早便会吃晚饭结束一天的劳累,而这个家仆每每等日落后才姗姗来迟,柳随打住这起就没尝过热饭的滋味。
家仆心里一万个懊悔,他哪知道回旋镖会插回自己身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我不管,我要吃好吃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给我弄来,不然你就等着浑身溃烂而死吧。”
家仆没有办法,只能挠着痒火急火燎去找吃食。这个点庄上干活的早都回屋休息了,家仆被逼急了,哭爷爷告奶奶拿出家底好说歹说才说动厨娘下厨。烧火被烟呛的时候他忍不住流下泪水,好处没捞到,老婆本就没了。
柳随等他离开,迫不及待关上门疯狂搓手手。啊啊啊也太冷了吧!
幸好已经日落,不然还不止冷呢,他记得《折柳》里提过一嘴:柳随被掀了帷幔,早晨清冷的曦光落在他的皮肤上,还没等众人看清他的面貌,便被一声惨叫吓到,他以手捂面,浑身颤抖,活像是不能见人的怪物,堂下当即开始窃窃私语,怪物……好吓人……种种词语刺痛了柳晔的心。
这段还引发了柳晔同一个重要男配的矛盾,柳随畏光畏风的特性导致他在文中一直难以用真面目示人,为此招来了许多非议甚至侮辱,加上性格阴郁,经常和人起冲突,全书大部分争端都靠他挑起,柳晔为了维护哥哥自然得奋起反抗,剧情得以推进。
这么想柳随还挺有用,绝佳的工具人。但是作为现在的柳随其实并不想参与剧情,他清楚自己吃不了那个苦。
这种想法只持续到见到柳晔之前。
柳随刚吃饱喝足,随手把用墙泥和冷掉饭菜的油脂搓成的丸子丢给家仆,叫他回去内服后再洗澡逼出药力,便将人打发走了。
柳晔就是在这时来的,进门前还奇怪的看了眼狼吞虎咽吃着可疑丸子的家仆。
“他在吃什么呀?”柳晔问哥哥。
问话的少女眼若秋水横波,面若桃花敷面,体态婀娜,即使发饰简陋,衣裙素净,也难以掩盖她的美丽。
柳随心想这就是女主,他的妹妹啊。他心情有些复杂,还在初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就问过他想不想要个妹妹,他当时回答说想,也期待过妹妹的降生,后来妈妈身体出了问题,遗憾地告诉他妹妹来不了了,当时柳随失落了一个学期,攒钱给未来妹妹买的铅笔盒书包最后通通自己用了,因为是粉色的还被同学笑话了好一阵子,给他起了外号叫“粉红王子”,最后被柳随暴揍了一通才算老实。
想远了,柳随回过神,对上少女明媚澄净的眼睛,解释说:“不知道,可能偷藏了什么吃食吧。”其实就是墙灰混了点冷掉饭菜的油脂,汪汪笑笑散也是如法炮制,不过是墙灰混虫鳞和糖水,洒在人身上不痒才怪,也只能糊弄糊弄没见识的家仆。
这些恶心事让柳晔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
柳晔眉眼弯弯,眼里却难掩忧愁和痛苦,哥哥的处境她怎会不知,柳晔顶着未来少庄主夫人身份,日子都异常艰难,哥哥这样的身体,吃的苦定然只多不少,都是她没用。这种自责让她越发煎熬。
“哥,我从司布坊讨了些布和棉花,给你打了条毯子。”说着自然地将毯子盖在柳随膝盖上,“试试,暖和吗?”
柳随摸上毯子,料子很粗糙,做工更是难以入眼,针脚乱不说还有缝错打结的,但柳随能看出缝的人已经很努力将它做的好看了。
以前冬天的时候,妈妈每年都会给他织围巾,柳随嫌颜色不好搭,往往只在她面前戴一次应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