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师徒决（2 / 2）

然而还没有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顾燕辞就先一步向他解释，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在师父的眼睛里看见类似于怀疑，不信任的情绪，“之前姑苏城暴|乱的时候，就是这个人带我离开，送到不周山鬼市的。”“那他为何要……”江楚阑想也不想就顺着问出了口，他总觉得这期间还有什么他所不清楚的隐情。

“岑离厌早就和禺疆勾结在了一起，去救我不过是因为禺疆想要将我收入麾下，为他所用。”他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仿佛岑离厌和禺疆都是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江楚阑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是如何知道他的左肋下，有伤？”

“师父应当知道，我早些年堕魔是因为修炼了修门歪道，然后被那些功法反噬吧……”顾燕辞虽然知道师父眼下与自己心意相通，是不会因为这些陈年往事而迁怒自己，但不知为何说起当年的事情，他就是一阵心虚。

毕竟以前年少不知事的时候，他一门心思都是学好了那些法术，然后将那个背叛自己的人手刃在剑下。

“难道那些东西，都是这个人教给你的？”江楚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要说的东西，指着那个不断变幻的人影，有些惊讶地问。

“嗯。”顾燕辞看他一下子就猜出来自己想要说什么，一时间颇有些不好意思。

怪不得……江楚阑这下子恍然大悟，他之前一直在想，按照原身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交给顾燕辞什么功法，那他会的那些法术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还沾染了魔道……

他之前就怀疑是有人在偷偷教授他，但思前想后都找不出合适的人选。眼下这么一看，叛离祁山者，一心想要毁掉祁山派，熟识整个祁山派的地形，来去自如地教导顾燕辞，修为极高……岑离厌确实符合那些条件。

“师父莫要生气，是我的不对。”耳边突然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像是猫挠似的，原来是江楚阑听完这话之后脸色太难看，顾燕辞误以为他生气了，才这般小心翼翼地劝慰。

江楚阑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你没必要这样。”他替做下这一切的原身道歉，是他害得顾燕辞受了那么多得罪。

不过幼龄，被人欺瞒，背叛，利用和羞辱，江楚阑可以想象到半大的孩子浑身恨意地蜷缩在床边，等待黎明却又畏惧的模样，渴望光明，却又害怕光明下是新的一轮折磨……

没关系，原身欠你的，我来偿还，江楚阑在心里这么对他说。

顾燕辞听后愣了一下，其实他从很早之前清楚这个人不是原来那个残暴无情的人，而是另外一个会做饭，笑起来很温柔，善良且容易心软，说话很有趣，又对他真心相待的人。

他完全没有必要，替另外一个人还债，他只希望师父能够全无负担地同自己在一起，每一日都是康泰乐足。

眼见着沈楚萱就要不敌，胸腹处受了很重的伤，鲜血汨汨流下，洛楚枫想也不想就立刻飞身上前去帮忙，他搂住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沈楚萱。

“师姐。”洛楚枫见她神情痛苦异常，忍不住唤了她一声，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她捂住自己的伤口，呼吸不稳定地说道：“我无妨，还撑得住。”

洛楚枫一时间关心则乱，竟然没有注意到岑离厌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手上的灵气凝聚成了一把剑的形状，眼见着就要往他们的身上劈去，还好顾燕辞手疾眼快地替他们挡下。

黑色的影子破碎，而那巨灵气化成的剑也变成了无数的光屑，瞬间消失。岑离厌见是顾燕辞替他们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不由得觉得好笑，弯着眉眼问，“你竟然要帮他们，当年是何人恨这些修士恨到要死？”

“他们生死与我无关，我只是见不得师父伤心。”顾燕辞面不改色地说道，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往江楚阑的方向看了几眼。

“呵。”他冷笑一声，若是在场的只有那么几个祁山派的小辈，根本就不足为惧，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可惜多了这么一个怪物，他确实没有多少胜算。

“还是快些解决掉你吧，毕竟外头还有不少烂摊子要收拾。”顾燕辞好像并没有把岑离厌放在眼里，仿佛他就是个不入流的对手，这可让那人很不满。

周围的水汽都被他调动起来，形成了无数巨大的水流，朝着顾燕辞的身体飞去，想要将他的身体撕碎贯穿，但是还没有近身，那些水流就被卷入到了一片黑影当中。

顾燕辞笑道，“该是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