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顾松江披着棉袄提拉着鞋满脸堆笑地推开院门,“支书,哎呀,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哼!你家今天娶媳妇儿,你他|妈|的锁啥门?”
“哎呀,这不是前一段招贼,进院顺手就挂上了,顺手,顺手。”
顾松江满脸的横肉挤在一起,紫红的面庞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油光,小眼睛恶狠狠地打量着林然然。
“大伯,我是林然然。”林然然笑眯眯地,“我娘在哪屋啊?我去看看她。”
“哈哈,然然啊,好孩子,先和支书进屋歇歇脚吧。”
“我还是去看娘吧,今天可是她娶儿媳妇呢。”
宋春花带着儿女慌里慌张地跑出来,“哎呀,支书,来屋吃点儿糖啊,疏影疯疯癫癫的,别冲撞了你。”
跟着出来的顾小红站在一边,撇着嘴上下打量林然然。
林然然大大方方的由着他们打量,“谢谢大伯大娘,我还没见过婆婆呢,还是先去看婆婆吧。”
顾松江没办法,带着大家走去小西屋,在顾东海的瞪视下讪讪地解开屋门上栓的绳子,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漆黑,顾东海咳嗽一声,“弟妹,我是东海,我进来了啊。”
黑暗里一片寂静,林然然没理会宋春花的眼色,扭身进东屋把煤油灯端出来,一行人借着灯光走进去。
一股阴冷之气伴着腥臊的潮气迎面扑来,屋里根本没烧炕,冷得像冰窖,借着昏暗的灯光,只见一个黑影裹着单薄的被子蜷缩在炕墙边上。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弟妹的?”顾东海粗门大嗓地冲着顾松江一家喝道。
杨舒影疯了以后就不怎么出门了,天天待在家里,宋春花说她不能见生人,不然就受惊又喊又叫的,顾东海有心照顾杨舒影也不敢上门惊吓弟妹,只能一遍遍嘱咐顾松江多费心。今天是第一次上门,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的情景。
林然然快步冲过去,把手里拎着的被子展开盖在杨舒影身上,伸手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她冷着脸站了起来,“天气这么冷,你们怎么不烧炕?把人冻病了怎么办?”
“哎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宋春花嚷嚷着,瞥见顾东海狠狠地瞪着她,缩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炕上的杨舒影突然发出了几声哼哼声,快被吵醒了。
林然然伸手轻轻拍拍杨妈妈的背,轻声安抚着,“娘,睡吧睡吧,等下就暖和了。”
等她的呼吸再次平稳起来,林然然回手一把推开挡道的顾小红,在对方的瞪视下从院子角落的柴火堆里抱了满满一怀柴火,蹲在炕洞前开始点火烧炕。
顾东海狠狠瞪了顾松江一眼,对林然然说,“时间晚了,我和你林伯先回了,你和你娘也早点睡吧。”
天晚了,林卫党今晚在顾东海家住一宿。
林然然把炕洞门关上,擦干净双手,把顾东海林卫党送出门,趁着顾松江和顾东海套近乎的档口,轻声对林卫党说,“林伯,明天早上我去找您和顾支书。”
林卫党点点头,“闺女,你干啥你林伯都支持。”
林然然笑笑,回了小西屋。
黑暗里炕上的人坐了起来,林然然赶紧靠过去放柔了嗓音,“娘,你怎么啦?”
在顾东海家,李婶介绍过杨妈妈的情况,平时有点迟钝,总是一个人发呆,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得有人看着不然会乱跑,不能受到刺激,一犯病就大喊大闹,看谁打谁。
杨妈妈木木的,“我要上茅厕。”
林然然帮她裹好棉袄,套上鞋子,陪她去后院的茅厕上了厕所,再扶她回来。
“林然然,上屋里来。”东屋的宋春花扯着嗓子喊,“你大伯有话跟你说。”
把杨妈妈扶坐到炕上,林然然走到门口高声喊,“大娘,有事明天再说吧,我跟娘要睡啦!”
说完就把门重重地关上,从里面别上。
东屋里隐约听见宋春花的谩骂声,林然然才不管呢,背过身从空间里拿出县里买的蜡烛,点燃了立在炕头。
杨妈妈靠在慢慢暖和起来的炕上,新奇地看着蜡烛火苗,又奇怪地看着林然然,眼里充满纯然的好奇。
“闺女,你谁啊?”
“我是您女儿啊,我叫然然,以前去上学没在家,以后我一直陪着您。”
林然然不敢提“儿子”、“顾磊”,怕刺激杨妈妈,现阶段还是骗着她先把身体养好吧。
“然然?我怎么不记得了呢?”杨妈妈像个孩子一样歪着头敲敲自己的脑袋。
“您刚刚生了病,慢慢就记起来了,不要着急啊~”林然然拉着她的手轻声哄着。
用包袱当掩护,林然然拿出熏烤的野鸡腿递给杨妈妈,她狼吞虎咽地吃得香极了。
吃了几口,杨妈妈突然抬起头,手里抓着熏鸡腿递到林然然面前,示意她也吃。
林然然心酸极了,笑着摇摇头。
回身端了碗用灵泉水煮的鸡汤,一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喂给她,一边嘱咐她慢点儿吃。
等杨妈妈吃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林然然把残留的骨头汤碗之类的收回空间,带着她进入空间。
泡完了温泉,林然然给她换上新做的秋衣秋裤。
在现在的东北农村,村里人一年到头也搞不到多少布票,穿的衣服都是土布做的,夏天穿完了冬天絮上棉花接着穿,所以都是光着身子直接穿棉袄的,原主以前套在棉袄里的夏衣还是田奶奶用自己穿旧的衣服缝了偷偷给原主的。
送杨妈妈去床上睡着,林然然拿出书继续研究起无为派最基础的拳脚和功法。
一定要尽快变强,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