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2）
腊月二十三是北城的小年,但CBD中心的商业大厦里依然灯火通明,整座城市也喧嚣不止。
华纳分公司18层办公室,沈郁正在办公桌前看季度报表时,王醒敲门进来。
“郁总，齐晟找你,要见吗？”
连续看了一下午的文件,沈郁长指按在太阳穴上，沉思了下缓缓开口，“让他在会客室等我。”
沈郁的办公室离会客室仅一门之隔,他推门进去时，齐晟正好朝这边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交锋,随后又收了回去。
沈郁接了杯咖啡,神色不明的说,“找我什么事？”
齐晟原本还戴着口罩，他把口罩摘下来后，眼神冷清一片,“你们领证了？”
沈郁喝了口咖啡，长指抚着咖啡杯沿,缓缓抬头看他,随着喉结上下滚动，嗯了一声。
齐晟青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倔强的问，“你能照顾好她吗？”
沈郁注意到他的情绪，狭长的眼眸里一道光闪过,不冷不热的开口，“你说呢？不劳烦你担心。”
齐晟从真皮沙发上起来，一身黑衣黑裤在空旷的房间里略显孤寂，却并不单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要是让她伤心了，我会尽我毕生之力，让你痛苦一生……”
“不会有那一天的。”
“话别说的太早——”
……
从华纳分公司出来后，齐晟给姜九打电话。
昨天在电视台加了一天的班，姜九整个人累瘫在床上，接到齐晟的电话时她刚被吵醒，还打着哈欠，“咋滴啦，齐晟？”
北城的冬天有些冷，寒风萧瑟，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成对在一起，再往远了，还有一些小摊位上在卖春联，好不热闹。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也习惯了孤身一人。
可能是在风中吹的缘故，他声音有些沙哑，“我能去你家吗？”
姜九怔了下，觉得这孩子的情绪不太对，当即没二话，“行啊，你想来就来，我还能不让你进门？”
“但你给我小心点，别把狗仔带到这儿，姐姐我还想安心过个好年呢……你自己开车也小心点……”
齐晟点了点头，叫了一辆车，去了姜九家。
路上，司机用不太正宗的北城方言跟他闲聊，“小伙子，准备啥时候回家过年呀？”
齐晟戴着口罩和帽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让人看不清脸，“快，了——”
司机满面笑容，“还是过年好呀，我都外出打工一年，明个也要赶火车回老家了，回去得多陪下父母和孩子，一年在外也回不了几次，总念叨家里，你现在太年轻可能体会不到，上有老下有小真不容易……不过我媳妇经常安慰我，这可不就是生活？酸甜苦辣，都要在这人世间走一遭嘛……”
“对了，是在前一个路口转弯？”
齐晟抬头看了下路况，前面路口堵的厉害，地图上显示离姜九住所已经不远了，他让司机靠边停下，选择步行走过去。
清俊的身影陷入黑夜里，就如这漫漫长夜一般，跋涉的人找不到归途的救赎，看不到黎明之前的拂晓。
姜九炒了几个菜，热了一壶酒，电视机前放着芒果台的小年春晚，两人却都没看进去。
她看齐晟一直闷头吃，抿了抿唇不放心的问他，“最近有烦心的事？”
齐晟很少喝酒，以往在剧组庆功宴上也是滴酒不沾，一杯酒下肚，呛的他嗓子都疼。
姜九一把夺过来，见不得他这样伤害自己，“不想要自己的嗓子了，你不后天要去试镜？”
她热的是白酒，度数不是很高，但齐晟没喝过，一杯酒下肚酒气便上了脸。
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脸，哽咽着说，“以后她……是别人的了——”
年少时她把他从地狱拉出来，贫困的小山村里，当她朝着瘦弱的他伸出手时，眼睛光亮又温暖。
他惊鸿一瞥，从此惊艳一生，眼里全是她的影子。
他一直肖想有一天站在世界最高端，把心中的喜欢说给她听。
可再也没机会了。
姜九一怔，明白过来，叹了口气。
“来，我陪你喝……”
……
齐晟去美国试镜那天，叶蔚然去送他。
那天保密工作没做好，他的行程不小心泄露，粉丝将机场堵的水泄不通。
保镖和机场的安保人员第一时间出动，将人群疏散，齐晟护着叶蔚然，一路拨开人群向机场大厅内走去。
到里面时，叶蔚然还训了王姐一顿。
离登记还有一段时间，叶蔚然帮他把领口扶平，“你记着，要是好莱坞开出的条件不能接受，就赶紧给我滚回来过年休假……”
“我们叶氏不缺那个钱，捧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脸上涌现出笑意，“嗯，我知道。”
转而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份包好的甜点，“早上路过买的，尝一块？”
叶蔚然打开袋子，是徐福记她一贯爱吃的那种。
徐福记每到早上，尤其是清晨，就会人满为患，排的队能从店门口一直到马路边。
她尝了一块，入口即化，“起很早买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眼里弥漫出笑意，摇头道，“醒的早，下来跑步时见开门了，就顺手买了一包……”
登记提示音响起时，王姐和保镖先去放行李。
齐晟朝登机口走了几步后，又折了回来，用力的抱住她。
她神情有些怔愣，“这是怎么了，不想去试镜了？”
齐晟抱着她，眼里一片阴翳，嗓音压抑又沉重，“没，照顾好自己——”
以后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抱她了……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登机口走去。
从机场大厅到停车场时，她刚下电梯，一眼便看到沈郁的身影。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是规整的西装革领，领口处的扣子系的严丝合缝，正站在车边跟人打电话，禁欲又斯文。
她走过去抱着他，等他和人通完电话后才开口，才一脸惊喜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会要开？”
沈郁打开车门，温声和她解释，“开会的地方在这附近，结束后我先出来了。”
之后两人一起去了超市，叶蔚然完全不懂应该怎么挑食材，大多是她指想吃什么，沈郁细心的挑选。
结账时，叶蔚然手伸在沈郁的大衣口袋里，跟在他后面。
瞥见货架上的盒子时，她忽然想起家里的也没了，长睫毛眨了又眨，伸出手迅速的拿了一盒，扔到里面。
跟偷腥的猫一样——脸上也不自在。
沈郁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后，没说什么。
这晚，昏黄的灯光下，叶蔚然推搡了他好几下，“戴——”
见男人没什么动作，她侧过身去床头柜里拿。
莹白的指尖还没撕开塑料薄膜，就听男人咬着她耳朵，低沉性感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还不清楚我的尺寸，可不是个好学生？”
“得再教你——”
说着就毫无阻隔的长驱直入，让她感受他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