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三（1 / 2）
“那你陪我。”
……
伙头兵很快准备好浴桶,挑灯不知从哪里弄来澡豆和新的棉巾。
小姑娘伏在矮塌上睡着了,秦狰叫醒她∶“起来。”
萧寅初迷迷糊糊的，看见面前的浴桶氤氲着雾气。
“你拉我一把,”她把手递给秦狰,睡得浑身软绵绵的∶“睡麻了……”
秦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不自然地说∶“东西都有,自己洗。”
说罢想走,萧寅初出声∶“你不是陪我吗？”
秦狰未回身,咬牙∶“我在屏风外守着你。”
他不能留在这,容易做出冲动的事。
萧寅初一个没留住,他就出去了。
帅帐分为前后两部分,中间一道木板隔着,毡布十分厚实,阻挡了外面的声音和人影，木板可不结实。
秦狰坐在主位上，面前的沙盘怎么都摆弄不下去。
他耳力好,水花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清清楚楚。
萧寅初出声∶“你跟我说说话……我害怕。”
秦狰放在桌上的手一紧∶“害怕就洗快点。”
“可是我不会……”萧寅初扶着浴桶壁，为难地说∶“你帮帮我。”
秦狰呼吸一滞，哪有人不会洗澡的！
……
也对,她从小娇生惯养，出入前呼后拥，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萧寅初从屏风后探出头∶“表叔？”
秦狰偏头看去，脸轰地一热∶“衣裳！”
萧寅初低头∶“穿着啊！”
领口大敞，露出一截锁骨,这叫穿着？
秦狰腾地站起来∶“怎么笨成这样？”
他从萧寅初身边经过，入了内室∶“哪里不会？”
想他有朝一日，居然会在帅帐里教个少女洗澡？
萧寅初的脚尖在地上划拉∶“怎么不会了，可是……衣裳呢？”
“什么衣裳？”秦狰不解，打量她身上∶“不是穿着吗？”
萧寅初瞪眼∶“那换什么呀？”
“换下来的衣裳再穿，岂不白洗了？”
她来得急，没有换洗的衣裳，军营里更不可能有女人的衣物。
秦狰想了半天∶“非要穿吗？”
萧寅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秦狰也知失言，从衣箱里取出一套∶“囫囵穿着，明日让挑灯进城给你买！”
那是他的换洗衣物，万幸没穿过几次，还算干净。
萧寅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抓着衣襟的手怎么都松不开。
秦狰夺门而出∶“我在外面等你。”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萧寅初倒吸一口凉气∶“烫……”
秦狰听见了，心不在焉说∶“明日将烧水的罚了。”
萧寅初没好气地说∶“你暴君呀？又不是他的错……唔，澡豆不香。”
这穷乡僻壤，找到就不错了，还要香的？
秦狰无意识地在纸上划拉∶“明日去山里摘着时兴花草，那个香。”
萧寅初一愣，左手撩起温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笔尖的墨透湿了纸，秦狰淡淡地说∶“许是……上辈子作孽了罢。”
一句话，堵得萧寅初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秦狰迟迟没听到她答话，扬声问∶“洗晕了？”
萧寅初没好气说∶“你才洗晕了！”
水变冷了，她哆哆嗦嗦从水里爬起来，擦干身子。
一旁的椅子上放着秦狰的衣服，萧寅初犹豫了一下，将它拿起来。
男人的身量比她大许多，寝衣直接盖到了大腿，衣袖要叠三层才能露出手腕。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秦狰心神一漾，忍不住想象少女穿着他衣服的样子，心猿意马。
“……我好了。”萧寅初爬上床榻，背对着门口。
到底是第一次这样，她害羞得要命。
秦狰走进来，数落她∶“弄得一地都是。”
抬头一看，衣服太大，显得人更加娇小，露出两只纤瘦的胳膊，这领子又太宽，一副漂亮锁骨是彻底遮不住了。
“……”数落的话尽数堵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衣裳也乱扔。”秦狰弯腰捡起她的裙子。
捡着捡着，捡到一件绣着合欢花的小肚兜，转头一看，萧寅初趴在床上正在翻他的书。
白白的脚丫子晃啊晃。
晃得他脑子一热。
就去外面拿了个木盆。
萧寅初听见水声，转头一看，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她光着小脚丫。
红晕爬上坚毅的脸，秦狰冷哼∶“不洗你明天穿什么？”
水盆里露出一块可疑的粉紫色，已经被打湿了，似乎刚被揉搓过。
萧寅初脸一红∶“你……你怎么这样！”
秦狰忽然端起盆，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那你自己洗？”
别说洗衣裳了，就是看别人洗衣裳，那也是不曾看过的。
萧寅初害羞地踢了他一下∶“你别说话……”
洗就默默洗好了，话这么多干什么？
秦狰被软绵绵踢了一下，忍不住逗她∶“不会太小吗？”
“怎么这么厚？”
“你别说了！”萧寅初听不下去了，转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秦狰挑眉，低头认真给她洗那些贴身的衣服，心情很好。
萧寅初从被子里偷偷看他，心口忍不住涌出一股热流。
时男子多崇尚君子道，低头为一个女人洗衣服，哪怕是平头百姓家也是极少见的。
更何况他这等身份地位。
更何况他曾经君临天下。
萧寅初怎么也没办法把前世那个以一己之力把控朝摄政王，和面前正在欢乐地洗她衣服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秦狰转头，看见一双好奇的眼睛，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臭流氓！”萧寅初转过身子，鼓鼓的被子像个蚕蛹，拱啊拱。
“哈哈哈哈。”秦狰笑了几声，把漂洗干净的寝衣拧干，晾在屏风上。
收拾残局又用了一段时间。军中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除了巡夜的部分人，大部分兵士都回营睡下了，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