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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秦狰拉停马缰,她单薄的身影映入眼帘,像黑夜里映入了一抹亮光。
直到现在,口中的苦涩才有了缓解。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她。
在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下,萧寅初朝他伸出手,双眼委屈得要滴下水来∶“表叔……”
被男人一下拽进怀里。
他的拥抱又狠又凶,仿佛要亲手揉碎了她!
秦狰咬牙切齿∶“就该将你关在家中,日日不得出!”
就不会这般吓他!
萧寅初一头撞在他胸膛上,呜咽了一声∶“疼……”
“疼什么疼!”秦狰又气又慌,偏她一点都不能体谅。
所有慌乱都化作怒吼∶“生得这般娇气,今夜若本君没有找来,你当如何?”
萧寅初被他一吼,心里更难受了∶“你干嘛骂我?”
这又不是她的错!
秦狰气得脑仁疼,将玲珑小人儿往上一抱,让她坐在自己臂膀上。
“啊!”萧寅初往前一扑,吓得抱住他的脖子,反驳道∶“这又不我的错!”
谁知道荣骁胆子居然这么大,肃王府附近守卫森严,当时她身边还有聂夏和卫周,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把她掳来了!
说起聂夏……
萧寅初抬头一看,聂夏和挑灯、拭剑在一处,挑灯好心地将他的脸扭开∶“兄弟,别看。”
……
萧寅初瞪眼,恨不能咬秦狰一口∶“你干什么!”
将聂夏带来做什么?
聂夏……明日岂不是谁都知道了?
这混蛋!
秦狰将她轻轻一颠,另一手护在她背后,怒目∶“还动手是吧?”
萧寅初很少被他吼,委屈顿时涌了上来∶“你又凶我!”
秦狰又生气又心疼,一边骂荣骁不会照顾人,也不给她多穿点衣服,一边气她娇蛮。
无处发泄的怒气终于指向了马上的三人。
“去将姓荣的抓起来!”他看向挑灯,又转向拭剑∶“带人在四周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挑灯和拭剑浑身一凛∶“是,属下这就去!”
萧寅初埋在他肩上,干脆不想见人了。
聂夏心情非常复杂,尤其被代城君冷冰冰扫了一眼以后,恨不能挑灯带他走。
秦狰用大氅包住了她,轻飘飘看了聂夏一眼∶“去将马车赶来。”
“……是。”聂夏转身去办。
萧寅初被暖和的大氅罩着,带着哭腔打了他一下∶“你混蛋!”
他压根不想想她的处境,这回去以后要怎么办嘛!
聂夏很快赶着马车回来了,秦狰将萧寅初往里面一塞,自己随后上去。
“回宫。”车内传来代城君的吩咐。
聂夏不大想听的,他正经主子是公主,听令也该听公主的!
可是……
聂夏很委屈,聂夏什么都不想听。
两匹马拉的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车内,二人大眼瞪小眼。
萧寅初缩在角落里,抬脚踹了他一下∶“混蛋!”
秦狰一把抓住她的脚,将满是黄泥的绣鞋脱下来,塞到一旁。
“你骂谁?”他将眼睛一瞪。
萧寅初憋了一晚上的眼泪一下就盈满了眼眶。
原本很害怕的,荣骁简直就是疯子,大半夜将她掳到深山老林,是将她切块还是剁碎易如反掌好吗!
原本见到他又很高兴的,结果这人先吼了她一顿,真的好混蛋!
秦狰拳头捏得死紧∶“不许哭了!”
萧寅初抽噎了一下,捂住双眼∶“求你看了呀?”
秦狰忍无可忍地倾身上前,拿开她的手∶“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一双水做的眼儿红通通的,鼻子抽噎得发红,小脸委屈巴巴的∶“不许碰我!”
秦狰低头亲了她一下∶“找了你半夜,碰一下怎么了?”
萧寅初不高兴地擦脸∶“你怎么会跟聂夏一起来?”
“他找人时遇到了挑灯。”提起这个,秦狰眉间染上了一抹戾气。
“荣骁?”
萧寅初点头,下意识去揪秦狰的袖子∶“他说……谭文龙和马功,是他杀的。”
秦狰眉头紧皱,萧寅初嘀咕∶“没见过认罪认这么痛快的,好奇怪的人。”
“很欣赏他?”秦狰斜她∶“不怕他了?”
萧寅初隔着袖子掐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
秦狰反掐回去∶“又救了你一命,也不见你道谢,小白眼狼!”
“疼!”萧寅初抱着手,娇声娇气地说∶“怎么没有?原本要的,谁让你莫名其妙凶我!”
秦狰简直爱煞了她这小模样,双眼紧盯着她每一丝表情,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你这没良心的,会突然醒悟?”
“但是你把我捏疼了。”萧寅初把手递给他,理直气壮∶“所以一抵一,不算数了!”
秦狰捉住她的手,亲了两下∶“能有多疼。都没舍得用力,胡说八道!”
“呀!谁让你、谁让你……”萧寅初被他吓了一跳,手背传来一阵阵温热触感。
她脸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马车走在寂静山路上,时不时能听见聂夏和护卫说话的声音。
秦狰不满她走神,牙齿轻咬了一下∶“这种时候脑子里还在想谁?”萧寅初缩回手,小脸白里透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