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 / 2)
外公!她刚爬墙的年轻调香师,居然是老佛爷的外孙!但是她从来没听哥哥提起过,也从没在他人口中听说过。
陆知景的表情是惊悚的,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任启年一家。“什么?什么证据?”
“你有证据直接移交法院,犯不着在这里装腔作势。”任启年道。
喻朝辞说:“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承认,我不会将这份证据移交法院,只要你们公开承认抄袭并道歉。”
“这就是我们彦青调制了两年的作品,承认什么啊?”祝杭莉还在护犊。
任启年则早已拔开了瓶塞,蘸取了少量香水于试香纸上仔细地品味了一番。小样的前调缺失,因此香水很快进入中调,虽然中调中还夹扎着一丝柠檬的清新感,但并不耽误白花散发出阵阵幽香。“这小样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接受了庞大信息量的陆知景开了口,说:“任爷爷,娄珊珊女士是我母亲。”
任启年父子的眼睛登时瞪得比铜铃还大。
“我母亲上一次来承心的时候,小鱼哥送了一支分装给她,之后她天天穿这支,喜欢得不得了。我也很喜欢,但母亲不给,所以我偷偷留了点做纪念。”陆知景不慌不乱,镇定地说道,“我向你保证,虽然前调缺失了,但它的前调和午夜是一样的,小鱼哥的不凋花比午夜出来得早。所以不是小鱼哥滋事,而是有人挖空心思想把他的作品占为己有。”
看着小姑娘诚挚的眼神,再看手中的鉴定报告,任邦平心里已经有数了,同时也觉得心凉,家里怎么出了这样一个败类!
他是调香师,是艺术创作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心血被剽窃。
现在剽窃香方的事情得到证实,说明调香记录、论文实验数据全被删一事也是真的。
但任启年有话说,他在名利场驰骋几十载,很快找到漏洞:“陆小姐,就算你母亲是娄总又如何?我没记错的话,娄总前阵子才批准了承心二院的建设资金。麒麟算是承心的股东,你们存在利益关系,所以你的证词并不可取。”
陆知景眨了眨眼睛,反问:“请问小鱼哥的调香技艺对麒麟向承心下放资金有决定性作用?”
任启年一愣。
“再问,小鱼哥遭遇这次风波,是否会给承心带来负面影响?是否影响到承心身为一个疗养机构的本质?”
任启年不语。
“不回答表示没有影响。既然这次风波本来就是利益线之外的事,小鱼哥维权的行为不会对麒麟造成损失,我母亲和我出面作证也不会给麒麟带来好处,为什么我的证词就不可取呢?”
要不是听了这席话,喻朝辞差点被这丫头的傻白甜模样骗了。也对,人家母亲是房地产界第一女魔头,从小耳濡目染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小白花。
“陆小姐。”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任启年又道,“你虽然喜欢香,但终究是个外行,不了解其中门道。有些气味就算闻起来一致,成分也有极大的区别。以你的鼻子,你能保证朝辞的香和彦青的作品是一模一样的吗?”
喻朝辞知道舅舅是在给陆知景下套呢,因为两支香确实有区别。给娄女士的分装中,尾调采用的定香剂是降龙涎香醚。如果陆知景顺应答话,舅舅估计会立时说出这个事实,一举推翻她认为两支香前调一致的证词。
他立时打断道:“舅舅,你都说了她并不了解香料,你又怎么让她对香料的成分做保证。你想要看两支香成分是否相似,看这份第三方鉴定报告就行了,陆小姐能提供的,便是我的香早于表哥调制出,并且前调与午夜一致的事实。你也不必再玩文字游戏。我再说一遍,现在承认抄袭并公开道歉,让黑客复原删除了的所有资料,我可以看在外公面子不再深究。”
任启年装模作样地拿起鉴定报告一看,说:“这压根不能作为证据,两支香的成分,在比例上有着明显的差异。”
一旁的任邦平终于压抑不住了:“够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儿子!证据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在狡辩!朝辞已经明说了给你们道歉的机会,承认抄袭有这么难吗?”
祝杭莉一看老爷子生气了,立时调剂道:“爸……你年纪大了别生气。这样的证据确实证明不了什么,你看看,每种香料的浓度根本不对。”她这是存心揣着明白装糊涂。
“爷爷,我知道我不是做调香师的料,但你也不能因为我没天赋,就偏爱喻朝辞。”任彦青这才记起来自己是孙子。
陆知景被眼前的这番情形惊得跌破了眼镜。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一家子。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任邦平的专属护理敲响了:“抱歉,打扰一下。小鱼哥,陆先生没有上养心楼的权限,所以托我给你带一份资料。”
喻朝辞懵了一下,心想陆他山这会儿送什么资料。但是只扫了眼这一沓厚资料的扉页,他就知道是什么了。
“不是被删了吗?你哪里弄来的?!”他迅速发消息询问。
惊喜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因为陆他山送来的正是他的论文实验数据和调香记录,是可以把任家父子往死里锤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