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误解(1 / 2)
因灵犀勤快,鸡鸣就起,一日三餐都钻进厨房和桂莲一起忙碌,头两日相安无事。
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方仲秋早早备好了各式礼品和点心,搁在堂屋桌上。
他出了院门备马车,让玉容传话给灵犀,跟公婆兄嫂道别,准备出门。
陈守贞一眼瞧见桌上的礼品,比她回门时丰厚了几倍,再瞅见灵犀的衣裳和装扮,分明都是价值不菲,心中恼怒,他们的亲事已是铺张,她还这样穿金戴银的,怪不得这些日子省吃俭用,原来都给她花了去。
灵犀刚要开口,陈守贞帕子掩了唇抢着说道:“瞧瞧,二弟如此用心,弟妹怎么还舍得让二弟睡柴房?”
刘金锭一听眉头就立了起来,阴沉着脸道:“灵犀,此话当真?”
灵犀瞧她神色,没敢说话。刘金锭盯着她:“我只问你,仲秋昨夜可是睡在新房?”
灵犀老实摇了摇头,刘金锭勃然大怒。
方仲秋在院门外收拾好马车,进来堂屋催促时,正听到刘金锭问灵犀:“怎么?你忘不了那个姓肖的,不愿与仲秋同房是吗?”
灵犀听到这话,就觉脑袋里嗡得一声,她隐秘的心思,暴露在方家上下面前,就若当街被人扒了衣服一般,屈辱而难堪,她心中翻滚着,双手紧握成拳。
方仲秋疾步跑了进来,一把抱起灵犀,咬牙说道:“灵犀跟我如何,是我们两个的事,与你们无关,若是家里容不下她,我们可以搬到桐城去住,正好我要在桐城开个铺子。”
灵犀埋头在他怀中,她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屋子,快些离开这些人。
方仲秋抱着她进了屋中,放她坐在床上,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怪我,是我思虑不周。”
灵犀泣不成声。
方仲秋任由她哭着。
灵犀哭泣了很久,方仲秋木然坐着,直到听到院门外马嘶声声。
方仲秋起身出门看了看天,回来走到灵犀面前:“灵犀,我们该动身了,若去得太迟,大哥二哥会着急的。”
灵犀猛然就扑了过来,对他拳打脚踢。
方仲秋只躲了一下,就由着她了,灵犀一边踢打着他,一边说道:“我再不堪,你也不该,不该将我和肖赞的事告诉母亲,你……”
方仲秋愣怔着,却也不去辩解。
灵犀打了许多下,发泄累了停下手来,门外又传来马嘶,才起身去梳洗换衣。
坐进马车,两眼依然红肿着,别着头不去看方仲秋。
方仲秋也钻了进来,脸上顶着几道抓痕,没事人一般端坐着。
何超与春生闲聊着,从院门里出来赶了马车。
刚行几步,有人在马车身后边跑边追:“等等我,等等我……”
何超勒马停下,玉容喘吁吁跑了过来:“二嫂,我也要跟着去。”
灵犀正觉尴尬,忙掀开车帘道:“快上来。”
何超一把将玉容抱了上去,笑道:“小家伙真沉,太胖了。”
玉容朝他伸伸舌头,钻进了马车中。
她先瞧一眼灵犀:“呀,二嫂的眼睛肿了。”
又瞧一眼方仲秋:“二哥,你的脸怎么了?”
方仲秋气定神闲:“被猫抓的,一只蛮不讲理的糊涂野猫。”
灵犀瞪他一眼,玉容说道:“二嫂,我娘让我来的,娘让我告诉二嫂,闲话是大嫂说的……”
方仲秋喝一声多嘴,玉容执拗说道:“我偏要说,我娘说,大嫂特意去桐城住了几日,打听二嫂的底细,回来就告诉了大娘。”
方仲秋瞪着玉容,玉容缩缩脖子:“我娘还说,二嫂对谁都好,独独对二哥……”
方仲秋已捂住她的嘴:“再多嘴多舌,就将你送回去。”
玉容不说话了,老实靠在方仲秋怀中。
灵犀低着头,好半天抬头看着方仲秋:“仲秋,我……”
方仲秋摆摆手:“不要再提。”
灵犀又低下头去,默然听着车轮辚辚作响。
不多时,何超在外说道:“到了。”
灵犀听他扬声喊着:“富贵,出来拿东西”
灵犀有些惶恐得抬起头来:“仲秋,过会儿我哥哥问起……”
方仲秋木着脸道:“我自然实话实说。”
灵犀惴惴下了马车,牵着玉容的手,跟在方仲秋身后进了院中。
叶青山迎了出来,一眼看见方仲秋就问:“脸上怎么了?”方仲秋笑笑,灵犀的心就提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