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白衣圣贤（1 / 2）

摩顿从半空轻轻落下，月光洒在他的银发和肩上。

精灵头戴耀眼的花冠，手里攥着赤红的虚幻光球。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拦路的骑士们如潮水般让开了一条通路。

远处，伊薇芙特面色发白，正焦急的唤着怀中修索斯的名字。

莱娅沉默看着这一切。月光坠入她碧绿的眸子，显得冰冷而又恍惚。

摩顿也没有说话，他把手中的光球按在莱娅的胸口。

“贪婪”神格。

意识上下翻飞，在历史与现实间穿行，她脑海里仿佛出现了种种不同的影像，暴戾的巨龙盘踞在堆满宝石的洞窟里，贪婪的商人将黄金埋在地下的密室中……意识忽而拉远，忽而坠落，直到对上摩顿那双清冷的灰眸。

莱娅的绿眸有些迷离的注视着他：“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哪件事的“为什么”。

精灵的薄唇一寸寸翘起。

“不为什么。”他说。

莱娅平复着“贪婪”神格带来的神力紊乱，骤然增加了一倍的神力，她很难在一瞬间将它完全同化。这需要时间的消磨，或者——

摩顿取下头顶的花冠，轻轻将其戴到精灵样貌少女的头顶。

莱娅仿佛听到了一声悠远如月的叹息。

精灵骑士和法师们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看到那顶花冠在绿发少女的头顶缓缓升起，形成了一个银发白衣的影子，祂足踏弯月，双耳修长，眉眼冷淡，背后是洁白而虚幻的双翼。

精灵们纷纷垂下眸子，跪倒在地。

“您是暗夜的贤者，白衣的圣主，艺术与自由的庇护者，生命与治愈之源，至高的伟大的月神……”

他们用激动而颤抖的声音颂念着祂的名。

月神抬起修长的睫毛，无光如缺月的眼眸从精灵们头顶扫过。

祂的眼神在伊薇芙特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向摩顿：

“记住你的话。”晦涩古朴的语言从白衣神祇的口中发出。随即，祂高高在上的影子崩解成银色的微粒，洒在绿发绿眸的莱娅身上。

银色的微粒犹如纷乱的雪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一股浓郁的平和之意沉入她的心底，“贪婪”神格带来的种种负面情绪被荡涤一空。

同时，她觉得自己的神力更为纯净而凝练了。

远处的精灵们茫然而畏惧的望着她，伊薇芙特的眼里除了畏惧，更多的是愤怒。

“……这是怎么一回事？”莱娅看向摩顿。

“边走边说。”摩顿拉起她纤细的手。

远处的精灵骑士和法师们只看到银发如瀑的前代精灵王挽着绿发精灵的手，他们一步步踏在月白的湖面上，仿佛行走于平地，身影逐渐模糊于迷雾中。

没有精灵敢去阻拦。

这时，修索斯抬头用碧蓝的眸子看着伊薇芙特，他的面色苍白得可怕：“我需要灵魂……”

伊薇芙特看了一眼远处两道修长的人影，咬了咬牙，吩咐道：“去把我放人类灵魂的水晶球取来。”

笼罩住整片湖水的防御结界前。

莱娅侧头看了一眼摩顿，“这个过不去呀。”

“就在这儿等。”摩顿淡淡的说，“结界是月神的手笔，我们暂时打不开。”

“不怕他们追过来吗？”

“追过来也是徒增伤亡……”摩顿轻叹，“我答应了月神一件事，因此，祂付出了最后的力量。”

“什么事？”莱娅好奇道。

“算计一位神。”摩顿轻笑，“更多的不适合在这里说了。”

莱娅理解的点点头。她记得书里说过，太过直接的说出神祇的名谓会被感知到，就和祈祷词是一个道理。

“对了，”莱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旅店里那个女孩怎么办？一个星期后她恢复原状时，肯定会被伊薇芙特抓住。”

少女顿了顿，“不能让别人因为我的行为受罚。”

摩顿隔着迷雾温柔地望着她，“坚持原则的莱娅我喜欢。”

少女义愤填膺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不可见的红晕。

“那、那当然……”

“结界还没打开，”摩顿轻声，“要回去一趟吗？”

“好。”莱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