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额吻(1 / 2)
为什么她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谢天鸿?半个月前,他在这里斩钉截铁地说,她是他的妻子;回门路上,为了她的安全,一路谨慎前行;她生病了,他笨手笨脚喂她吃药……
一幕幕恍如昨日。锦夏分明是为了保住文钧来到景王府,怎么会对谢天鸿产生一种淡淡的不舍之情?
或许,她不该把谢天鸿牵扯进来,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的提亲。
锦夏鼻头一酸,黯然道:“我早晚是要离开景王府的。”
白溪和文钧同时惊呆。
以为要大费周折,想不到锦夏一口答应,连推脱的话都没说一句。白溪开心坏了,“干脆好人做到底。你先慢慢疏远三哥,让他渐渐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你再离开。”
“嗯。”锦夏说话的声音变得微弱,眼睛里也没了往日的神采。
为表诚意,白溪把供状交给了锦夏。她不担心锦夏反悔撕毁证据,因为文钧的身份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传到皇上耳中,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离开暖香阁后,锦夏一直盯着供状发愣,目光散乱,思绪不知神游何方。小娇和文钧跟她说话,也没有回应。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
十年前的一个盛夏,天空蓝得如同水洗过一般,三个人一起在河边戏水。锦夏赤脚走在河滩上,不小心被砾石划破了脚底,痛得她单脚跳到河边,坐在大石头上休息。
谢天鸿放下手里的鱼竿,俯下身查看她的伤势。锦夏担心流言,用裙子挡着,不给他看。谢天鸿霸道地按住她的手,一边撕掉裙边,替她包扎伤口,一边说:“我看了能怎样。假如因为此事,你嫁不出去了,等长大以后,我用八抬大轿抬你入景王府。”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锦夏对谢天鸿有了一丝异样的感情。
不过,她不知道谢天鸿心里是怎么想的,究竟是真心话,还是情急之下说出的应变之策。后来,再没听到谢天鸿说过类似的话,就连上门提亲,也是派下人来,他本人没有露面。锦夏只能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往心里去,一旦认真了,破坏现在的关系,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得。
锦夏抬起头,失魂落魄地说:“小娇,有空的时候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这里。”
出门一趟,回来就准备出走,发生什么事了?小娇一头雾水,疑惑地望向文钧,却见他用眼神示意她暂时回避一下。小娇点点头,出门时贴心地关好房门。
文钧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一旁,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谢老三,舍不得走?”
锦夏不肯承认,嘴硬地回答:“我没有。”
“我们从两岁相遇,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在我面前,你有说谎话的必要吗?”
“喜欢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最终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你喜欢他,我们就留下,白溪交给我来摆平。你不喜欢他,我带你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不回邺城。”
“爹、娘、锦府的老老少少都在邺城,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她想为了谢天鸿留下,什么爹娘锦府,不过是借口罢了。
文钧猜出她的真实想法,心中了然。他收起难得严肃的表情,伸伸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那我们就留下好了,我很愿意白吃谢老三几年饭,顺便调戏一下他府里的漂亮丫头。”
方才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变了个语气,让锦夏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笼罩许久的愁云也跟着散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白溪容不下她,未必没有其他路可走。说不定哪天运气好,问题自己解决了,现在没必要操那闲心。
“没听说过红颜祸水吗?你要是惹一身祸回来,可不要找我替你收拾。”锦夏撅起嘴巴,昂头轻哼一声。
文钧拿过扇子,把扇坠上面的红绳挂在她嘴巴上,向后退几步端详一番,“不错不错,用来挂东西很合适。”
锦夏把扇子抓在手里,向文钧身上掷去,“萧文钧,有胆量别跑!”
傻子才不跑呢。文钧一跃,在半空中接住扇子,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房间空了下来,锦夏重新想了一遍白溪的话,终于找到问题所在。她几乎可以肯定,没有新证据出现的前提下,即使她不离开谢天鸿,白溪也不会揭开文钧的身份。
因为包庇文钧的人里面,也有谢天鸿一份。一旦告发,谢天鸿入狱,白溪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得不到喜欢的人。
现在锦夏要做的,就是搞清楚秋娘为什么会写出这样一份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