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 / 2)
阮居白身体此时扭曲,脚上用力,松开双臂,接着这股力量腰身一甩,竟站在剑鞘之上。
这套动作做的十分胆大,却又小心翼翼,剑鞘晃动了几下,还是扎在山壁中。
阮居白终于松了口气,后背倚着粗糙的石壁。后背早已被汗水侵湿,稍休喘了一会,阮居白估摸着这离地面差不多两百丈。
与之前相比,算是不高,自己手臂已废,若是不早些治疗,只怕是之后习武都难以进层。
下定了心思,这剑鞘是拔不出了,阮居白想着,站着调整内息,半个时辰后。
阮居白将全身内力汇聚于双脚,踢开绳索,踩在剑鞘之上,霁风步一起,若山中一残燕,阮居白踏住一冠木,没有双臂,重心失稳。
脚步一滑,从树上滚了下去,断肢砸在地上,阮居白疼的龇牙咧嘴,还是撑着钻心之痛爬起来。
用脚踢了一下树干,做了个标记,便向着一处走去,阮居白记着这下面树林不大,自己若是从同一方向一直走,总是可以走出去的。
阮居白这一走便是两个时辰,日渐西暮,走的身心俱疲,还未看到有人。
便躺在地上闭目休息一会,地下传来嘻嗦的脚步声,像是一群人在追赶什么。
越来越近,阮居白起身一脚飞至树干之上,蹲下掩藏自己。
不过几息,阮居白便看见六人,衣着打扮怪异,不是大郑衣冠。
几人手里或是弓箭,或是长矛,追赶这一只黄白吊额大虫,那大虫以至陌路,仍气势汹汹,不减半分凶狠。
可惜只是垂死挣扎罢了,为首的一名,面上五颜六色,依稀可见深邃的五官。
阮居白观察之下,似是一少年,年纪怕和自己差不多,正想着要不要下去求助几人。
便见到那老虎垂死挣扎,巨口冲向少年,而少年身侧一颗树下,一条绿色三尖头蛇正蓄势待发。
未做多想,阮居白飞身一脚踢开绿蛇,几人杀死大虫看着从天而降的阮居白,脚边踹死的绿蛇,才知阮居白救了少年一名。
只是几人话语不通,又见阮居白没有恶意,便带着阮居白回到自己部落。
看着盘延错杂的树屋,阮居白眼中溜过赞许,这树屋与自然浑然一体。
部落之中,有几名大郑之人,都是大夫,和工匠,阮居白与几人攀谈才知,这处名为颡俞,蜀地流传了千年的原始民族,族人约千人。
大郑特需其族人自治,又派了几人来交流文化,传播技术。
阮居白救的乃是族长之子,受到了颡俞的热情招待。大夫替阮居白接好的断骨,又整理了一间树屋,阮居白也不客气,便在此地住下。
那族长之子似乎极为热情,每隔两日便来,都是带着些瓜果,野味,毛皮。
阮居白想和其搭话,可惜的是,两人语言不停,笔画了半天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颡俞民风彪悍,好争斗,族中还有巫祝,地位只低于族长,阮居白每日只要养伤,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没过几日,便和这里的妇人打成了一片,还学了些颡俞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阮居白养了半月,手臂渐能活动,便想着告辞,只可惜那少族长极力挽留,大夫也劝着养完伤再走。
阮居白只好写了封书信让大夫帮忙寄出,寄到长陵门以报平安,问了苏少冲的安危。
便安心的留在颡俞养伤,听大夫说,再过半月便是颡俞一族二十年一次的盛会。
阮居白被说动心了,安心的留下期待着盛会,少族长也学了些大郑官话,两人竟可以交流些日常。
阮居白一向好学,在颡俞学到了不少东西,只是总觉得颡俞那巫祝对自己有些敌意,阮居白也洒脱,不去管这巫祝便可。
颡俞圣庙内,巫祝半跪于族长,“圣祭即将到来,预言所说的外族之人会破坏祭奠,带走圣女。族长,应该把那些大郑人赶出去。”
石椅虎皮之上,“巫师,那些人看管好即可,那女子毕竟救了禹风。圣祭如期。”
巫祝只好作罢,部落四里之外的一处石缝,名为一线天。
一线天中独居的乃是颡俞圣女,可此时,却有两名女子,一齐练习着该在圣祭之上为颡俞祈福的蝶舞。
“只要你替我参加圣祭,那蛊毒我会替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