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到夏天了(1 / 2)
阮甜甜没想到,平日里与世无争的陆执,竟然还有这么霸争强好胜的一面。
只能想他一个,只能喜欢他一个,不能再有别人。
阮甜甜咬住下唇,红着小脸跑开了。
陆执危险地眯起眼睛,眸中全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贺良玉额角一跳,战略性后撤一步:“你要干嘛?”
可是下一秒,陆执眸中云雨散尽,把手上的水桶往贺良玉面前一提:“窗户擦好了,你去换水。”
贺良玉:“……”
全年级一起大扫除,卫生间外的水房站的都是人。
贺良玉拎着水桶排了一会儿队,看见胡乔拿着拖把站在了他的旁边。
“哎。”贺良玉轻轻拉了一下胡乔的发梢。
胡乔握住自己马尾发根,转脸不悦道:“干嘛?!”
“问你个事。”贺良玉凑过去,小声道,“阮甜甜最近跟你说什么了吗?”
胡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胡乔嘀嘀咕咕,想避开贺良玉往前走。
贺良玉握住拖把顶端,稍微用力就把拖把和胡乔一起拽到自己身边:“你就跟我说,有,还是没有。”
胡乔眼珠子乱转,敷衍的点了点头后赶紧逃开了。
虽然明摆着的事,但是贺良玉就是不想面对事实,非要死个明白。
这回死明白了,又开始不甘心起来。
“你点头什么意思啊?!”
贺良玉也不排队了,把水桶连带抹布一起扔进脏水池。
他眼眶发热,揪起拎着拖把的胡乔就往外拉:“你过来给我说清楚!”
胡乔被人抓着后领莫名其妙,回头一看是满脸怒气的贺良玉。
惹他生气的又不是自己!让放手还死不听。
“你丫给我松开!”胡乔抄起拖把,迎头就给了贺良玉一棍子。
拖把杆不负众望,直接闷到贺良玉的眉间。
贺良玉只见眼前一堆星星闪烁,无意识地往后连退几步,靠着墙停了下来。
胡乔没想到自己一棍子威力这么大,连忙扔了拖把过去询问贺良玉伤着哪儿了。
贺良玉捂着额头,顺着墙壁蹲下身。
胡乔不敢动他,只好也蹲在他身边歪着脑袋担心。
片刻后,贺良玉低头默默抹了把脸。
一旁的胡乔惊恐宛如雷劈:她把贺良玉…打哭了?!
高二下学期的课程逐渐紧张,陆执白天学习夜里上班,再好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他同齐叔报备后,江阵把陆执的晚班取消,每天只要跟曹信一样,忙到十一点就可以回家。
班没了,钱自然也少了。
好在他寒假和江阵跑了趟长途,现在手上还余了不少。
等今年暑假干脆找孙叔干一个月的批发算了。
虽然累点,但是钱多,说不定咬咬牙,大学的学费都能凑齐。
以后还有大学。
大学他就满十八岁,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外面找兼职。
等到大学毕业,他找份正经工作,努力挣钱,把甜甜娶回家。
陆执唇角带笑,抬脚走进阴暗的楼道内。
他从外套内掏出钥匙,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在铁门旁,正蜷缩着一个人。
军绿色大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陆执隐约闻到了一股血的腥味。
陆执收起钥匙,抬腿踢了一脚。
那个人就顺着陆执这一脚,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哎呀,腿上被人砍了这么一个口子,要报警的!”
巷子内的小诊所里,留着八字胡的大夫摘了口罩,一本正经道。
陆执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在大夫怀里:“谁都有点难处不是?通融一下。”
大夫和他推来推去:“你这是干什么呀!”
陆执又加了几张:“您给治治吧,来回跑也麻烦。”
大夫这才把钱收进自己口袋里:“你是他什么人啊?”
陆执顿了顿:“亲戚。”
大夫又把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戴上了:“什么亲戚啊?”
陆执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片刻后沉声道:“他是我爸。”
虽然早在陆执十岁那年,他就不认这个爸爸了。
可是不可否认的,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陆康富躺了两天,终于在烧了陆执好几千块后醒了过来。
五十出头的男人鬓边花白,满面风霜,在大夫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
“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大夫交给陆康富一副单拐,“孩子挺舍得给你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