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封店(2 / 2)
江琬肃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诶我说你这臭娘们,亭长传唤你敢违抗?”
官差们还是头一次见见到官差不怕的女人,其他妇人哪个不是跪在地上叫官爷。
江琬内心鄙夷地想,古代的官差和现代的警察可差太远了吧,她面不改色地说,“传唤还是押解,官爷是否没有弄明白?传唤只需要带我去衙门即可,为何要给我加上镣铐,我尚未被定罪,你这就是私自抓人,况且你们又为何肆意打砸别人的财物?封店要有官府的封店令,不知官爷可否给小女子一观?”
几个官差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说起来,当朝律令别说他们,连亭长自己可能都记不大清楚了,平时一个镇上也没什么大事,拍拍脑子就定下来了,反正这些小喽啰们既不懂律法细节,也不敢反抗。
亭长也不是科举出身,如果是同进士,多半可以混个县里的职位,他则是家里有钱,花钱捐的官,也没有什么升官的抱负,每年年末考核就塞点银子对付下。他手下的官差也多是家里塞了钱安排进来的。
江琬看他们为难了,心道好机会,不动声色地靠近大门,让门外的人足以听清她说话,“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当场证明这方子就是我家的,而非陈家的呢?”
几个官差听了,有些犹豫不决,是要把她先抓到衙门去呢还是同意她当场自证清白。
江琬拽着帕子,她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让群众听见那句话罢了,这次还是少不了到衙门里走一趟的,古代的衙门可不像现代那么讲证据,很多当官的喜欢严刑逼供,不管有没有罪,上了公堂先给你打一顿,把你的意志给打没了,打怕了,再审案。
而门外围观的群众已经听到了江琬的话,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昨日陈婆子大闹江家酒楼的事很多人是知道的,也有很多人嫉妒江家的,免不了用龌龊思想去揣测内里的矛盾,猜测是不是江琬真是个表面温柔大方,实际内心恶毒的女人。
领头的官差皱眉,还是决定把江琬抓回去再说,反正这是亭长的命令,要是不把人带回去,受罚的可是他们。
“有什么话到了公堂上对亭长大人说吧!”不过他这次没有再让人把江琬拷起来。
江琬冷笑置之,她早就料到了如此,从容地跨出门,从人群中穿过,几个官差跟在后面,一行人向衙门走去。
待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得了江琬交代的柳婆子带着江家人赶出来,纷纷做出心急如焚,满脸愤恨的样子。
柳婆子向着众人哭道,“我这苦命的女儿啊,在陈家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回了家,眼看着有了奔头了,她那前婆婆又眼红她得了麻辣烫的方子,竟然说方子是琬娘从陈家偷走的,这实在是没天理了啊!”
江家两个媳妇也跟着哭道,“没办法啊,人家是举人,我们是老百姓,人家要欺负我们,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可怜小姑子她,她,她为了保全一家人的安危,叫我们躲在后面不要出来,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我,我们对不起她啊!”
“听说衙门的规矩是进去了先打一顿再审案,这可如何是好!”江海急道。
“我们,我们只有去给亭长和陈家磕头求情,求他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柳婆子哭得面容憔悴,倒在江河怀里,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一出可算是赚足了观众同情心,世人多同情弱者,一个弱女子被带到衙门去,何况很可能是被污蔑的,怎能不让人愤慨?再加上平日里都受过江家酒楼的优惠,当下很多人都想跟着去帮忙说说好话了。
“刚刚江家姑娘不是说她可以当场自证清白吗?”
“是啊我也听见了,但是官差不让啊,直接把人带走了。”
“难道官府办案都这么……”
“你不知道嘛,陈家背后有后台啊,亭长得巴结人家呢。”
“这不是仗势欺人嘛!”
“我看啊,就算人到了公堂去,亭长也不会给她机会自证清白的,说不定就屈打成招了,或者都不用审,直接定罪!”
“那怎么行,我,我得去看看!”
“我也去我也去!”
柳婆子听了周围议论,立马从江河怀里挣扎出来,就要给众人下跪,周围人连忙拦着,她都快六十了,怎么能给这些小一辈的人下跪,但是柳婆子不依,一边作势要跪下,一边哭道,“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我们有证据能证明方子是自己的,可要是亭长不信……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了……”
“娘,你这么大年纪了,要跪也是我跪……”江海说着也要跪下,当然立马被旁人扶住了。
这下群众的责任感瞬间爆棚,要是一两个人,面对亭长自然是怕的,但是一大群人,家里也很多是有家底的甚至亲戚有做官的,便不惧一个小小的亭长了,仗势欺人实在令人发指,他们今日就要主持公道去!
有几个激进主义首当其冲地向衙门走去,其他人或是去帮忙,或是去看热闹,加起来竟有数百人。
江家人虽还是担心江琬,但到底心定了许多,立马也跟了上去。
而他们没发现的是,有另一批人也正瞧瞧注意着事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