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恶果(1 / 2)
卫天衍是被骗死的。
这样一个机关算尽的“聪明人”,最后却是被骗死的,这实在太讽刺了。
焦愁讥嘲道:“卫天衍大概一辈子也学不会适可而止,他生下来就得到一切,所有人都捧着他,连亲兄弟都只能沦为工具。别人有的他也有,别人有他没有的,他就要夺过来。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臭毛病,这时候就需要一顿毒打,让他明白什么叫天高地厚!”
箫戎恍然道:“这就是临沅之战的起因?”
临沅之战是焦愁的成名战之一,以一己之力硬抗八百修士,打得卫天衍满地找牙。是真·满地找牙,满口牙都被打碎了,堂堂天一门主颜面尽失,让人看了好大一场笑话。
那时的八百修士,可不是现在这群乌合之众能比的,全是真材实料的仙门新秀,修为都在元婴期。他们聚集在临沅,是为了参加百年一次的仙门擂台。为自己扬名,也为宗门增光添彩。
╮(╯▽╰)╭结果却成了焦忘忧的个人秀!
那一战几乎没死人,受伤最重的是卫天衍,以及各大宗门的脸面……
修真界最优秀的年轻一代,联手也干不过初出茅庐的焦忘忧。一群元婴修士束手无策,被一个金丹修士耍得团团转,到最后连个人影也没摸到。
就算焦忘忧提前布阵抢了先手,这也太丢人了!
那一日,焦愁说的很清楚,他跟卫天衍是私人恩怨。卫天衍因妒生恨害死他最重要的朋友,他也要卫天衍身败名裂付出代价。今天只是打个招呼,以后新账老账一起算!
临沅一战后,修真界举座哗然。
在焦忘忧出现前,阵法和符篆一直被视为辅助手段,修士战斗更多依赖修为与法器。直到焦忘忧带着他的多重阵横空出世,才叫众人大开眼界。
焦愁忽然道:“萧兄啊,你那天不会也在临沅吧?”
寒山剑仙:“……嗯。”
焦愁咬牙忍笑,“所以你也被困住了?”
寒山剑仙郁闷道:“我是陪师兄们来的,在观战台被困了一天一夜。”
焦愁尴尬道:“对不住啊。”
他逃走前撤了擂台的阵法,却没撤观战台的阵法。
他也没办法,观战台上坐着的全是大佬,他千辛万苦将大佬们困住,揍完卫天衍撒腿就跑。那些人修为太高,万一脱困后恼羞成怒群起而攻,他再长八条腿也跑不掉。
……只是可怜了他萧兄。
箫戎问:“你那日为何不说出天一门用邪术的事。”
“说了又如何?”焦愁反问道,“就算卫天衍再坏,天圣再可怜,那也是天一门的家事。他们自家人祸害自家人,就算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又和外人有什么关系?”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就算我当时说出来,世人也不过谴责几句,除了名声受损,根本不会伤筋动骨。等风波过去后,还是一切照旧。”
焦愁道:“我真正担心的是,若此事被揭露出来,其他家族也铤而走险怎么办?倘若邪术大肆横行,岂不成了我的罪过。留下这个大秘密,正好可以钝刀子割肉,让卫天衍寝食难安!”
焦愁说得头头是道,箫戎却沉默了。
焦兄的担忧不无道理,有些修士为了提高修为,什么都事干得出来。
箫戎沉默半晌,忽然道:“卫冕是不是也有一个兄弟。”
焦愁沉默半晌,“有的,只是我没见过他。有一种说法是,卫天衍怕子孙后代重蹈覆辙,一开始就杀了那孩子。还有一种说法是,那孩子被遗弃了,是生是死全看天命。”
箫戎有些不安,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焦愁又何尝不知,他叹道:“你看啊……我认识了天圣,我是他的朋友,我见证了他的遭遇,所以我要为他鸣不平,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可我不认识卫冕的兄弟,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的公道又在哪里呢?其他人呢?那些连名字都没有的牺牲者呢?谁又会替他们讨公道?”
焦愁幽幽道:“我便是世人,世人皆是我。就算我当年说出真相,又有谁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讨伐天一门?不过是隔着老远叫骂几声,不过是背地里讽刺几句,不痛不痒。”
焦愁低头摆弄手指,眼中全是厌倦与讽刺。
“想通这一点后,我再也不纠结什么公道、什么正义了。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若连知晓一切的我都做不到公平公正,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伸张正义。我只想为天圣报仇,只要卫天衍惨惨惨就行了!”
箫戎其实不太赞同这种论调。
修真界是有正义的,就算偶尔被蒙蔽偶尔会迟到,正义终究会来。
焦愁继续道:“定下想法后,我开始针对卫天衍。卫天衍最恨自己不如人,我就偏要与他相提并论,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比他强。卫天衍最重名声,我就偏要他声名狼藉,焦幼荷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箫戎一惊,“她还活着?”焦愁冷笑道:“那时候还活着,后来就被她深爱的男人逼死了。只要焦幼荷一天还活着,就是卫天衍洗不掉的污点,那个冷酷的男人岂能容她!可怜那女人为爱成魔,倾尽所有只得了一句‘你若爱我,便不要害我’,自缢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