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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知道侯爷爹不是自己亲爹,后又知道自己被认回来,不过是为了给真正的侯府嫡子当替身,赵元嵩努力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在这府里,庶三爷待他是比别人好,但他今日突然跑来跟自己说这么多,又抱有什么目的呢?“三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庶三爷避开他锋利目光,端起桌上的酒闷头一口干了。他也缓了缓情绪才回答:“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还有害你父母的仇人是谁。”
赵元嵩瞳孔收缩,眼角的血红已经爬满整个眼球,“为何你以前只字不提,现在却和盘托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让我知道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以前你还小,我怕告诉你,你情绪外露,让赵守义发现。这时告诉你,是因你认识了风长缨,而且如无意外,赵元淞快回来了!至于……”庶三爷像是回忆起某些过往,他眸中浮现出恨意,随着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那恨意仿佛要化为实质,只听他咬牙道:“于我的好处,当然是拉拢你,一起搞倒长乐侯府,让赵守义他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赵元嵩定定看着他的眸子,那里的情绪做不得假。可为什么?侯爷爹他们又对庶三爷做了什么?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庶三爷道:“元嵩可还记得你三婶?”
“三婶?”他有听说过,却没见过这个人。当年他刚刚被放出小院,对府里的一切还不熟悉。
“你三婶并不是忧思过重病逝的!当年,她只是偶染了风寒,府医一直治不好,我有心想请府外大夫给她看诊,却被管家拦下,说夫人已请了京都名医过来。然而,被这位名医看过后,你三婶的病更加不好,起都起不来床。”
“呵呵,这侯府里的龌龊……”庶三爷唇边泛起嘲讽:“我觉得奇怪,就多了个心眼儿,拿了你三婶的药渣,去寻了一位口碑不错的游医。他告诉我那药渣中被下了过量的草乌头,那种草药虽有驱寒散湿功效,但不能多用,多用后会引起心悸、肾衰之症。”
“你的意思是侯夫人害了三婶?”这太匪夷所思了,侯夫人为何要害后院一名没有任何威胁的妇人?
赵元嵩抿抿唇,还没来得及询问,只听庶三爷接着道:“知道这事后,我急忙赶回侯府,打算先接妻儿与阿娘出来单住。可是,当我回到侯府,等着我的却是绮儿意外落水,救治无效的消息!”
“这……不是意外?”所以,真相是三婶早被人下毒,绮儿妹妹的死,只是压死她最后的一根稻草?
庶三爷红了眼眶,定定看着赵元嵩。“……意外?呵,世上哪那么多意外?他们只是想给我个警告,让我不要再追查下去!你可知,你三婶偶感风寒的这段时间,正好是三少爷失踪前后两日。那些天里,你三婶经常带着你绮儿妹妹去后花园假山那边玩。”
后花园假山处?
那里有道供下仆车马及夜香马车进出的后门。难道是三婶与绮儿妹妹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被杀人灭口了?“就算是真看到了什么,也不至于将人害死吧?”
“呵呵,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妾室庶子在嫡系人眼中连猪狗都不如,他们不好在明面上动手脚,暗中没少指派别人做些隐私之事,他们躲在背后放声大笑。知道为何我无法带走我阿娘么?那是因为当年老侯爷甚是宠爱我阿娘,糟了继夫人的妒,继夫人一直扣着她,想留在府里磋磨。”
庶三爷顿了顿,恨声道:“当年三少爷‘失踪’,可能是赵守义没事先与继夫人通气,才让她一时情急,泛了中风进入薄厥,后来施了针灸,有短暂清醒,可能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竟让我阿娘给她陪葬!长乐侯府百年世家,许多人都在看着,赵守义为了声誉,才没按继夫人的遗嘱做,可他也不允许我与阿娘搬离侯府。”
显然庶三爷也是非常激动的,说完妻女又说花奶奶,这些好像与赵元嵩的问题没有联系。
“因为我是个庶子,就不能违抗当家人的意志?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掉!我的妻女,我的阿娘被他们害的还不惨么?元嵩,三叔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在得知你真实身份后,才故意接近你。今天与你讲这么多,也是想拉拢你一起报仇,我想让长乐侯府从京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