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余璐松了口气，没拍到程真知是半途上的车就好。内衣是买不成了，余璐隐约竟有了报复的快感。
——哼！让你勾引小苏总，就穿你的湿底裤去吧！活该！
苏允也看到了后面紧跟的车，心知肚明这要是被拍到买内衣，那?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苏允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以前?也不是没被跟拍过，一般坐车都很小心，包括这一路过来都有注意车后，可自打程真知上了车，她的注意力就被带偏，连什么时候被跟上的都不知道，还差点让记者堵了车门。
真是……不应该。
苏允懊恼自?的不小心，对这罪魁祸首自然也带了气。
“下去！”
“不下！”
“礼服已经穿好了，你不下还想干嘛？！”
目的没达成，程真知当然不肯下。
昨晚被看了上面，现在被看了下面，拼一起?不就等于全被看了吗？！她可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再达不成目的，她非得呕死了不可！
程真知带着不甘，哼哼唧唧抱怨：“我好不容易才抱到你，下次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不松手！我要等到快到了再松开。”
苏允气得深吸了口气。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我喜欢你，从高中就喜欢，喜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缠着你，我才不松开！”
苏允气笑了。
“高中……你高中的时候我才几岁？你炼铜？”
“不是，高中的时候只是崇拜你，你那?时候多?风光，谁不知道最小的卡斯特医学奖获得者？谁不知道天才少?女苏允？我是后来……你分化成alpha的时候才发?现自?喜欢你的，你知道我看了你分化的新闻后哭了多?久吗？”
程真知吸了吸鼻子，没哭装哭，反正在苏允颈窝蹭两?下眼眶就红了。
“虽然早猜到你肯定是alpha，可我真特别希望你是Omega，哪怕是bate也行，这样我多?少?还有点儿希望。
我甚至还想过去做变性手术，这样说不定还能有点希望，可是Omega腺体太?难遇了，就算遇上了也不一定配型成功，就算配型成功我也没有生育能力，你还是不会?要我。
后来我家?出事，债台高筑的，我也没钱再做手术，只能……只能努力挤进FAD，努力加班，努力想要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原本想着只要能偶尔看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可……可谁知道那?晚……我……我就……就没控制住自?。
有些事真的是……不想就不想了，可一旦开始想，就……就只会?越想越多?，根本不是自?能控制的。
我接二连三搞出这么多?事，想给奶奶治病是一方面，想趁机接近你也是一方面。
准确的说，我其实?就是想接近你！
我想筹钱治病真的有的是办法，大不了就在会?所干几个月，反正我是alpha，也没个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说不定直接连家?里的债都还清了。
齐轻言推我的时候，我原本可以顺着她的，我是第一次，又是alpha，她不管什么理由推我，总是要给钱的，给的少?了都不行，说不定就这一次我奶奶的手术费就到手了。
可我突然想到了你。
我……我做不到。
我……我忍受不了别人碰我。
小苏总……
苏允……
我喜欢你……
我真的……真的特别喜欢你……
我不求能跟你有个什么结果，我知道我不配，我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做个发?泄工具，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苏允……
我爱你……
我真的真的……”
她都快没词儿了，苏允怎么还不给个反应？！
正常来说不是该马上厌恶地?把她丢下去？或者口嫌体正地?把她丢下去？
总之按正常的感情线推进，这会?儿就是该把她丢下去。
怎么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程真知心里纳闷，编的词也终于宣告殆尽，可苏允不搭腔，她就不能停嘴，不然下面没法演了。
她只得搂着苏允的脖子，窝在她颈窝，假装抽噎着不住嘟囔着“我喜欢你我爱你”，像是爱到深处不能自矣的呢喃，挺好的，省台词还省心，不管苏允信不信，只要她接话，她就能甩拆房顶原理。
可苏允……一直没接腔。
苏允安静靠着椅背，腿被压得有点麻，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意外的竟没让她觉得意外，相比于程真知空荡荡套个衣服就敢满街跑，甚至还敢光着……那?什么赖在自?身?上不起?来，其他再大的冲击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所谓告白，不就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耍耍嘴皮子吗？
程真知情深意切的告白，苏允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不仅不信，思绪还有点飘，那?一句句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有点像唐僧念经，让人注意力分散。
晚礼服虽然套上去了，可程真知还是保持原状坐在她身?上，隔着薄薄一层条纹西装裤，根本挡不住体温的浸润，苏允腿上热乎乎一片，让她本来就因为唐僧念经没法集中的精神，越发?的乱成一团浆糊。
这女人……坐着也就算了，偏还要蛇一样扭来扭去，她难道不知道自?没……她……她怎么就能这么不知羞耻？！
苏允额角青筋微动了动，她很白，白得近乎透明的那?种白，这才显出了额角的细小青筋，一如她薄薄眼皮上的毛细血管，都是因为白才能看得出来。
可正是因为这白，也因为她习惯了命令别人，习惯了冷着脸，让她看上去有些冰冷不易亲近，再加上她的身?份使然，真正有胆子这样磨蹭她的，根本没有。
程真知好不容易暂时放下走走肾，来了这么一大段的走心台词，却没想到，人家?小苏总这会?儿满心思都在肾上，根本不爱听她嘟嘟囔囔。
红裙如流火，铺满座椅，悬垂在程真知身?后，遮了白皙的腿，却遮不住苏允躁动的心。
苏允想推开她，不想听她啰嗦这些虚情假意，可手就是抬不起?来，触目所及是程真知颈窝那?颗雨沫般的小痣，好看的让她蠢蠢欲动。
她想起?了那?个满是Omega香水味的夜晚，想起?那?个舌尖颤红又甜腻的吻，又想起?了昨晚不经意的推门一瞥，想起?了今早粗心大意的春光乍泄……
别扭来扭去了！
苏允两?手掐住程真知的腰，强迫她别再乱动，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有些不能承受，扭过头去闭上了眼，随便她想耍什么花招，反正她不接招。
程真知啰嗦的口干舌燥，对苏允这被暴力不合作态度非常的不满。
可不满又能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还是得想法子。
她嘟囔完最后一遍“我爱你”，默默从苏允身?上下来，默默穿上专门为她准备的高跟鞋，起?身?整了整礼服。
礼服是流水设计，布料顺垂，不太?容易起?皱，就算起?了，稍微抚一下就平了，和昨晚她在会?所穿的那?裙子款式很像，只是晚礼服设计的更精致些。
程真知不知道这是苏允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怎么看都觉得这裙子不顺眼。
收拾完坐下，苏允转眸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身?前?逗留了片刻，又默默转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眉心舒展了些。
程真知低头看了看自?，实?在看不出来她到底在看什么。
苏允打开柜子，拿出首饰盒，递了一半看到她残废的细胳膊，又收了回?来，打开盒子取出宝石璀璨的项链，垂眸给她戴上。
流火裙是抹胸设计，上身?紧身?显身?材，下身?裙摆如流火，项链必不可少?，宝石小了还不好看，必须这种鸽子蛋。
程真知忍不住调侃了句：“这么贵重的项链，你也不怕我戴着跑了。”
话音未落，就觉得颈窝有什么温温热热的蹭了下。
戴项链，难免的，程真知并未在意，继续道：“我开玩笑的，我才不会?跑，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金山银山我都不要。”
苏允抬眸瞪了她一眼。
“演起?来没完了？”
程真知啧舌：“谁演了，我认真的。”
苏允懒得理她。
程真知也懒得再装，决定另辟蹊径。
“好吧，我演的，其实?我就是谗你身?子，只要你能给我一次，让我干什么我都配合。”
苏允拿出宝石耳钉，凉凉睨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程真知再接再厉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要不答应，等会?儿见了记者，我真不敢保证自?说什么。”
顿了下，程真知突然凑到苏允耳边，压低的嗓音带着气音，仿佛穿过了十里桃林，妖娆地?撩过耳廓，痒痒地?震动鼓膜。
“譬如说……小苏总逼我来澄清，在车上还撕了我的……”
“闭嘴！”
——好嘛，闭嘴就闭嘴，真当她爱说似的。
苏允耳尖颤红，实?在听不得她说这种骚话，简直不能理解她是怎么有脸说得出口的，就……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苏允闭了闭眼，指尖蜷缩了下，这才把没戴完的耳钉戴完，撤身?靠在了椅背。
“你到底想怎样？说吧。”
千呼万唤，终于等到小苏总开了口，程真知当机立断毫不客气冲口就来。
“我想睡你！”
这真是大实?话，真的程真知都有点热泪盈眶，还是说实?话舒服，整天拐弯抹角的多?心累。
可苏允信吗？
苏允轻嗤一声，抖开她的长发?以指代?梳理了理，这才转手又拿出化妆盒帮她随便上了点乳霜扑了点粉底，随便抹点眼影，再涂上口红，不需要特别的修容，已然光彩照人。
苏允示意她闭眼，帮她喷了点定妆水。
“长得是不错。”
这答非所问的。
“所以你同意吗？”
苏允抬眸扫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你又没什么损失，当然得同意！”
狗作者专门说过，苏允洁身?自好，怎么可能同意？
程真知继续道：“你要不同意，那?……那?让我当你的贴身?保姆也行，你不只是我喜欢的人，你还是我们家?的恩人，公关部的那?个谢部长说了，这次事成，会?帮我还了家?里的债，如果有合适配型，还会?帮我妹妹换□□。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我就想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给你端茶倒水，给你做饭洗衣。
对了，说起?洗衣服，咱家?洗手间垃圾桶那?白色底裤是你的吧？好好的扔了多?可惜！以后别扔，都给我，我帮你洗，不过你什么时候扔进去的？我可起?的比你早，怎么就……”
苏允无语地?上手捂住了她的嘴，好不容易耳根不红了，这下又开始隐隐发?烫。
她这嘴真是……什么不能说她偏拣着说，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
程真知是真不懂，她才来这里几天？就算在原世界她也没什么经验，哪能像余璐那?样“心思细腻”，她就顺嘴那?么一说。
苏允松手又给她补了下口红，蹙眉道：“在记者面前?别这么口无遮拦的，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给你答复。”
“那?不行。”程真知扳着那?漂亮的脸，义正词严道，“不是我不相信您，实?在是吃一堑长一智，合同的事我已经长了心了，必须得说清楚写?明白按了手印儿，我才信，不然等澄清完，你翻脸不认账，我找谁哭去？”
“合同是你自?没看，我可没坑你。”
程真知才不会?傻乎乎跟她纠结这个问题，她只说对自?有利的，直接跳过道：“反正我实?话都跟您说了，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您要不同意，我就……”
狗嘴里注定吐不出个象牙来，苏允可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
“好，我答应。”
这就答应了？这么简单？
程真知有点难以置信，她还准备了一堆说服词都还没来得及说，随即又一想，或许苏允也想反过来监视她，她二十四小时跟着苏允，余璐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对苏允而言反而更安全，也没有必要非梗着脖子不答应。
“那?好，有信纸吗？先手写?一份合同，签了字，回?头再补正式合同。”
苏允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这种事还要签合同？”
“当然了，对外我是公司员工，现在不是就要按公司员工的身?份跟记者澄清吗？对内我是贴身?保姆，我就跟着你就行，不签合同，我怕我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
苏允好整以暇靠在椅背，探手撩起?她脸侧碎发?挂在耳后。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答应你的是第一件事。”
“嗯，我说得也是……”
等等！什么？！
第、第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什么？睡、睡了她？？？！
之后的一切都是云里雾里，车子停了，宴会?大厅到了，记者围做一团，程真知打从下车脸上就没落过笑，逢人还得点头致意，答记者问更是要笑着说好听的。
“哈哈哈，这是在说我和小苏总吗？要是真的潜规则就好了，小苏总这样才貌双全的alpha，我巴不得她潜我呢。”
“什么？昨晚？昨晚我跟小苏总去会?所见齐小姐，本来是想握手言和的，没想到就起?了冲突。”
“开除？没有啊。我之前?被开除的事，是个误会?，本来小苏总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昨晚知道了，对我的工作能力和应变能力都非常欣赏，破格提拔我做了她的贴身?助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就算小苏总真的潜规则我，那?也是两?情相悦，没什么好黑的。”
“不好意思，请让我们先进会?场，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程真知和余璐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又要答记者问，又要负责护着苏允，还得帮忙挤开人群开道进场。
眼看就要排除万难挤进会?场，暂时喘口气，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齐轻言拨开人群，好死不死正挡在了会?场门口，她今天没穿格子衫牛仔裤，而是换了套黑色修身?小西装，头上倒是还扣着那?不合时宜的棒球帽，脖子上刺白的纱布格外的惹人注目。
大庭广众之下，又是这样正式的场合，她这样不合时宜地?扣着帽子，怎么看都是不礼貌，可显然她根本没觉得自?这是不礼貌，在场的媒体似乎也早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龃龉她的帽子。
苏允墨瞳微敛，不露痕迹地?把程真知挡在了身?后。
余璐上前?道：“齐小姐，麻烦让一让，我们小苏总要进会?场。”
齐轻言黑豹般的眸子藏在帽影中，视线隔过苏允，直勾勾落在程真知身?上。
“让可以，她留下，你们随意。”
余璐保持着客气的社交礼仪：“不好意思，她是我们小苏总的贴身?助理，请您让开。”
“贴身?助理？”齐轻言噗嗤一笑，“程学姐，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助理？合同签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这恐怕……”
“不合适是吗？”
齐轻言突然收了笑，戾寒的视线刺破一切，狠狠扎在程真知身?上。
“没关系，我这儿倒是有点合适的，可以让记者朋友们都……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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