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2 / 2）

一生病人就犯懒，第二天一睁眼又到中午了。客厅里隐约传来小孩子的笑声，他趿拉着拖鞋出去，念念立刻跟个小炮-弹似的扑过来：“哥哥，你睡了好久呀。”林亭小脸一红，还没想到理由，顾啸川从后面把念念抱起来，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说：“哥哥还在长身体呢，当然要睡久一点啦。”

朝夕相对了两天，他又刻意讨好，念念跟他已经很熟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催促说：“叔叔，我们快回城堡里吧。”

林亭心生疑惑，跟着他们去了念念房间，进去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当中的空地上忽然多出一座充气玩具城堡，小窗户都用胶带封死了，只留下一个窄窄的小门，从娱乐性到实用性，都完全贴合了念念的需求。念念自己钻进去不算，还不住发出邀请：“哥哥，你也进来呀。”

林亭架不住她盛情相邀，只好跟着钻了进去，还没等他欣赏下内部结构，念念又探身对顾啸川招手：“叔叔，你也进来。”

顾啸川不用她说第二次，脱下外套，也跟着进去了。他这个体格一进来，里面顿时变得很拥挤，林亭扭头都费劲，后背紧贴“墙壁”，不住把腿往里收，不想跟对面那个人有亲密接触。念念不知道他的煎熬，还在那里欢呼雀跃，一手一个搂住他们的脖子，轮流用小脑袋蹭他们的脸。

这个动作本身没什么，问题在于这里面空间实在太小了。她一搂一抱的，两个大人的鼻尖直接碰在了一起。

林亭看见顾啸川的眼睛里盛满笑意，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香味儿，下意识推了他一下，险些让念念也摔倒。

林亭坐那半天都没调整过来，深深吸了口气，说：“我……出去喝水。”

出了门他就钻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等到心情稳定一点才往外走。顾啸川也带着念念出来了，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叫他过来吃饭。

林亭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忍耐也到了极限，饭后都等不到收拾碗筷，就对念念说：“念念，你自己进去玩会儿。”

等她一走，林亭立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的病好了，雪也停了。”

顾啸川叹了口气，似乎有点难过：“好，我走。”林亭把他送到门口，顾啸川人已经出去了，还站在那里看着他。林亭面无表情地任由他看。

大门即将关上的瞬间，顾啸川忽然伸手把门抵住了，半个身子也探了进来。林亭心口轻轻一跳，惊讶地朝他望去。

顾啸川声音忽然变得很嘶哑，他似乎强忍了很久，直到分别的时刻到来，才变得无法忍耐。就听他急切地说：“我还能再来么？我答应了念念，会送她一只小狗。”

林亭嘴唇动了动，想要拒绝。他立刻又说：“大人不能说话不算话，不然孩子会有心理阴影的。我不会骚扰你，我再来一趟，把小狗送给她就走。”

林亭心里说，你给我的阴影更深。念念适时地在他们身后出现，她不知道哥哥和叔叔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欢快地跟他招手：“叔叔再见。”

顾啸川深深地看着林亭：“可以么？”

林亭停顿了很长时间，声音低得听不清：“……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