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笑(2 / 2)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笑得最疯狂的一次。”乔喃喃地说道。事实上,这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真正的大笑。史蒂夫轻轻点头:“谁不是呢。”
乔忽然看向他,她看着那双蓝眼睛,意识到轻松时刻已经过去了,而他们还有许多严肃的事情要讨论。那双蓝眼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无论之前的玩笑多么愉快,我接下来都得问点不怎么愉快的问题了,抱歉。
有那么一刻,她无比希望有人在史蒂夫开口之前再说点什么,随便什么好笑的事情。只要能别让他残忍地结束现在的欢乐时刻。至少是她的欢乐时刻,这辈子第一个欢乐时刻。
然而这个想法是如此幼稚,于是她抢在史蒂夫前面主动开口说道:“他们带走了X,我现在感觉不到她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这个事实沉重的分量开始压在她的胃上。乔低下头大口大口把剩下的果汁喝光,直到吸管发出刺耳的声音。
其他人只是看着她,但没有人对她突然转变话题感到诧异。
过了一会儿,史蒂夫口气温和地问道:“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我叫他们实验室的白大褂,”乔把杯子搁到茶几上,垂下眼皮,“但我想你们称呼他们为‘九头蛇’,差不多类似的东西。”
托尼将手轻轻放在女友的胳膊上,眼睛仍看着乔,他平静地说道:“所以在我们把‘水晶球’,或者‘X’,无论是什么的东西从九头蛇那里抢了过来,然后他们又把东西抢了回去。”
“这次袭击事件和他们有关吗?”史蒂夫看着乔,问道。
乔微微皱眉,然后摇了摇头。她说道:“我不知道。”
她知道这些人其实并不完全信任她,但她同样也相信史蒂夫说“不要撒谎”、“坦诚相待”时是出于真心的。
于是她抬起头,目光缓慢而郑重地看过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沉声说道:“但他们有备而来,他们带走了X,也绝不会像从前那样只是把X所在保险箱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们打算做些什么,她能感觉到,那种感觉像是一层冰冷的粘液附着在后脖子上,微微带点刺痛。
“他们打算怎么做?”托尼以一种讥诮的语气问道,“利用X统治世界?”
乔严肃地看向托尼,她说道:“这其实没有听上去那么好笑,如果从头讲的话,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想我们有很充裕的时间。”娜塔莎说着耸了耸肩,“还有咖啡、啤酒,”扫了眼史蒂夫,“和果汁。”
乔露出一丝微笑,但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些事,然而即使是现在打算把它分享给一群认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人们,她却也并不算十分意外。
就好像命运的安排。直觉这么告诉她。你只需要听从安排,把其他的一切交给上帝。
“我被实验室的白大褂抚养长大,”乔开口,拿起空了的果汁被子,然后又放下,她没有注意到佩珀起身去给她续杯,只是喃喃地说道,“事实上,是被他们一路折磨过来的。但直到我离开那个粪坑之前,都没怎么意识到这一点。”
托尼竖起手指打断她:“孩子,讲脏话一定要背着大人,尤其要背着美国队长先生。不然他会给你好好来一场爱的教育的。”
乔笑了,但那笑容隐约带着悲伤,使她看上去不再像孩子。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的能力仅仅只是捕捉到别人的闪念,或者做一些不靠谱的预知梦。我听到那些隐约的声音、看到那些模糊的画面,仅此而已。”
“这听上去可不像是仅此而已。”巴顿挑眉说道,“你是指你能听到别人的想法?还能预知未来?”
乔耸了耸肩:“能,但有一定的概率会失败。事实上,有很大概率会失败。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小,只是偶然能知道别人某一刻的念头,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天要下雨的时候总会提前闻到潮湿的气味。之类之类的事情。”
“上帝啊,”托尼低声说道,“你不会恰好有个酒鬼老爸,在某年冬天带着全家在科罗拉多的某某饭店做冬季管理员吧?”
乔迷惑地看了眼托尼,缓缓皱起眉来,然后又松开眉头:“是一本书?我没看过那本书。”
托尼笑了一声,那是略带惊讶的笑声。
“继续说,”史蒂夫说道,“继续说下去。”
于是乔给他们讲了那个故事,那个关于X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