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 / 2）

“哼，没用的东西。这有什么好怕的？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罢了罢了！”三皇子摆摆手，斜了一眼被卫渝身下的小儿，本想挑衅一句以作收尾，谁知刚触及那张脸，便如鱼骨卡了喉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公孙英琰被压制在卫渝身下，弓着身子，发出低吼，通红的双眼泛着嗜血的幽光，像极了一只发狂的小野兽。彼时，他竟想起了戏文里困在五指山下的那位齐天大圣，大圣出山之时，便是山石崩裂之时……

那公孙英琰出来之时，岂非是他倒霉之时？

这种荒唐心绪一出来，三皇子立马就是一个‘呸’，公孙英琰才不配！

他内心并不承认，自己居然会忌惮这么个矮东西，最后只冷哼一声，带着小八皇子暂时远离倒霉去了。

各路妖怪离开，卫渝可算松了口气，身下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挣扎，但他瘦弱的背脊却依旧因余怒剧烈起伏着。

她缄默一瞬，松了手。

退后一步，老老实实在他身后跪下：“奴婢该死，请殿下息怒。”

公孙英琰转过身，殷红的眼里满是恨与怒，狰狞的神情全然不是一个孩子脸上该有的。

“殿下……”

卫渝倏得哽住了口——公孙英琰手里的剑毫无预兆的落到她脖子上，剑锋冰冷夹着凛然的锐气。刚刚得来的那一点松快，便瞬间被冷汗所接替。

稚子死死盯着她：“为什么？！”

卫渝脖颈青筋微凸，就算她在书中的角色是女主，但她把放纵男主的剧情屡次改成制止，凭着这小男主的人设，丝毫不用怀疑他接下来会再给她一刀。

嘶，还是别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与他怒然的目光相接：“若您听完奴婢的话还想动手，奴婢绝无二话。”

公孙英琰一瞬不瞬凝着她，卫渝到他身边时就和其他宫人不一样，他要收拾谁，她不会磨叽的劝他，甚至大多数时候会认同、鼓励他的作为，也会给他出主意。

第一次杀人就是卫渝教的。

从未反驳，从未制止过他的人，却再三为了老三违抗他。

卫渝知他在等，面色平静道：“今日场上最先开口，最先招惹您的人并不是三皇子，对吗？”

公孙英琰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原剧情中，今日其实是三皇子身边的某个宫人，故意开口提及男主身高，引得三皇子嘲笑，尤其牵扯到了男主生母，这才发生了之后的事。好在她及时想起剧情，勉强赶上了阻止的时机。

卫渝又道：“殿下聪慧，细想一下便能猜到，此人背后必有人主使，今日若事情闹大，您和三殿下谁都捞不着好，可谓是一石二鸟。另外，除了三皇子的随行宫人，方才这练武场的侍卫，可有一人上来阻止？可见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

公孙英琰脸色更沉，眯眼道：“谁？”

就算知道，现在也不可能告诉他，就这崽现在的智商，说不定会提剑打上门去。她摇头：“奴婢不知，朝中王孙众多，宫里宫外势力繁杂，谁都有可能。殿下，奴婢斗胆拦您，是不愿看您受人挑唆被人利用，若您依旧气不过，奴婢也甘愿受罚。”

卫渝绷直了身板，菱唇紧抿成线，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刻着‘衷心为主，绝无二心’八个大字。

奴婢命苦的横批，就暂且不论。

大抵是感受到了她这份衷心，静等片刻后，脖颈边的冷意终于褪去……

公孙英琰一言不发将剑扔到地上，径自越过卫渝，走了。

待他离开，才有宫女上前扶起卫渝：“卫姑姑没事吧？七殿下都走了，您快起来吧。”

不是她不想起来，是腿麻的起不来。

借着宫女的手站起身，在几个宫人崇拜的目光中，卫渝淡定的走出练武场。凉风袭过，背心的冷汗被瞬间吹干，激的她打了个寒颤。

突然，耳边炸起一声强行俏皮的机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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