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1 / 2)
童桐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我知道啊,但送礼不在贵重,而是心意,好了,不说了,买都买了,现在退肯定也?不好退了,走吧,咱们去到处逛逛,吃些?好吃的。”先?前她连那么丑的荷包都能送出去,何况这还是一支九十两的簪子,算是很可以的了。
墨雨拗不过?童桐,只好随了她的意了,只是她眉头紧皱,脸上愁云密布,她真怕到时候姑娘到时候会失望。
离开了珍宝斋,童桐主仆三人便去逛小吃街,看杂耍。
出来好一会儿了,她们肚子也?饿了。
童桐第一次逛古代的街道?,看什么都新奇的很,俨然一副山炮进城的模样。
当然,山炮也是个漂亮的山炮。
“墨香,前面那个臭豆腐好香啊,想不想吃?”童桐看到前面一个卖臭豆腐的摊子,双眼发亮。
墨香扫了一眼,嫌弃道?:“奴婢不吃,太臭了。”
“墨雨呢?”童桐又转头问墨雨。
“奴婢也?不要。”她们都是爱美的姑娘,哪里会吃这种异味的食物。
“一个个不懂美味,臭豆腐是闻着臭,吃着香。”童桐说罢,走到摊子前,看着铁板上煎的滋滋冒油的臭豆腐,吞了吞口水:“老板,给我来一份臭豆腐。”
“好咧客官。”小贩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只见他给臭豆腐放了一些?调料,随即又煎了一会儿,便利落舀一份放进油纸里包好,最后又洒了些?葱花进去:“客官您拿好,一共是三文钱。”
“好。”童桐接过臭豆腐,吩咐道?:“墨香,付钱。”
“是,姑娘。”墨香捏着鼻子从荷包里数了三个铜板出来。
接到银钱,小贩笑嘻嘻道:“客官您慢走。”
童桐长相漂亮,穿着光鲜,手里捧着一包臭豆腐吃着,顿时引来了不少人注目。
毕竟像童桐这种漂亮女子当街吃东西的少之又少,她这种属于异类。
其实也?不是大街上不能吃东西,而是古代女子都注重名节,懂矜持,一般外出是不会做一些?不雅的动作的。
“你们要不要尝尝,真?的挺好吃的。”童桐对墨香墨雨二人道。
“不要,还是姑娘您自己吃吧。”她们两人闻着那臭豆腐的味道都难受,恨不得离姑娘远些?呢!
怎么可能想吃。
“好吧,那你们想吃什么就买,别客气,今儿我请客。”童桐豪爽道。
除了林挚给的一百两银子,这段日子在林府为下人们看病,她也存了不少银子,请两个姑娘吃点东西自是不在话下。
“多谢姑娘。”墨香墨雨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姑娘真?是太好了,一点没有主人的架子不说,还对她们这么好。
三人走了没一会儿,又在包子铺停下了。
墨香是个好吃的,要了五个肉包子,她吃两个,墨雨两个,童桐也?分得了一个。
车夫慢悠悠架着马车跟在她们后面,童桐见他辛苦,大手一挥,又买了三个肉包子给他。
车夫感激涕零谢过?了。
吃饱了肚子,童桐就领着两个丫鬟去看杂耍了。
其实杂耍和电视上演的差不多,无非就是耍大刀,胸口碎大石之类的。
童桐看着觉得没多大意思,倒是两个丫鬟看的挺来劲的。
就在这时,童桐突然看到前面的一个‘同仁医馆’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隐隐还能听到从那个方向传出妇人凄惨的叫喊声和男子苦苦哀求声。
那声音无助极了,听着让人揪心。
童桐眉头紧皱,看来那里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童桐连忙道?:“墨香墨雨,前面的医馆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过去看看。”
“是,姑娘。”墨雨知道姑娘是个心善的人,一听到哪里有不舒服的定要看个究竟,连忙收起了玩的心思?。
墨香也?点头附和,跟着童桐走了。
一路往前,人就越多,快到医馆门口时,人已经多到挤不进去了。
“让让,麻烦让让。”童桐使了好些力气才挤进人群里。
入目的是医馆门前跪着一个大汉,大汉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五官粗狂,皮肤哟黑,穿着一身灰色的短打,看起来是个憨厚的农家汉子。
他满脸焦急的跪在地上,身上大汗淋漓,不知是太阳晒得,还是急的。
他苦苦哀求着站在医馆门口的大夫,声音都带着颤抖:“大夫,求您大慈大悲行行好,救救我媳妇儿吧,求您了。我媳妇看着已经快不行了。”
只见大汉旁边放了一辆破旧的木板车,车上躺了个大肚子的孕妇。
孕妇看起来也有二十五六,皮肤蜡黄,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被。
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年纪较大的婆子,不停的在旁边安慰她,叫她保持体力。
应该是稳婆之类的。
孕妇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用力呼喊着,本能的求生:“好痛,好痛啊......”声音已经有气无力。
她的脸上,身上,头发上已被汗水湿透,整个脸色极其苍白。
她双手紧紧扶着拱起的肚子,眼睛里是浓浓的慈爱和求生欲。
只是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眼眸里已没有多少神采。
医馆门口的老大夫见人越聚越多,愁眉不展道?:“不是老夫我不想救啊,而是这妇人胎位不正,根本就救不回来啊。”若是一般的难产,他们早就接了。但这位是孕妇很明显已经快不行了,而且这汉子身上也?没银子,送过?来也不敢轻易用药,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童桐闻言,皱眉看了孕妇一眼,她的情况越来越差。
她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小跑过?去,拉起孕妇的手,为其诊脉。
墨雨墨香跟在童桐身后,一脸凝重的看着诊脉的童桐。她们看着眼前的这个孕妇,也?十分揪心。
同为女人,谁都有生产的那一天,莫名的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童桐诊脉这一举动瞬间让在场的众人炸了锅。
“这姑娘是谁啊?她难道会医术?稳婆和同仁医馆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她难道还能怎么样?”
“看着那么年轻漂亮,想必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估计是仗着看过?两本医书,便出来学着大夫治病救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应该是了,你瞧她身边那丫鬟,还随身背着个药箱子呢!”
除了在场看热闹的人惊着了,医馆大夫和跪在地上的汉子也?被童桐这一举动给惊住了。
大汉狐疑的看着兰若:“姑娘,你会治病?你可别胡来啊。”那么年轻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医术。
医馆大夫也?连忙走到童桐跟前:“姑娘,这妇人是胎位不正,已经无力回天了,你还是算了吧。”他觉得童桐应该是看过?两本医书,热心肠,见到病人就想救。
童桐没说话,视线一直注视着孕妇,异能快速游遍孕妇的全身,迅速得出结论:“胎位不正,难产。”
童桐眉头皱的死紧,看来要赶紧做剖腹产手术了,不然胎儿和孕妇都会有生命危险。
“先?把孕妇抬进医馆吧,孕妇胎位不正,需要马上做手术。”童桐边说边起身道。
大汉不解:“手术?”他从来没听过这个词语。
医馆大夫也?是一脸懵:“什么是手术?”他从医几十载,也?不知何为手术!
“先?把孕妇抬进去再说吧,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儿。”童桐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大汉闻言,连忙祈求医馆大夫:“大夫,求您先把我媳妇儿抬进去吧,后面需要多少银钱,我通通补上。”不管那姑娘说的什么手术,但现在把人抬进去再说,在这大露天的地方,实在是太受罪了。
医馆大夫有些?为难,但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又加上汉子这般哀求,他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哎,先?把人抬进去吧。”他也?为难,毕竟这个孕妇已经很难平安了,这要是死在他的医馆里,那也很晦气。
“多谢大夫。”汉子连连谢过,赶紧把木板车上的孕妇抱进医馆。
童桐见此,也?连忙跟了进去,边走边对医馆大夫道?:“麻烦安排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多谢。”
“成。”安顿好孕妇,医馆大夫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姑娘,什么是手术?”
大汉把孕妇放在床上,听到两人的谈话,也?转过头来看他们,一脸好奇。
“痛,好痛啊.....好痛.......”孕妇在床上痛乎,声音越来越弱,童桐眉头皱的死紧:“孕妇如今已经快不行了,只能尽快进行剖腹产手术。”童桐又怕他们不理?解,说的浅显易懂:“简而言之就是把孕妇的肚子刨开,把里面的胎儿取出来,然后再用针线缝合。时间不多了,若是没问题,咱们尽快手术,否则拖延一秒,孕妇和胎儿便多一分的危险。”
汉子听到要剖腹取胎,吓得脸色大变,顿时瘫坐在地,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能剖腹取胎!在肚子上刨一个洞,这人怎么可能还能活命,不行,这绝对不行。”
医馆大夫的脸色也不比汉子好多少:“这剖腹取胎实在闻所未闻,不可,万万不可啊。”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童桐急道:“那你们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你们没看见孕妇现在已经严重到快不行了吗?若是在这样耽搁下去,结果只会是一尸两命。”童桐可不是在吓他们,胎儿在肚子里呆久了,很有可能被闷死,或者成脑瘫。
“可剖腹取胎闻所未闻,你又怎能保证孕妇和胎儿能活?”医馆大夫和汉子近乎异口同声。
“剖腹取胎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任孕妇叫喊而不施救,那结果就是一尸两命!”童桐道?。
医馆大夫没说话了,确实,如今孕妇已成这样,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汉子急的快要哭了,媳妇和孩子他都想要,他都想平安无事。
此时床上的孕妇虚弱道:“刨.....剖腹取胎吧!保.....保孩子......一定要保....保住孩子。”
“胡说什么呢!两个都要保住!一个都不能有事。”汉子急吼出声。
“现在不是在这说风凉话的时候,快点做选择吧。”童桐催促道?。虽然难以抉择,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必须要做出选择。
她虽然救人心切,但却是在病人家属都同意的情况下,否则到时候惹了一身骚,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心善要有,自我保护意识也?要有。
童桐不是个傻白甜。
“剖腹吧,保...小.....保小。”孕妇虚弱说罢,转头看向自家汉子:“夫君,保小.....吧,我觉着这一胎定是个男娃......”她已经连续生了三胎女娃了,这一胎和前三胎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她觉得很有可能是个男娃。
汉子还在迟疑,这种生命抉择的时刻,任谁也?不能这么痛快选择。
“相公,快.....快啊,等?会.....等?会就来不及了。”孕妇催促道?。
稳婆在一旁看的眼泪花花,但她是个外人,也?插不上话。
汉子闻言,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咬了咬牙,转头噗通一声给童桐跪下。
童桐大惊:“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啊?快起来。”伸手欲把他扶起来。
汉子没有起来,双眼通红,哽咽着道?:“姑娘,我媳妇和孩子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慎重对待,拜托了。”说罢,汉子给童桐磕了三个响头。
这位姑娘如此年轻,原本就不让人放心,可如今媳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童桐见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脸严肃的点头:“我尽力。”说罢,对墨雨道:“墨雨,打开?药箱,准备手术工具。”
“多谢。”汉子这才从地上起来。
医馆大夫见双方达成协议,有些?为难,毕竟这是死人的事情啊:“这......哎.......”他完全不觉得童桐能帮孕妇成功生产。
汉子见此,又给医馆大夫跪下:“大夫,求您行行好吧,我以后定做牛做马报答您今天的恩德。”
汉子现在心情完全不能平复,眼泪水直往下流,任谁在此时也下不了狠心:“哎,罢了,算我做一回好事了。”说罢,医馆大夫直接出去了。
童桐准备好手术工具,对众人道:“现场除了墨雨,全部都出去等?吧。”
墨香识相的把人请出去了。
汉子明显不想出去。他本来就对童桐不放心,如今哪里愿意出去。
墨香看出汉子的想法:“您在这里会影响到我们姑娘手术的,还请您出去等?吧。否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是您难过不是?”
汉子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童桐递了一块布巾给孕妇:“大姐,这里有块布巾,等?下痛的话就咬着这块布巾。请您相信我,我会尽力的。”
童桐说话严肃,一脸郑重,莫名的让人信服。
孕妇点头道?:“多谢了。”说罢,含住了布巾。
“墨雨,你在旁边盯着孕妇,切记不要让她乱动。”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剖腹产只能是生刨,孕妇动来动去是大忌。
“是,姑娘。”墨雨也一脸凝重。
童桐做好准备工作,开?始手术。
不得不说,母爱是伟大的,任手术过程中有多大的痛苦,孕妇硬是没动一下。
她生怕自己动的那一下,会让童桐手里的刀具割伤孩子。
童桐在手术过程中,也?忍不住对这位母亲肃然起敬。
哎,还是得催催林明那边的麻醉药,有了麻醉药才是王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做手术,真?的是考验人啊。
童桐有异能,且以前就是个极出色的外科医生,虽然是第一次做剖腹产手术,但完成度还是很高的。
半刻钟左右,胎儿成功取出。
童桐打了几下婴儿的屁股,房间里传出婴儿响亮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在这种情况下,就如同一道?光,照进了众人的心中。
汉子和医馆大夫一众人都傻眼了,他们完全不敢相信孩子真?的出生了。
“真?的成功生出来了,哭声还那么响亮!”汉子喃喃自语。但随之汉子又想到自家媳妇儿可能已经离世了,一屁股瘫坐在门口,痛苦的哭出声来,那真是撕心裂肺.......
童桐听着外面的哭声,努力做着缝合,小半个时辰后,缝合结束,她深深的出了口气。
“好了,手术很成功,墨雨你去开门吧。”童桐拿着布巾擦着脸上的汗水。
“是,姑娘。”墨雨连忙去开门,打开?房门就见汉子坐在地上伤心难过,皱眉对那汉子道?:“大哥,别哭了,进来看看孩子吧。”
“好。”汉子抹了抹眼泪,起身进去看孩子。
医馆大夫和稳婆也?跟着进去看情况。
童桐见人进来,把包好的婴儿小心放在汉子手里:“恭喜大哥得了一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汉子本来无精打采的,可听到童桐这句话,瞬间来了精神:“姑娘,你刚才说什么?母子平安?”
“是啊,母子平安!母亲只是太累了,已经累的睡过去了,等?睡一觉就会醒了。”童桐道?:“这次大姐受了好大的罪,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她。”
“好,好,我一定会的。”汉子抱着孩子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妻子已经陷入沉睡,眼里又有了泪花。这个女人在他受穷的时候嫁给了他,这几年为他生了四个孩子,每次他回家都是热饭热汤,她是个好女人,往后他会好好待她的。
医馆大夫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就母子平安了呢?他一个从医几十载的老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她居然做到了!
“姑娘,敢问你师从何处?”医馆大夫瞬间对童桐肃然起敬。
童桐笑道?:“师傅已然仙逝,她那人生性淡泊名利,喜欢低调,在这里我就不说她的名讳了,望大夫见谅。”虽然这具身子是医药世家出身,可手术这东西却是近代从国外传过?来的,如今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她只能说个莫须有的师傅出来顶包。
“那好吧。若姑娘日后得空,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医术!”医馆大夫道?。
“若大夫不弃,那童桐乐意之至。”童桐大方一笑。
“好。”医馆大夫见童桐爽朗笑容,有些?愣神,这姑娘看着虽然年轻,长相也妍丽,但她说话做事间给人从容稳重,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童桐在医馆待到了黄昏时分,直到产妇醒了过?来,她又给她做了各项检查,确认无碍才准备离开。
“大姐,没放屁之前切记不能进食。还有不要轻易乱动,小心拉开?伤口。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明日我再来医馆看你。”
“好,多谢姑娘。”产妇虚弱的很!刚醒来便承受着剧痛,简直不是人能受的住的。
“大哥,这段时日切记不可让大姐干活儿,剖腹产很伤元气,有什么活计你先?代劳着。”童桐先?把话说在前头,以免出现什么差错。
“我晓得的。”汉子一扫早上的阴霾,脸上带着笑意。
“那便好。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姑娘。”
“不用麻烦。”童桐道?:“若大姐半夜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直接到林府来找我,到时候在守门侍从那里直接报我的名讳‘童桐即可!’”
“林府,是哪个林府?”医馆大夫问道。
“就是锦衣卫首领林挚的府邸。”童桐道?。医馆大夫闻言,脸色瞬间一变,郑重道?:“敢问姑娘,林大人和您是什么关系?”京都无人不知林挚大名的,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如今又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放眼京城,几乎没人敢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