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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短刃就要插中林南霜的脖颈,齐豫飞出一剑,将短刃打落。那男子发现佛像后竟还有一人,立刻捡起短刃,三两步直接冲了上去,与齐豫近身肉搏。
齐豫动作灵敏,出拳利落,二人难分高?下,林南霜见状朝外跑去,想要去叫救兵。
那男子意识到他们二人应是躲在寺庙的某一处,听完了他和纪循之?的对话,岂肯善罢甘休,一剑直接朝林南霜飞去。
齐豫纵身一跃,打飞了利剑,却也被男子寻到了破绽,直接一剑刺入了齐豫腹部。
“齐豫!”
林南霜惊呼一声,满眼震惊,想要上前扶住齐豫,却被他一掌推开。
齐豫甩出藏在右手衣袖里的短刃,径直朝男子飞去,男子没料到齐豫还有后招,躲避不及,伤了手臂。
这时,一直在远处等着的徐定,听到了寺庙这边的打斗声,终于带着一队护卫匆匆赶来。
那男子眼见走不了,拔出手臂上的利刃,干脆地拔刀自刎,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洒了一地。
徐定上前探了探鼻息,“死了,应该是死士,生前受过训练”。
林南霜被这场面吓得不轻,但还是强装镇定,看着齐豫道:“我们去医馆,你不会有事的”。
齐豫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平静,“我没事,徐定会送我去,你先回陈府”。
林南霜摇头,“我送你去”。
齐豫看了徐定一眼,徐定低头检查了一下齐豫的伤口,“公子这伤口没伤到要害,不会出事的”。
“我从前跟着一个老郎中学过医术,不会看走眼的。公子去医馆包扎一下就好了,怀……陈姑娘你跟着去,公子反而会放不开?……”
齐豫瞪了徐定一眼,转而看温柔地向林南霜,“我真没事,你快回去提醒陈大人”。
林南霜见齐豫神色自若,不像受伤严重的样子,又想到齐豫素来高傲,被她看到狼狈的样子,肯定不高?兴,便点点头,“那我明日去看你”。
齐豫便让随行的四个侍卫送林南霜回陈府,林南霜一走,徐定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了。
“公子,那一剑直接牵扯到了旧伤口,您可千万别动,我寻个担架来”。
徐定先给齐豫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看着不断向下淌的鲜血,徐定只觉得双目眩晕。
他只是看着都觉得腿软,齐豫刚才得忍受着多?大的痛意,却依旧神色如常地安抚林南霜。
另一边林南霜神色匆匆地回了陈府,陈乐池正在书房里同下属官员商量明日巡抚来的事,见到林南霜着急地跑进来,裙角还染了血迹,陈乐池立刻让下属先行离开。
“晚晚,这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
“不是,我没有”,林南霜一时说不清今日的遭遇,便直接说重点,“纪循之?他有问题,他和外人勾结想要陷害父亲”。
陈乐池确定林南霜没有受伤后,整颗心都定下了,听到林南霜的话不以为意,“你从哪儿听来的,循之怎么可能做这等事”。
“纪循之?的父亲纪听,其实是隐姓埋名的围棋大师秦听,秦听在十五年前因一桩小案子被杖责二十而亡,当时的主审官便是父亲”。
“即便当时纪循之年幼不知事,但他长大之?后,只要有心人将此事告诉他,未必不能策反他”。
“更何况女儿今日亲耳听到,他与外人谋划陷害父亲”。
陈乐池听罢,面色终于变了,手紧握成拳,慢慢坐回红木圈椅上。
林南霜心中还有一丝希冀,“父亲,秦听那案子是意外对吗?”
陈乐池半响不语,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面庞上终于有了一丝疲惫,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恍惚。
林南霜把今日听到的纪循之?和那男子的对话转述给了陈乐池,最后道:“那巡抚大人有备而来,父亲要早做准备,想想他们会用哪件事做文章”。
陈乐池摇摇头,“没用的,当官这么些年,谁手上没经手过些灰色的事”。
“不出事时,这些事便是无关紧要,只要不失大节,就算不上什?么污点”。
“但若是有人有心检举,纪循之?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防不住的”。
林南霜面色沉重,若真如陈乐池所?言,纪循之?对陈家的事了如指掌,那确实是防无可防。
林南霜抿唇,“不若我去寻他谈谈,劝劝他”。
陈乐池摇头,“晚晚,你回去休息,爹的事爹自己会处理好的”。
林南霜看着陈乐池面上的神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如果真如她调查出来的那般,是陈乐池下令杖责秦听,才导致秦听去世。
陈乐池为何面上没有一丝愧疚之?色,而只有对纪循之知道真相的惊讶。
林南霜知道陈乐池是儒学的忠实拥护者,一个信奉仁义礼智信的人,不该对他人的意外横死,不怀有任何的愧疚。
林南霜问道:“父亲,秦听真的是意外横死吗?”
陈乐池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晚晚到底是我女儿,聪明得紧呢,我也?就放心了”。
“父亲!”林南霜有些急切,“这里面既然有误会,您就该去同纪循之?说清楚”。
陈乐池摆摆手,“我教出来的学生我清楚,他看着古井无波,实际倔得很”。
“晚晚,你先回去,放心,你爹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林南霜见陈乐池坚持,只得先回了清荷院,再无心用晚膳。
林南霜一晚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担心陈乐池出事,一会儿又担心齐豫的伤势。
待到黎明破晓之?际,林南霜终于冷静下来了。
陈乐池和纪循之?的时,是官场上的事,她已经把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不是她能干预的了。
齐豫昨日为了救她,腹部中了一剑,她上午应当去探望他。
林南霜如此想着,终于平静下来了,阖上眼睛谁去了。
待到巳时,林南霜起身更衣,正打算出门去城西齐豫住的宅子里看看,翠竹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姑娘,大事不好了”。
“从京城来的巡抚大人的马车刚进东门,一个民妇就冲出去,跪地不起,说要巡抚大人为她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