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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那个位置,是我足够让所有人臣服,而不是因为一个女人。”江行舟说。
江安淮脸上的笑意未曾减退,“当然不是,可是她是捷径。”
“她只是她,只是陆云娆。”说这句话时,他的眼底带着锋利,像是一柄刚刚出鞘的长剑。
江安淮目光很是毒辣,直愣愣地盯着江行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怎么办?是违抗圣旨,让陆家那姑娘再?次站在风口浪尖上遭受议论?”
江安淮站起来。
他身形高大,常年行军身上有种血煞之气,气势不减。他走上前去,拍着面前人的肩膀,语气沉稳,“行舟,成?大事者,莫要贪图儿女情长。有些人天生就不该有感情,对你对她都好。她只能是你的夫人,而不该是你在意的人。你娘亲……你娘亲怎么死的,你应当记得吧。”
江行舟闭上眼睛,过往的画面顿时在脑海中闪现。他双手紧握成拳,许久没有说话。
江安淮也没准备多说什么,往外面走。
“最后一次。”
“什么?”江安淮停下来,没明白他的意思。
江行舟同他对视,眸光锐利,如同能扫射一切。他没有任何退让,“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江安淮脸上是愕然。
江行舟也没有再?去管,他是什么样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宽阔挺拔,曾经趴在马上肋骨可见的少年,终于长成了能够雄踞一方的长鹰,江安淮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抬头看?了一眼的天空,心里想,倘若她还活着的话,看?见这一幕肯定很高兴。
——
对于这场莫名其妙的赐婚,陆林则一家都不怎么高兴。
现在离八月初八就差不多是两个月的时间,还剩多少时间去准备婚事?再?者说,小姑娘才多大一点年纪,怎么就要嫁为人妇了?
陆林则就算是提前知道的圣上赐婚的消息,也没想到时间会这么近。他本就心里有点不高兴,偏偏一路上恭喜的人比较多,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多了几次之后,心里差点就憋出内伤。
回到府中之后,他直接去了定北侯府的书房,谈一谈分府的事情。
这件事情他从知道圣上有赐婚的心思?之后就开始考虑,原因?无他,而是定北侯府的风头太盛。忠勇侯府虽然瞧着这几年没什么大动静,可是还是京城中荣耀一时的人家,手中实打实?握着军权。
大周可不像是前朝,对武将刻意打压。再?加上北方游牧民族蠢蠢欲动,兵权就显得更加重要。
现在江陆两家联姻,倘若日后陆云姝真的再?嫁给哪一位皇子?,就算皇帝不拿他们开刀,底下有多少皇子?看?着等着将他们拉下水来。
所以分府倒是成了一件必行的事情。
陆林则一说,定北侯皱了皱眉,不大同意,“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再?者说,阿娆的婚事就在两个月之后,现在分府不是徒惹事端?”
定北侯倒是心里很清楚定北侯府能有今天的地位到底靠得是什么,比起自家女儿尚且不知定数的婚事,二房这么一门才是定北侯府站稳脚的原因?。说到这里,他倒是想起自己的儿子,明明也是吃一样的米长大,怎么就是不如二房的出息。
他叹了一口气,半是真心感慨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说起来成珣的亲事可曾定下了?他是阿娆的哥哥,总不能在妹妹嫁出去之前,婚事还没有定下吧。”
“不着急,随他去吧。现在他也是这么大人了,我也管不到了。”陆林则没多说,对于这个儿子他倒是放心得很。
他虽然不着急,但是程氏却着急起来。
程氏这段时间倒是差点将自己当成?两个人来用,一方面和谢氏一起筹备女儿的婚事,另一方面也在打听外面有没有适龄的姑娘,准备陆成?珣的亲事定下来。
钱氏听说了之后,倒是私下里问程氏,“我有一个侄女,人长得很是标志,人又勤俭持家,也是一等一的孝顺,你觉得怎么样?”
程氏差点噎住。
她倒不是瞧不起人,但是陆成?珣是长子,又是走了仕途,日后不管是情愿或是不情愿,都是要撑起他们这一房的。所以他的夫人,不说要有多优秀,但最起码能担得起内务,精通中馈,能在这个圈子?里走得开的。
而钱氏的娘家出身商贾,她的侄女程氏也见过,是个懂规矩的,可却担不住当家主母的责任。倘若陆成?珩日后喜欢了和钱氏侄女差不多身份的姑娘,她也不会阻拦,但是陆成?珣不行。
她想到了之前的某桩事,不免觉得心烦,话就少了一点,“我心中已经有人选了,等着过段时间,和对方府上碰碰头。”
钱氏问了一句是谁。
程氏不愿意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不愿在事情成?了之前说出来,便含糊着带了过去。
钱氏却觉得程氏在瞧不起自己,心理更加难受起来,随后去了陆云妤的屋子?里痛痛快快哭上一场,“阿娆嫁个好人家,连带着你二伯母现在都变得硬起来,连搭理我一下都不愿意。”
她翻来覆去将自己出身商贾的事情来来回回说上一遍,抹着眼泪,“你敏敏表姐哪一样不好,就是见见又怎么了。你二伯母一口否决,弄得就像是我上赶着一样。”
这可不就是你上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