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那首歌（2 / 2）

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两个声音的撕扯，这两个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声，让他听不到周遭的声音，意识不断被这两句话冲撞。那种不适感让他身体发颤，紧握躺椅试图抗拒这样的噪音。

他试图缓解脑袋胀痛的感觉，放下ipad，揉着太阳穴站起，可那疼痛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疼，折磨得他险些站不稳。他扶着墙，才勉强撑住自己。

没有秩序的画面还在他脑海里撕扯，让他的神经紧绷到极点，脑袋几乎要裂开。他不想停下，用尽所有力气与之抗争。

疼，如同嵌在他身体里的每个角落一样，让他受不了了，让他意识模糊混乱。他想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不断用拳头捶打自己。

“阿娆，阿娆……”

拳头的力度不够，他就用脑袋砸墙，试图冲破阻止他的力量，也想借外界的痛觉让自己清醒，继续追索那些模糊的画面。他念着寒娆的名字，让自己坚持下去。那股力量不断加强，终于让他撑不住自己，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ipad被他的动作从躺椅上推下，不知道碰到哪里，一个视频被点开了。

他蜷缩在地上，两个声音仍在纠缠他。

“阿娆，最近我学了一首歌，想送给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你早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是什么样。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像歌里唱的那样，打打闹闹，但是还可以一起慢慢变老。”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随你跳”

视频停了，歌声止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愈加清晰，视频没有告诉他这背后的故事，但是关于这段视频的记忆成功的冲破障碍，不断涌上来。

当年，他把道歉的视频发给寒娆，就到她宿舍楼下徘徊，望着她的宿舍等。那是他们第一次把分手说出口，那句话是他先说的，说出口的下一秒就后悔了。他们吵架的理由很幼稚，因为他们一起玩游戏，他把她灭了。

然后寒娆就生气了，骂他不爱她。他觉得她小题大作，不过是玩游戏而已。她因为游戏就质疑他对她的感情，无理取闹了，他一时气急说了句：“你这么不相信我就分手吧。”

“好啊，分！”寒娆的脾气他知道，这句话不过是赌气。

不过，他们就因为这件事一个星期都互不理睬，明明很想对方，但是就是一直僵着。他也知道她肯定很难受，越想越后悔，自己录了一首歌，发给她道歉。

他在宿舍楼下没等多久，寒娆就出现在楼下，冲进他怀里哭着骂他：“你混蛋，居然等了一个星期才来找我！”

“我在录歌，录了好多遍才敢发给你。”他抱着她道歉，“对不起。”

她破涕为笑：“歌很好听，我要你经常唱给我听。”

时安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看到了他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的情形，看到了他们打打闹闹的时光。

现在他整个人像是刚进行一场夺命的奔跑，呼吸粗重，额头渗汗，神经还隐隐作痛，可是那股阻止他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

他很累，倒在地上慢慢昏睡过去，嘴角是带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