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2 / 2)
舒承这几年对唐家是忠心耿耿的,这些唐聿也都看在眼里,他如果真的是那边派来的人,那他未免这些年也装的太像了点。唐聿没有办法斥责舒承,反倒是把唐予风给好好的骂了一顿,说他做事简直就是没有章法,怎么能把那两个人给放出去,应该严刑拷问才是。
可是对于这一点,唐予风却非常不满意他父亲的做法。
“父亲,今时不同往日,唐家如今被各方的人都盯着,如果我们这里见了血,那谁都不会放过我们。”
唐聿大骂糊涂,这还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失态:“你放过他们了他们难道就会放过你了?风,你什么时候居然也有了妇人之仁?”
这还是他们父子俩第一次因为这种事而出现分歧,舒承站在书房外面,表情冷淡。
听到唐予风的话,他反倒是想着:小少爷似乎也没有那么冷血无情。
“父亲,这不是妇人之仁,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唐家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无间地狱,所以应该更加谨慎了不是吗?”
“放肆!我做事还要你教吗?风,你现如今真是长本事了,连我都敢教训了是不是?”
唐予风表情有些扭曲,只觉得唐聿越发不讲理,他一怒之下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唐聿的书房。
唐家父子大吵一架这件事在庄园里肆意流传。
他们都说唐家怕是不太平,唐爷和小少爷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分歧,而且吵得实在厉害,连那书房里的一些贵重东西都被砸了。
佣人们都十分担忧,舒承现在做事比以前更加仔细也更加冰冷,他说不准传播,这件事就真的没有再在庄园里被提起过。
舒承知道之后只是默默去唐予风房间里面安慰他。
唐予风看见舒承之后则是一脸委屈:“阿承,我不想在唐家待着了,父亲和我的想法实在是南辕北辙,我觉得不应该闹出人命,不管做什么事情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是,可是他却不听,说我软弱。”
舒承把唐予风轻轻抱在怀里,安慰道:“小少爷,你和唐爷做事方法不同,你可以和他好好说,但是没必要像今天这样,闹的实在是太过了。”
唐予风摇头道:“不是我要闹的太过,是我这些年基本就没有犯过什么错,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什么理由,就要打压我,我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心里都想着些什么吗?”
说完这话之后唐予风看着舒承,苦笑了一声:“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我爱的人都会一不小心被打上叛徒的标签,薄情冷血,无情无义,我这些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唐家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牢笼,而我这辈子也逃不了……”
唐予风低下头,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流泪一般,可是那泪却怎么也没下来。
他消沉了几日,舒承看在眼里,有些心急。
他没有胃口,于是舒承就只能自己亲手一点点喂他吃饭,唐予风有一天突然抓住他的手,“阿承,我们离开唐家好不好,我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我没有母亲,在父亲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他只比我大十六岁,现在他也还算年轻,这样下去,我这辈子都要活在他的阴影里,无法喘息。”
舒承眼中有犹豫闪过:“小少爷,您可要想好了,唐爷的势力,您如果要脱离唐家,怕是没过几小时就被抓回来了。”
如果唐予风离开庄园的话,那舒承出于情意不管怎样都是要跟着他的,可是如果舒承这么一走,那上司所下达的任务,岂不是就完不成了么。
唐予风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压抑,他对舒承道:“那我们暂时离开庄园,去散心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快疯了。”
“好。”唐予风说话舒承从来都不敢不听,他们离开庄园,没和任何人说起,而唐聿好像也真的对唐予风一点都不上心了一样,他们前往云城的这一路上,除了舒承都没人跟在唐予风身边。
唐予风和舒承没有去住酒店,反而是走哪住哪,自由随性,没了那一份拘束,唐予风眉间的愁绪似乎也淡了很多。
他们到达束河的那一天,束河下着丝丝细雨,树叶上泛着一层水珠,看起来清新怡人。
舒承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唐予风就靠在他肩膀上,丝毫不避讳那个司机惊异的目光。
“麻烦带我们去这家客栈。”舒承指着地图的一个地方,司机转头看了一眼,点头道好。
唐予风嘴角一直勾着一抹笑容,虽然很淡,但是却看得出他心情非常不错。
和舒承出来的这些日子,一切都是舒承来拿主意,唐予风什么都不用想,他觉得这样可真是好。
他的脑子转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了。
到达客栈的时候唐予风对这里的装修设计还是非常满意的,他们牵着手走进客栈里院的时候,那台阶上趴着一只猫,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眼神有些不善。
唐予风却觉得有趣,他转头看了舒承一眼,松开他的手然后蹲在那只猫面前,抬手去挠了挠它的下巴。
那猫浑身雪白,但是只有眼睛那一小块是黑色的,唐予风挠它下巴它还非常享受得眯了眯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这只猫叫吨吨,平时挺认生的,对先生倒是不怕。”说话的是客栈老板娘,唐予风点点头站起来,和舒承一起回房。
外面的细雨已经停了,屋内的家具都很古朴,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都很有当地的风格。
舒承把窗户稍微关了一点,就看见唐予风整个人躺在床上,模样倒是像刚刚那一只稍有些懒散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