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2)
又来了。
沈何启这性情经过这些?年的打磨后越发古怪乖戾难以捉摸,表面上热烈如骄阳实际上心?里的?算盘打个不停,等她算计完了就能一秒变脸成电闪雷鸣,不管不顾非要劈死个人。
她出的难题比“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你爱爸爸还是妈妈”还要狠。
官微让她一发,引起轩然大波是一定的?,这么没品的?事几乎能让千古从此完蛋,也将毁掉他和舒怡维分开时彼此的祝福和成全。
当异国三年的感情一退再退,终于走到无路可退,无数次的?争吵过后彼此都只剩麻木和疲惫。
最后一次说完分手后,本以为一切就这样了无生?息地结束了,但?是舒怡维也不知道怎么了,竟一声不吭风尘仆仆地赶到英国来找他。
人生若只如初见说的大概就是那个状态。感情消磨和破碎到连拥抱的力气都没有,不过?他们也终于没有了争执,心?平气和地共度了最后的时光。
机场分别的时候,舒怡维突然说:“你再给我唱首歌吧。”
六年的?感情由《简单爱》开始,最后在《放生》中结束。
舒怡维安静听完,点点头转身离开,临走进海关,脚步却猛然停住了,单薄的?背影颤动着,几秒钟后飞奔回来抱住了他,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水丝丝地沁进他的?T恤:“阿铮,我不后悔。希望你也是。”
那个姑娘他真的?爱过,如今渐渐淡在漫漫时光中,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与他无关更不归他保护,但?是也是他永远不想去伤害的?人。
拿前任来讨好现任这种事,金铮不屑做。更何况一个人如果能对前任残忍与轻视,又怎么去给现任安全感。
金铮有时觉得沈何启还是记忆里那个咋咋呼呼的将军和虎里虎气的?小孩儿,有时又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怎么了解她。
比如她是悠哉悠哉地把车门关上的?,关门声居然礼貌而克制,闷闷的一声,而不是身为暴脾气常理情况下泄愤一砸的震天动地。
沈何启的心?思金铮摸不透,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她性子急,走起路来永远把步子迈得大又快;背脊挺得很直,连背影都是透着倔强的;头顶一个小辫只剩寥寥几绺发丝还被扎着,随着步伐,那银色的一小揪晃来晃去。
金铮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还没来得及下车,沈何启倒是又折回来了。
不过?不是向着他,而是绕到车后面开始捣鼓起后备箱。
金铮下车,向?她走去。
——沈何启记起来自个行李箱还没拿了。
在解锁情况下,她自己的?车后面是有个暗扭可以直接打开后备箱的,但?是车品牌不同开后备箱的方式也各式各异,她在后面摸来摸去,蹭了两手的?灰,后备箱还是一动不动。
金铮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摸了个遍也没个门道,沈何启掉头就走。
行李箱不要了就是了。
金铮追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使了点力道,足够她挣脱不开。
甩了两下手臂没甩开他的?手,沈何启也不白费力气了,言简意赅:“松开。”
金铮仍是无言,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驾驶室那,摁上座位,自己俯身进去抽了两张纸巾,仔仔细细擦她手上的?污垢。
不过?纸巾到底不是湿巾,沈何启两手脏兮兮,他擦了一遍还是脏得不忍直视,只不过?从原先的?十分脏变成了五分脏。
沈何启不领情,吝啬地蹦出两个她念念不忘的?字眼:“官微。”
“渣渣。”
“叫爸爸也没用。不给就走开,我要回家了。”
说着手掌来推他,在他浅蓝色衬衫上留下一团灰黑色的痕迹。
那点力道当然推不动他,衬衫被弄脏金铮毫不在意,握住她黑乎乎的?手,企图讲道理:“渣渣,踩前任,不太道德吧?”
“不道德的事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沈何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另一只空余的?手去牛仔裤袋里拿手机,“你想看哪个?虽然我前任都对我挺好的?,但?我照样可以示范给你看?。”
“……”
“我看?要不就从最近的?开始吧。”
最近的?是谁?
吴勉。
直击要害这个本事她真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只是金铮就像一团棉花,让人无处发力。
无论她怎么使劲,都似乎打不疼他也打不疼自己,她空余的?那只手也被握住,他脸色清淡不带笑意,眼神也坚定,话却低沉又温柔:
“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
“官微不能给你。”“至于你,我不会松手。”他蓦的笑起来,带着她的手抚上她的小腹,“而且说不定我很快就得八抬大轿抬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