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宝玉心惊,忙缩成鹌鹑,“下官只读圣贤书,其他一概不知晓。”水庭勾唇笑着说:“孤还没夸赞你,叫什么来着...蒋玉菡那事,办的不错。听闻他与你情投意合却又把你推出来替罪,实在不可托付。孤倒不是会像他那般无情无意。”水庭故意曲解事实,逗逗贾宝玉。
宝玉在床榻上起也不是,太子的手还压着被呢。不起又觉得不恭敬,进退无路,只有继续缩着。
他心里有数,天家对荣国府早是看不惯的,说什么只当耳旁风,一心想着应付过去算了。荣国府中肯定有不少天家的探子,那天事实如此太子心知肚明,这么撩拨绝对是气自己没被罚到又昏在他府中让他心气不顺了。
宝玉也不是没性子的,他久病未愈,脑子一热跟太子回复说:“那是他追求我的。”哪里是两厢情愿。
“哦,那他的汗巾子怎么到你手上了。”太子不慌不忙地算着账:
“若是孤追求你,你也会取了孤的汗巾子扎于腰间?”
“我、我没用过他的汗巾子!谁稀罕!”
“那孤的汗巾子你就稀罕了?”
宝玉一哽,说不稀罕八成会被拉出去砍头,只有昧着良心说:“君赐之物怎么会不稀罕。”
“早说你想要孤的汗巾子不就得了。”水庭见宝玉绕到他圈套里,像只无措的小兽,继续打着想把小毛毛唬着不做官的目的继续说:“做了孤的人,孤的汗巾子就全是你的了。”
宝玉被气的耳朵都烧起,偏生拿面前的人没招,只得示弱说:“殿下,莫再故意逗下官了。”
“孤哪里是逗你。”水庭一不做二不休,见他委屈巴巴的模样,越发想欺负,干脆拿出杀手锏说:“难不成忠顺王和北静王你想双双得罪?”
“下官不敢。”
“那你给忠顺王府里递消息,告密汗巾子就是北静王的贴身物件时,怎么胆子就那么大呢?”水庭凑到宝玉跟前,温柔的替宝玉戴上玉石,见他吓得缩了一下,自觉快要达到目的,“孤不是要威胁你。只是跟你谈个交易,只要你随了孤,孤一不告密,二让你升官发财、光耀门楣。”
“殿下、下官、做不到!”宝玉满脸通红,扭开脖子望向床帐,不跟他目光对视。明知是吓他的,也被气的够呛。难不成天家的基因不好?天生人格缺陷?
“你有所求,孤有所给,各得所需。你仔细想想,不然,孤也不好留你在朝中做官,免得孤控制不住,求请父皇把你赐予孤了。那时说什么都晚了。”水庭笑吟吟地说完,见宝玉僵在那里,干脆揽过宝玉的肩,掂量着多补偿些金银物件,故意浪、荡的语气说:“想你也是不同意的——”
宝玉渐渐清醒,明白太子不会真正的看上他,不过是见他年纪小想要吓唬他辞官。
“愿意。”宝玉猛地转头,腼腆一笑,露出一排光洁的小白牙,笑的明晃晃、阴森森的。
“你说什么?”水庭恶心非常像吃了苍蝇,忙要甩手离开,谁知被宝玉一把拽着袖口,一字一句地说:“下官愿意,还请殿下金口玉言,不要说过的话当个屁!”
“放肆!”
“下官没放肆!”宝玉半跪在床榻上,立着上身像只生气的土拨鼠,怒气冲冲地说:“殿下有所给,下官有所得,只要随了您,想升官发财就升官发财,像光耀门楣就光耀门楣,不然就告发下官!这都是您说的!”
“你、你就是这么读的圣贤书?”水庭气急失笑,指着不依不饶的宝玉问。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圣贤都卖了,下官自然也做的!”
简直是歪理邪说!水庭恼怒:“你不臊!?”
“殿下不臊,下官不臊!”
水庭气的舌尖发腥,偏生是自己说出的话,被宝玉重新说出来句句刺耳,“好!好!好!荣国府的二爷果真心比天高。你既然不在乎,孤现在就收了你!”
宝玉慌忙将自己缩在被子里,打死不露头。水庭拉扯不开,恼火地说,“自己将衣服脱了!还要孤伺候你不成?!”
宝玉忙道:“风寒会传染,还请殿下保重身子,他日、他日再日吧。”
他日再日?
水庭听了一愣,半晌回过神儿面如火烧,摔门而出!
安如海在外面听的真切,连忙垂下头卑敬的站着等发落。
“把人给孤送回去!片刻不得当误。”
“老奴这就叫人去。”安如海正要关门,谁料贾宝玉下了床榻,衣冠不整地追到门前说:“都是殿下的人了,不给个信物么?他日要是翻脸不认人,下官找谁说理去!”
他日他日他日,哪来那么多他日!一日都不想日!
安如海听的心惊肉跳,太子殿下分明不好这一口儿啊!难不成就喜欢小点年纪的郎君?水庭心烦意乱随手撤下腰间玉佩,“要是敢拿着为非作歹,第一个收拾你!”
宝玉裹着大被子规规矩矩地谢恩,哪里还有刚刚顽劣的模样。
水庭吃个闷亏,瞧不上贾宝玉的厚脸皮,满脸不爽快,“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