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站在谁的阵营?(2 / 2)
想曹操,曹操到。程信得知慕辞住院,才下飞机,就赶来医院看他。与他同行的,还有慕氏两位私生子顾含彰和林湛。
病房忽然间就热闹了、拥挤了。
“慕少,听说你在马场出了点小意外,可有大碍?”
说话的是林湛,二十四五岁,是个很年轻俊朗的小伙,眉目张扬,眼睛有神,加之西装革履,一身有为青年的范儿。
可惜,他右臂胳肢窝拄着一根拐杖,身体因为一只脚的失衡,不自觉地往□□斜,瞬间失尽了风采。
慕辞瞥了他一眼,也没回话,视线落到顾含彰身上。
隔了四年,他似乎更好看了些,精致的眉眼、多情的笑容,配上菱花一样红嫩的唇,怎么看怎么妖孽。真好看的人!他看得不亦乐乎,后者却是给了他轻飘飘一瞥,视线绞在了旁边的男人身上。
周睿安低着头,捏紧了他的手指,似乎很紧张。
慕辞勾唇笑了,收回视线,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阿睿,有客人来了,还不上点茶水伺候着?”
“好!”周睿安惊得站起身,脸色很不自然地说:“我这就去。”
他的脚先前崴了,走得一瘸一拐,却也走得飞快,像是在逃离什么。
慕辞突然恼恨起周睿安的不争气。不就是一个顾含彰吗?至于这么如惊弓之鸟吗?都是22岁的人了,怎么言行举止还是个莽撞的孩子呢?
真是太不争气了!
顾含彰显然也如此认为,所以嬉笑地说:“慕少家的小狗一如既往的可爱。”
当周睿安是小狗?
慕辞冷了脸,对上男人挑衅的眸子,哼笑道:“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顾少可要三思而后行。”
“这是自然,我可是三思了四年。”顾含彰言笑晏晏迷人眼,但后一句可谓咬牙切齿了:“毕竟,慕少的狗小瞧不得。”
“哦。看来是一朝被狗咬,十年怕狗声。哈!这教训吃得值!”
论耍嘴皮子功夫,慕辞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他们两人就一只“狗”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后,程信终于开口了。他在初进病房时,就拿到了病床前的病例。那是周睿安之前翻看,落在床上的。他简单看了一遍,胸腔有淤血,右大腿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需要休养半个月。
“你可真有闲情逸致,身体不好还去骑马。”
程信合上病例,不咸不淡地丢出一句。他并不知道慕辞受伤的内情,只听手下汇报,说是在马场受了伤,送进了医院。理所当然的,他有了那样的认知。
慕辞听了,没有解释,笑着回:“程先生说笑了,就是身体不好,才要去锻炼身体的。”
“锻炼身体的方式千千万,我倒不知还有这种危险的方法。”
“也谈不上危险,主要是我无能,没能降服住那只马。倘若是程先生去,那结果肯定是大不相同。”慕辞语气中三分玩笑、七分恭维,可惜,这番礼貌客气似乎并没入程信的眼。
“我这人天生劳碌命,可玩不起这样的娱乐消遣。而且,慕老才去世一周,慕少这样做,委实寒了人心。”
“程先生,似乎、似乎严重了。”
“有吗?”他转过身去看林湛,后者很给力地迎合:“自然是没有的。慕老对慕少有知遇栽培的大恩,虽谈不上披麻戴孝三年,但斋戒清修个一两月,也是说得过去的。”
这话深得程信的意,只见他点头叹道:“所以,慕少啊,也怪不得慕老临时开慧眼,辨识了你的小人心。”
因为辨识了小人心,所以遗产才没被你骗了去。
慕辞听出他话外音,身体一颤,脸色大变。他瞳孔一缩,惊慌了三秒,勉强挤出一丝笑,声音有些发抖:“我、我不知道程、程先生在说什么?”
程信没去看他,转过头笑看着林湛,温和有礼地说:“劳烦林少给他说说,我们出国的见闻。”
“慕哥啊,我来跟你说说这国外——”
林湛连忙应声,喊得那个亲切。他拄着拐杖上前两步,大抵是因为激动,拐杖没有用好,趔趄了一下,险些栽到床上。
这丑出的弱智了。
慕辞很不给面子地大笑:“林弟啊,我虽虚长你三岁,你也用不得给我用如此大礼。”
林湛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
他这腿脚不好,最怕走路闹笑话。如今竟在仇人面前出了大丑,本来寻衅挑事的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他强忍中心中的恨意坐到床侧,伸手握住了慕辞的手,指甲狠狠抠着他的掌心,面上无比亲切地说:“慕哥,我跟程先生去国外核算了下父亲的遗产。大抵是美国两所中文学校,价值七千万美元;英国七处房产,价值八千万英镑;非洲两所金矿,价值三百七十二亿——”
他每说一个地方,抠他掌心的力道就更大了一分。
慕辞被他抠得手掌火辣辣的痛,也没心情听他废话,便打断了,催促道:“林弟,说重点吧。我估摸接下来的话,才是你我最感兴趣的。”